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門兒都沒有

操場上的喇叭裡發出朗誦聲:“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聲音低沉,陰陽怪氣的,倒像是在讀驚悚小說。

不過沒有人在意,所有同學都在等待教務處主任的例行講話。

霸道的教務處主任被打了,就在昨天晚上,在學校家屬樓下。三個人用口袋套住教務處主任的腦袋,然後一頓痛打。當教務處主任好不容易摘下口袋時,三個人早就跑了。

一臉青腫的教務處主任帶着墨鏡,因爲他只有一隻眼睛,所以平時也戴眼鏡。他開始在全校學生面前講話,與以往不同,這次的話很簡短:“是誰?有點擔當的話,就站出來!”

高一年級的隊列裡站出三個其貌不揚的男生。他們的個子都不算高,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就像教室裡坐在第一排的乖孩子。

“是你們?”教務處主任的聲音經由話筒無限放大。中間那個男生朝他招招手,算是承認了。

高年級的學生都爲他們捏了一把汗,這幾個新生應該還不知道教導處主任的厲害。在這所學校裡,教物處主任被稱爲教主,同學們都很怕他。

教導處主任氣憤地說:“都回去上課吧!”

講話就這麼結束了,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想讓教導處主任不追究此事,門兒都沒有。

消失的寢室門

那三個男生是高一一班的新生,帶頭的叫燕留聲,另外兩個綽號分別叫阿強和刀子。他們都住在一間四人的寢室,裡面空着一張牀。

早操之後繼續上課,一切都太過正常了。可是中午回到寢室,三個人都是一愣:門呢?早上離開時,寢室門還好端端地關着,現在卻不翼而飛門框上的痕跡顯示,門是被人強行卸走的。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幹的,更何況人家還在桌子上留了字條:月底時全考進班級前十名,拿着成績單來辦公室找我,我安排人給你們把門安上。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突然犯愁了:“今晚拿什麼來擋鬼?”

實際上,他們打教務處主任,其實是爲了打鬼。

雷雨通常很短暫,但那次卻下了一整夜。

凌晨3點時,阿強起牀上廁所。他夜裡很少被尿憋醒,更何況白天他的水杯碎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一整天都沒怎麼喝水,怎麼會忽然內急呢?

高度近視的阿強下了牀,他意識地拿起放在牀頭下的眼鏡,什麼都看不見,除非你是鬼。

這個念頭讓阿強渾身一抖,睡意消失了一半。他忽然明白爲什麼自己想上廁所了,因爲耳邊一直隱約縈繞着一個口哨聲。

這個口哨聲飄忽不定,沒有方向感,而且斷斷續續的。好像吹口哨的人犯了哮喘,氣息都不能持續下去。

剛纔迷迷糊糊的,一直以爲這是夢裡的背景音樂,現在驚恐地意識到它真的存在。

時嚇得手一抖,眼睛掉在了地上。等阿強彎腰撿起來時,發現眼鏡框上沾水了。

怎麼會有水?阿強戴上眼鏡仔細去看。藉着偶爾亮起的閃電,他看到地上有一股極細的水流,水流是從門縫流進來的。

走到門邊,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門外有人。

哨聲停了一下,似乎肯定他的判斷。阿強硬着頭皮打開門,有一道閃電劃過—門外沒人。口哨聲有繼續飄蕩起來。

關上門,卻愈發覺得門外有人了。他蹲下來,把臉貼在地上,想看看門縫外有沒有腳。一道閃電劃過,門外什麼都沒有。

阿強鬆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這次他看到門縫裡夾着一隻哭泣的眼睛,那水原來是眼淚。

誰的眼珠

“啊!”阿強驚叫一聲,急忙打開了燈。刀子和燕留聲都被驚醒了。

刀子從牀上探出頭來,看着阿強失魂落魄的樣子說:“怎麼嚇成這樣?咦,地上怎麼有水啊,該不會是嚇得尿褲子了吧?”

