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 疑心花未眠
若傾城緊咬下‘脣’,猶豫了一下,纖纖‘玉’手緩緩觸向盒子的開關處。
驀地,她的手摁在了盒面上,驟然擡起頭,“不行,我答應過司馬逸,絕不打開。”說完,直接遞給‘弄’痕,“‘弄’痕,此物‘交’託於你,望你替我保管,萬莫有失。”
‘弄’痕愣了愣,“你就不怕我打開?”
微微一笑,若傾城搖頭,“我信你。”簡單的三個字,卻教‘弄’痕的身子都爲之一震。小心點的接過,‘弄’痕重重點頭。
“你放心。”‘弄’痕鄭重其事。
翌日一大早,整個人皇宮都有些喜慶,到處可見忙忙碌碌的宮婢和太監。原是慕容元策冊了蕭城之‘女’蕭雲蕾爲明鏡郡主,莫怪舉宮皆慶。下午的時候,蕭雲蕾就會從宮裡出嫁,經過正大‘門’嫁入平陽王府爲正妃。
‘花’未眠看在眼裡恨在心裡,雖然對蘇城池沒什麼很多情感,但到底是有幾夜風‘花’雪月在裡頭。如今親眼看着情人娶親,心裡頭自然要生悶氣。遠遠的,看到若傾城攜着一干宮人笑盈盈的走來,‘花’未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她要生氣,人家卻有說有笑的?
看到‘花’未眠站在不遠處的亭子裡,若傾城也不好掉頭就走。何況‘花’未眠已經看到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看了身旁的‘弄’痕與寂寥一眼,寂寥會意的領着身後的宮人站在原地,任由若傾城緩緩朝‘花’未眠方向走去。
“臣妾參見賢妃娘娘,娘娘千歲和安。”若傾城輕輕蹲身行禮。
“起來吧。”‘花’未眠不溫不火,聲音卻格外冰冷,“夕貴人好興致,領着一大幫人在此悠閒的晃悠。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樣服‘侍’皇上纔算盡好自己的本分。”她今兒一大早才知道,昨晚皇帝慌慌忙忙的離開清微宮是去了獨孤辰夕那裡。
所幸的是,皇帝后來怒氣衝衝的走了,‘花’未眠的心裡纔算平衡了許多。
故而現在對若傾城說的話,也是呆着無盡的嘲諷。嘲笑若傾城留不住皇帝,還敢與她爭寵。
若傾城直起身子,依舊是淺淺從容的笑靨,“娘娘所言極是。身爲宮妃,無論身處何位,盡心服‘侍’皇上最要緊。總不能幫不了皇上分憂,還要與皇上添堵纔是。”
聞言,‘花’未眠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若傾城的話,分明暗指她仗着腹中皇子爭寵之事。臉上掛不住,‘花’未眠又找不到若傾城的錯漏,自然不好當場發作。按住心中的憤怒,‘花’未眠僵硬着笑容道,“夕貴人倒是個實誠人。”
“謝娘娘誇讚,臣妾愧不敢當。”若傾城不緊不慢的說着,眼底一掠而過冰冷的肅殺。‘花’未眠,跟我玩嘴皮子,玩心計,你也不看看我是在哪裡長大的。以前是我不屑這些不折手段的‘花’招,如今你還當我是以前的若傾城般好欺負嗎?
如果‘花’未眠知曉若傾城是看着自己的母親,身爲皇后時如何一步步清理後宮妃嬪的,就不會在此班‘門’‘弄’斧了。
到底,她也會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一天。
有時候有些報應,不是不到,只是時辰未到。
面‘色’斂了一下,‘花’未眠望着不遠處的站着的寂寥,“這小太監面生得很,好似從未見過。”
“哦,那是‘花’房的小太監,原也是擺‘弄’擺‘弄’‘花’草。那日正好拾掇園子裡的‘花’‘花’草草,他來送‘花’‘肥’。臣妾見他人還老實,便留在了身邊。”若傾城有條不紊的說着,這樣的理由聽似隨意,卻讓人無可反駁。
‘花’未眠沒有疑心,只是望着不遠處吹吹打打的熱鬧有些煩心,連面‘色’都有些變了。若傾城眸‘色’一轉,似乎察覺到什麼,立刻揚起輕柔淺笑,“今兒個是平陽王娶妃之日,當真是熱鬧,連宮裡都是喜慶至極。”
“有什麼好,到處鬧哄哄沒一刻安生。”‘花’未眠冰冷嫌惡。
“到底蕭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何況還被皇上封了郡主,榮耀非常的從宮裡出嫁,自然要大張旗鼓的一番,這些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若傾城嘴上說得輕鬆,目光卻一刻不離‘花’未眠的容臉。
總覺得‘花’未眠今日有些不同尋常,但到底哪裡不一樣,她一時又說不上來。既然如此,只好一點點的試探。
“哼,平陽王自視甚高,豈會中意這樣的‘女’子。”‘花’未眠口‘吻’之中夾雜着些許嫉妒,些許不滿與憤恨。
若傾城眉頭微蹙,“傳言這蕭姑娘容貌俏麗,是皇城內一等一的美人呢!如此這般,平陽王豈有看不中之理。若換做是我,怕是求都求不來的。”
彷彿被若傾城說得理屈詞窮,‘花’未眠驟然起身,“好了,本宮累了,夕貴人自便,本宮要先行一步回去。”
若傾城起身緩緩行禮,“恭送賢妃娘娘。”
‘花’未眠略顯暴躁的由夏音攙着,大步離去。若傾城徐徐擡起頭,頓時斂了臉上所有的神‘色’,眸‘色’銳利如刃,“‘弄’痕,你可看出什麼?”
“你指什麼?”‘弄’痕不解,對於察言觀‘色’,她還不如握劍來得痛快。
“‘花’未眠似乎一聽見平陽王娶妃便有些神‘色’不對。”若傾城若有所思的說着,嬌眉緊蹙,“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內情?”
‘弄’痕陡然瞪大眼眸看她,“你是說……這罪名可不輕啊!”
指尖輕輕撓了一下眉睫,若傾城笑了笑,“我也不過隨口一說,你便留心點就是。”
輕輕頷首,‘弄’痕眉目一沉,“知道了。”
不遠處,蘭姬站在假山後頭,只側出半個身子朝這邊窺望。因爲‘弄’痕的關係,她已經不敢再輕易出現在若傾城面前。否則哪日‘激’怒了‘弄’痕,她的身份便保不住了,到時候必死無疑。爲今之計只有兩條路:要麼殺了獨孤辰夕和‘弄’痕,要麼在事情敗‘露’之前撤退。
按照無極山莊的規矩,未完成使命之前撤退是不可能的。何況,她也無路可退。身爲宮妃,哪裡還有退路可走。
“那個太監,本宮好似在哪見過。”蘭姬喃喃自語,陷入沉思。
驀地,羽睫驟然揚起,伴隨着‘脣’角咧開的冰冷笑意。眸‘色’淒寒如霜,帶着嗜血的‘欲’*望和對殺戮的渴望,蘭姬幽然自語,聲音飄渺如鬼魅,“獨孤辰夕,咱們走着瞧。這一次,本宮定要將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