“二哥是想要武功速成之法?那就只有用藥了!”李大白搖着破破爛爛的通文館修文扇,略顯意外地說道。
說實話,他真沒想到與他平常並不熟稔的李存勖會來詢問他,並且還帶來了上好的美酒。
要知道他李大白可是最喜歡美酒了!
李大白便是李存義,晉王十三太保中的五太保,通文館義字門門主。
李存義自號李大白,據說自忖有三項不輸給青蓮居士謫仙人李太白,那就是武功、才情和酒量。
武功沒的說,李大白本身的實力最起碼是個中天位,而且他似乎還會一種神奇的武功,喝了酒之後會實力大增,不可小覷。
才情呢,他也會做幾手雄渾壯闊、豪邁壯情的詩句,雖然不能跟詩仙李白相比,但也算得上是個才情驚豔的詩人。
至於酒量嘛,那就更沒的說了,一個長年累月拿着酒壺、把酒當成日常飲水的人酒量會差嗎?
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李大白的話,那就是三流的詩人,二流的俠客,一流的酒鬼。
雖然李大白自誇不輸給詩仙李太白,但唯獨這相貌可沒得說了。不過李存勖深知長得醜活的久的道理,想那李存惠,長得再英俊秀氣,在不良人中也就是一集領盒飯。再看那不良帥,容貌毀掉後就可以長生不老。
當然了,開玩笑歸開玩笑,主要是李大白此人爲人義氣,雖然看起來邋遢,倒也能令人深交。
李存勖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找到李大白詢問練功之法。
“用藥?什麼藥?”李存勖想到了系統商店內許多增長內力的丹藥,但他現在沒有足夠的金幣可以兌換。
“額,直接增長內力的丹藥煉製非常困難,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天下罕有。相比之下,二哥最好的選擇就是藥浴!”李大白微微一笑,往嘴裡灌了一口酒,又道:“二哥,實不相瞞,我李大白曾經在遊歷江湖時得到一個藥方,可以讓人體充分吸收藥物的靈氣,並加快內力修煉速度,而且還能強身健體!”
“會有這麼神奇?”李存勖頓時起了興趣。
“當然,這個我早已經用過了……二哥,你去準備兩隻完整的野山參,三隻……算了,這是藥方,二哥自己拿去配吧!”
李大白本來認真的說了一通,可最後實在是嫌麻煩。藥方裡的藥那麼多,實在是說不完,就算自己說完了,李存勖怕也記不住。於是將修文扇合上往腰間一別,乾脆轉身拿出紙筆,將藥方寫在上面,遞給了李存勖。
李存勖接過藥方,發現最上面寫着‘鍛體洗髓液’幾個字,之後又匆匆往下瀏覽了一眼。
還好,原本的李存勖受教育程度不錯,讀書寫字樣樣精通。要不然就憑着現在的李存勖半吊子水平,能看得懂這麼多繁體字纔怪。
“多謝五弟。不日後再會送上美酒。”
既然李大白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李存勖就不打擾他喝酒了,拿着藥方獨自離去。
至於這藥方會不會是假的,李大白會不會騙自己,李存勖不敢肯定。但是按李存勖對他的瞭解,李大白根本沒有必要騙自己。自己跟他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費那麼大的勁來騙自己,何苦來哉?
半響之後,李存勖尋遍了太原城內所有的藥材店,終於湊齊了足足十幾份的藥品。
至於錢,李存勖表示這點錢還是不缺的。李克用只是不常喚他見面,親情匱乏,並沒有限制他的錢財用度。
李存勖購買完所有的藥品後已經是黃昏了,在回去的路上,風聲瑟瑟,樹葉簌簌。
四處奔波勞累了半天,縱使內功加身的李存勖也有些疲累,現在的他只想回府休息。
天色已近黃昏,路邊的小販都走的三三兩兩,大部分都收攤了。
也許是太過勞累,李存勖感覺到自己有點頭暈目眩,不過還好他修煉了至聖乾坤功,多多少少有些提神的作用。
到了岔路口,隱隱約約之間,李存勖只感覺右邊的路口有人影晃動,直接向他衝過來。
“喂,你慢點跑,前面有路口,小心點別撞到人!”