“眼,眼睛……”

燕留聲趕緊下牀安慰阿強,讓他慢慢說。阿強吧剛纔的情形說了出來,可是燕留聲打開門,門縫裡卻什麼也沒有。

可是地上那道水確實是從門縫的中間位置開始的,這說明水並不是從樓道里流進來的,它的源頭就在門縫裡。

燕留聲看見阿強眼角有血流出來,急忙問:“怎麼受傷了?”

阿強胡亂擦了一下說:“剛纔在門框上碰的吧,對了,我還聽見剛纔寢室裡有口哨聲。”

“口哨聲?”燕留聲和刀子齊聲問道。

“是啊,怎麼了?”

刀子說:“剛纔我夢裡就有一個很煩人的口哨聲。”

燕留聲說:“我也夢到了,恐怕這不是夢,它真的存在。”

“可是現在怎麼沒有了?”

阿強說:“好像是剛纔我開燈之後停止的。”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阿強說:“要不然咱們再關燈試試?”

阿強又按了一下電燈開關,寢室再次陷入黑暗中。果然,那陰魂不斷的口哨聲又響了起來。加上緊張,讓三個人都有點尿急的感覺。雨聲夾雜着 寒風從窗外吹進來,燕留聲說:“怎麼搞的,我記得昨晚關窗了呀?”

他們說着,就去關窗戶。

就在他們走到窗邊的時候,一道閃電劃過,映出一個人影。那人與他們相距不到半米,隔窗而立。

“啊!”

窗外的人慢吞吞地說:“夜裡不要喧譁,下次被我抓到,記大過。”說完轉身走入雨中。

還好不是鬼,是教務處主任。可是燕留聲更緊張了,教務處主任在冷雨中站了多久,他在幹什麼?凌晨3點查寢室不太可能吧……

聯想起阿強的話,燕留聲覺得只有一隻眼睛的教務處主任是來尋找那隻眼睛的。

無形的門

他們懷疑,每天晚上那隻眼珠都在拼命地從門縫往寢室裡面擠。而教導處主任總是站在窗外的黑暗中冷眼看着他們,即使風雨交加,也從不間斷。

第二天晚上,教導處主任果然有一次出現在陽臺外面。這次燕留聲早有準備,他和阿強用事先準備好的口袋討債教務處主任的頭上,有刀子下手一頓狠揍。

刀子果然人如其名,下手挺狠。雖然燕留聲百般囑咐別打太重,可刀子還是把教導處主任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那個口袋用加了硫磺的水洗過,據說可以驅邪,他們認定教導處主任身上有邪氣。

本來以爲這麼一打,教導處主任身上的邪氣就會消失。可沒想到教導處主任這麼狠,居然把他們寢室的門給卸走了。沒有門,冷點沒什麼。重要的是那隻眼睛在進來,拿什麼擋?

燕留聲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守夜。三個人輪流守在門口,隨時提放不乾淨的東西進來。

第一崗石燕留聲。今晚天上沒雲,月光照進寢室,有點瘮人。

燕留聲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門口。哭泣的眼珠沒有出現,一切看起來很正常。這是,一隻蒼蠅落在燕留聲鼻尖上,燕留聲馬上趕走它。之間蒼蠅朝門口飛去,就在馬上飛出寢室的時候,蒼蠅折返了回來。

燕留聲心中一動,寢室沒有門了,蒼蠅爲什麼不飛出去?難道……

他伸手試探着向前摸了摸,原先門的位置,現在似乎有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燕留聲叫醒了阿強和刀子,把這詭異的情形告訴了他們。阿強和刀子也試了試,果然有一扇看不見的門。阿強想要開燈,燕留聲幽幽地說:“這門和那天的口哨聲一樣,只存在黑暗中,開燈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阿強說:“那也好啊,至少那隻眼珠進不來了。”

刀子瞪了他一眼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也出不去了啊?”

