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牧盛爵和鹿昕打發走,席御深清眸深沉地握住小紅包的手,陷入了無限的自責中。
今天小紅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到傷害。
這是他一直最不允許發生的事情,或者說無論是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允許有任何一絲可能發生的事情。
然而,今天卻發生了。
他自詡京都第一少,可連他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哪門子的第一少?
感覺到溫熱的所在,顧傾歡潛意識地蹭了過去,像只尋暖的小貓,靜美而惹人憐愛。
而下一秒,她就猛然睜開了眼。
“老師!”
看見小紅包突然醒了,還叫了他的名字,席御深立刻溫柔淺應。
“我在,有什麼事跟老師說。”
聽到老師說話,顧傾歡大腦有些短路地揉了揉腦袋。
唔,她已經沒事了嗎?
唔,嚇死她了,那一刻,她還以爲她真的要……
還好老師來了。
不過,話說老師是怎麼進來的?
“老師,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怎麼進去的?”
反應過來,顧傾歡迷濛地看向席御深,安靜呆萌的樣子,無比美好。
席御深拿開她不知輕重,隨意揉着腦袋的手,輕柔地替她按摩腦部。
“直覺。撞進去的。”
席御深的聲音極淺極淡,但顧傾歡聽得卻瞬間酸澀了秀鼻,心底涌起一片不知何名的情感。
但她還是忍着哭意,又問了一遍。
“老師,你是撞進去的?用身體撞進去的?”
席御深溫柔淺笑,“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老師說。”
顧傾歡剛纔已涌上來、卻被她生生剋制住的淚水,頃刻盈潤了眼眶,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鹹澀酸苦,令她嚐了一絲,心便更疼徹了一分。
老師說他是用身體撞進去的。他竟然是用身體撞進去的……
但爲了不讓老師擔心,顧傾歡的嘴角還是努力保持着笑意。
可是,顧傾歡努力了半餉,發現她根本做不到,越想眼角的淚便越也止不住地流。
那扇門她用鐵棍敲,都敲不開,老師竟然用身體撞進去了。
想起她要暈過去時,感覺到門的震動,聽到門的撞擊聲,就知道老師是用了多大的力!
席御深心如刀割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淚,輕撫着她的腦袋。
“有什麼事跟老師說。”
聽見老師這麼說,顧傾歡頓時更加難以自抑,剎那拋開了心底最後一絲芥蒂,迅速拿過他的手臂,解開他胳膊上的襯衫,輕柔而緩慢地捲起。
隨着襯衫的阻擋漸漸消失,一大片紅腫紫淤的傷痕,毫不留情地露了出來……觸目驚心!
因爲在襯衫的遮蓋下,所以剛纔連牧盛爵都沒有注意到。
顧傾歡一看,眸子瞬間更紅了,眼角的淚落得怎麼止也止不住。
“老師,疼不疼。”
小紅包軟糯的聲線低沉嘶啞,席御深一聽更心便揪了一下,薄脣彎起一抹安慰的笑,寵溺地輕摸了一下她的髮絲。
“不疼。只要你沒事,就好。”
“別哭了,乖。”
聽到老師這麼說,顧傾歡不禁難受到了極點,哭得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