一聲呼喊,提醒了李存勖。剛剛還迷迷糊糊着的李存勖,直接運起身法,向後暴退。
果不其然,右邊的路口衝過來一個壯實的青年,與李存勖險之又險地擦肩而過,如果李存勖不往後退的話,恐怕就撞上了。
因爲李存勖急退的緣故,藥材倒是撒了一點,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對……對不起……萬分抱歉。”
壯實青年也意識到了自己差點撞到了人,結結巴巴的賠罪。
不多時,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匆匆趕來,見到一旁站着的憨厚的同伴與衣着華貴的李存勖,便知道同伴闖禍了,連忙走上來跟着壯實青年一起賠罪。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身材差距一目瞭然。一個高大壯實,一個瘦弱單薄,站在一起賠禮道歉倒是新鮮場景。
李存勖並不是個爲小事而斤斤計較的人,既然自己沒有被撞到,也沒有什麼損失,便沒有怪罪他們。
李存勖正要離開,卻發現兩人還等在一邊,賠禮道歉。
這世上還有這麼實誠的人?
觀察了一會兩人,李存勖這才明白,自己這半天不說話,他們以爲自己在怪罪他們呢。
李存勖感覺自己該出腔了,不然他們可能會一直無休止地道歉。
“你們先走吧,我這裡無礙。”
“多謝,咱們正要趕去軍營參軍,這才着急了點……”
“原來是去參軍,時間不等人,快去吧,別誤了時辰。”
送走歉意十足的兩人後,李存勖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當今時局正值亂世,自唐末至今,刀兵紛爭不止,什麼身價地位都是打出來的。
就像便宜老爹李克用,當年也是率領沙陀族,殺官造反,給唐皇帶來不少麻煩。
後來黃巢起義,攻破長安。北起軍使陳景思覺得李克用的沙陀族驍勇善戰,這才招安爲唐臣,以討伐黃巢。
要知道李克用之前也不過是沙陀族一個小吏而已,至今能夠成爲晉王,完全是卓越的戰功與實力所致。
在這個亂世,當兵是很吃香的,當上了兵,才能在沙場中建功立業。只要敢搏上一搏,良田勳爵都不是夢。
但並不是所有士卒都能實現夢想。像這兩個新兵,既沒有經驗,人又那麼憨厚,到軍營裡怕會被安排到前線,充其量也只是兩個炮灰而已。
轉回思緒,李存勖繼續朝晉王府趕去。
現在的時節已經到了初秋,烈日炎炎的景象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秋高氣爽,不過李存勖仍是有些睏倦。
李存勖拿着藥材急着回府,於是強打起精神,火急火燎的趕回了晉王府。
晉王府在內城,距離李存勖購買藥材的市坊有不少距離。
此時的晉王府內十分安靜,除了幾個看家護院的根本就沒有別人。
天色已是黃昏之後,晉王府內高高掛起的燈籠開始點亮,在半黑的天色中忽明忽暗,顯得十分幽靜。
李存勖勞累了一下午,縱使回到了這安靜舒緩、富麗堂皇的晉王府,也沒有絲毫減輕勞累。
奔波勞累暫且不說,李存勖又發現了自己一個很大的問題。
自己沒有人可以用了!
自從李嗣源默不作聲的撤回李存勖身邊通文館門徒,李存勖就沒有可以差遣的人了。
雖然那些門徒不是很忠心,但辦事卻很利索。如今被撤去,還真是不習慣。
至於自己手底下那些奴僕都是李克用乃至各方各派的眼線,那是萬萬不可信任的。
說起眼線,李存勖不禁想起玄冥教的冥帝朱友珪的經歷。
朱友珪帶着成千上萬的玄冥教衆和皇宮侍衛,將李星雲等人團團圍住。可正當朱友珪得意之時,隨着李星雲一聲高喝‘大唐不良人站出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玄冥教衆竟然齊聲呼應萬歲,場面蔚爲壯觀。
想着朱友珪的悲慘遭遇,李存勖在覺得好笑的同時,還感到了深深地忌憚與擔憂。
偌大的玄冥教,居然被不良人全面滲透。高層的孟婆是不良人不說,甚至玄冥教的教徒裡,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不良人。
加上水火判官楊焱楊淼又是朱溫的臥底,如此看來,冥帝朱友珪算是隻身打入玄冥教內部了。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像那漢高祖劉邦有漢初三傑,魏武帝曹操有五子良將和一干謀臣。
自身實力再強,也需要手下辦事。繞是多智近乎妖的諸葛孔明,也抵抗不了事必躬親過於勞累帶來的後果。
當此之時,晉有通文館,岐有幻音坊,樑有玄冥教。論實力,冥帝女帝晉王都是大天位的高手,手底下的嘍囉全部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他們有強大的力量,之所以養着手下,就是因爲有人才有勢,勢與力才能構成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