阿強反駁道:“怎麼出不去?我們打開燈,這無形的門不就消失了嗎,那樣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刀子一時沒詞了,冷哼了一聲。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都睡吧,停電了還不睡覺?下次再讓我抓到,記大過!”

三個人像觸了電似的,回頭朝窗外望去。不知什麼時候,教務處主任由站在了窗外。月光只映出他的身影,顯得非常詭異。

是的,只有一隻眼睛的教務處主任就像一個影子,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

燕留聲他們幾乎確定,教務處主任在尋找他的另一隻眼睛。

不過,現在最可怕的是另一件事。阿強說他們沒有被困住,因爲只要打開燈就能出去,可是現在停電了。

哭泣的眼珠

這種危機感讓三個人都緊張起來。陽臺上的那個黑影已經離開,而他們三人卻被這無門的寢室囚禁着。

阿強不甘心,按了一下開關,燈沒有亮。他害怕極了,帶着哭腔問燕留聲:“我們被關起來了嗎?”

燕留聲說:“是。”

刀子去陽臺試了試窗戶,窗戶也打不開了。

阿強心中還有一絲僥倖:“他沒打算殺死我們,要不然他爲什麼離開呢?”

刀子冷笑一聲說:“恐怕正好相反,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爲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求生的機會了。”

阿強跌坐在地上,嗚咽着說:“你們猜我會怎麼死?”

刀子心情本來就不好,見阿強這樣立刻就急了,他氣憤地罵道:“你是不是男人啊?”

燕留聲一擺手說:“別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看這個。”說着用手指向地面,刀子和阿強都低頭看去,只見剛纔那隻蒼蠅已經落在地上,無力地搖動翅膀,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

阿強說:“它……它怎麼了?”

燕留聲說:“窒息。”

刀子一愣,驚恐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燕留聲說:“你們有沒有感覺到,現在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刀子和阿強仔細感覺了一下,好像真的有種胸悶的感覺。

刀子問:“他想憋死我們?”

燕留聲點點頭說:“對。你們還記不記得上次那個隱約的口哨聲?那聲音一直斷斷續續的,很彆扭。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那是由於窒息導致的。”

刀子說:“你這麼一說,情況還真是如此。那是誰吹的口哨,誰會臨死前吹口哨,難道只是惡作劇讓我們尿牀?”

燕留聲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是之前死在這裡的冤魂,冤魂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們。”

寢室裡有冤魂,冤魂在哪兒?刀子突然明白了燕留聲的意思,目光投向寢室裡的空牀。這是四人的寢室,卻只住了三個人,另一張牀上住的是什麼?

空氣越來越稀薄,刀子艱難地呼吸了一口,用拳頭狠狠地砸向這扇無形的門。“砰”的一聲響,刀子的拳頭流血了。着無形的門顯得異常結實。

燕留聲艱難地喘息着說:“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分鐘我們都會死去!”

一直坐在地上的阿強艱難地喘息着,他突然神經兮兮地說:“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然後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去。

燕留聲知道一向脆弱膽小的阿強已經被逼到崩潰的邊緣。

其實阿強還沒有崩潰,他想到一個好辦法。阿強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亮屏幕之後舉在身前說:“有光就可以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這一招似乎真的有效,阿強一直胳膊已經伸到了門外。果然只要有光門就會自動消失。阿強又邁出一條腿,就在燕留聲暗暗慶幸時,意外發生了--阿強手機突然暗了下來。

阿強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刀子試着叫了幾聲,阿強沒有絲毫迴應。

刀子伸手摸了摸,果然隨着手機光亮的消失,門再一次出現。再看卡在門中間的阿強,慢慢的倒了下來。

一半倒向寢室內,一半倒向樓道。

原來它在這兒

阿強死了,死於一個天真的逃跑計劃。看着地上被劈成兩半的屍體,屍體裡的很多內zhang也被劈成兩半,刀子感到一陣絕望。

空氣越來越稀薄燕留聲體質不及刀子,已經支撐不住了。

刀子說:“燕哥,快想想辦法……”

燕留聲掙扎着說:“你看……阿強的……屍體……”

阿強的屍體被劈成兩半,刀子不敢多看,匆匆憋了一眼說:“有什麼不對嗎?”

