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太子爺突然來了興致，約我們一衆兄弟和福晉格格們騎馬，四哥因爲政務多，便沒有出席。
到了馬場上，看到十四弟卻比我先到一步，我便過去找他。“你還記得《桃花源記》嗎？”
“十三哥，我當然記得，不過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十四弟不明白。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樣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呢，那裡人人平等，婚嫁自主，沒有尊卑貴賤之分，每個人都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我知道十四弟不會明白這一切的，畢竟他已經習慣了等級制度的觀念，“若曦說，她來自於那個時代，因爲一場車禍來到了大清。”
這下，十四弟反而更疑惑了，“若曦，她怎麼會和你說這些，簡直就是違背三綱五常，離經叛道的事！”
“看吧，是不是離經叛道，不如親自問問若曦！”我轉身走過去，“若曦，你給十四弟解釋一下，什麼是現代人！”
“額……現代人就是……”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樣子，我覺得有些好笑。
一聲歡呼，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騎馬的十福晉身上，我承認十嫂的馬術很好，但吸引不了我。
所以在八嫂的表演結束之後，我就走到一旁發呆的若曦身邊，“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
她擡頭看我，“十三爺，你和明玉格格可算是郎有情妾無意吧，真是可惜了。”
“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就算是皇阿瑪給我指婚，也輪不到我娶明玉，更何況我的嫡福晉人選早就已經定下了。”
“我知道啊，她是兵部尚書馬爾漢大人的小女兒兆佳氏，跟着你才能在歷史上有點名氣。”她突然疑惑的問我，“你既然不喜歡明玉格格，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得出你明明很難過……如果爲難就別說了。”
我擡起頭看着天空，“我很難過，因爲那天是我額孃的忌辰，皇阿瑪不記得一個已經過世的妃子，更不會因爲我的額娘把十哥大婚的日子改期。”
“但我和十爺之間，也僅僅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就像虯髯客和紅拂女那樣。”若曦坐在那裡託着下巴接着說道。
我點點頭，“非關風月，只爲真心，你我之間也可以如此！”
“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不如我們去喝一杯吧！”她突然站起來，轉身看着我。
於是我帶她來到了蕪園，因爲今天去的比較突然，我並沒有提前通知。“綠蕪給十三爺請安！”她明顯仔細打扮過一番，才端着酒杯過來的。
“綠蕪，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拼命十三妹——馬爾泰若曦！”我領着若曦跟綠蕪介紹着，但若曦反而害羞了。“不如我們邊喝邊聊！”
我們幾個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從浩浩蕩蕩漠北聊到煙雨江南，從山水詩詞聊到古今賢士，等我再看外面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我想，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辜負綠蕪的癡心。若曦看出了我的心思，在回去的路上，她突然問我，“十三爺，你是不是喜歡綠蕪？”
我放慢了馬速，“也許……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她，但是如果我不能承擔起責任，我寧願不娶她。”
“十三爺，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真是喜歡她，那就不該辜負了她。”若曦說的很時候認真，可是我又該如何，是要在朝上給她找個義父，然後嫁給我做個側福晉嗎？
“感情的事情需要你情我願，就算我願意娶，也要她願意嫁才行。再說，我和玉寧就快要大婚了，就算要娶綠蕪，也是先過幾年再說，何況我和她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我一邊騎馬一邊對她說，“若曦，我不想傷害綠蕪，也不想傷害玉寧，娶綠蕪也不是短期就能成的事情……”
若曦點點頭，“也許你說的不錯，不過我相信綠蕪是值得你愛的。”
我一邊走一邊又說，“綠蕪雖然已經脫籍贖身，但她的身份還是擺在那裡，做個外室，也不過叫別人說我一句風流，真是嫁入了皇家，那就是違背了我當初與她相識的初心。”對只是我來說，不管自己要不要和綠蕪在一起，都不是現在就決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