燕留聲說:“阿強……怎麼沒戴眼鏡?”

聽到這,刀子才硬着頭皮去看。阿強的屍體從頭部偏左一點兒的位置被劈開,斷面斜過鼻樑。如果他戴眼鏡,現在地上應該有半副眼鏡纔對,可是卻沒有。

阿強的眼睛近視將近一千度,這麼昏暗的環境裡,不戴眼鏡是什麼都看不見。

可是,剛纔阿強好像很正常。

刀子說:“這是怎麼回事?”

燕留聲說:“笨……笨蛋,眼、眼珠……”

這時,燕留聲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由於缺氧,他已經丟掉半條命。可就算如此,他的觀察力還是比刀子強得多,這也是燕留聲成爲寢室老大的原因。

這下刀子顧不得害怕,蹲下來仔細觀察面前的半句屍體。這次,他發現了關鍵之處。

斷面經過眼眶,阿強的眼珠已經掉了出來。可是,現在地上有兩隻眼珠。

半句屍體,兩隻眼珠?

刀子明白了:“燕哥,你是說阿強之所以能看見,是因爲前幾天門縫裡的那隻眼珠鑽進了他的眼眶裡?”

燕留聲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樣,那天的事情就可以解釋了:阿強把臉貼在門上,看到了門縫裡的眼珠,可是燕留聲他們找的時候,那隻眼珠卻不見了。因爲那隻眼珠在那一瞬間,鑽進了阿強的眼眶裡,阿強本來的眼珠被擠到了更裡面。

那隻罪惡的眼珠找到了可供寄生的主人,它用邪惡的力量麻痹了阿強,整個過程使阿強毫無感覺。

當時,阿強眼角的血就是因爲它的闖入而流出的。

可憐的阿強這些天一直睜大眼睛,尋找那隻詭異的眼珠,卻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通過那隻詭異的眼珠而來的。

地上多出的那隻眼珠沒有死,它的眸子還在轉動。

刀子渾身發抖,窒息的感覺讓他也難受起來。他問燕留聲:“燕哥,快想想辦法……”

燕留聲說:“只能……找吹口哨……的那個鬼……可是我們……看不見鬼,也許那隻眼珠可以看到,你……”

說道這兒,燕留聲深吸一口氣,掙扎着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把它放進我眼眶裡。”

你要活着出去

刀子說:“不行,這樣會害死你的。”

“傻兄弟,沒別的……辦法,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刀子知道燕留聲說得對,沒有別的辦法。刀子慘烈地笑着說:“燕哥,如果下輩子你還打教務處主任,記得叫上我。”說着撿起地上那隻眼珠,放到自己面前。

燕留聲說:“你幹什麼……讓我來……”

那隻眼珠似乎感覺到前面有一個健康的眼眶,在刀子手中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候,寢室裡響起一個聲音:“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那是早操後學校裡播放的朗誦聲,那是住在寢室裡的鬼朗誦的,難怪朗誦的聲音不是很標準。聲音是從那張空牀上傳來的。

只有光明才能讓他們逃出去,可是誰又敢保證,光明不會像上次那樣,在人的身體通過一半時突然消失?

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陽臺外面:“想逃?門都沒有!”

教務處主任終於露面了。刀子憤怒地衝過去,想質問他爲什麼要害他們,可是走到窗邊卻愣住了。

教務處主任這次沒有戴墨鏡。刀子藉着手機的亮光,看到他兩個眼眶都是空的,非常瘮人。

怎麼會這樣,教務處主任不是有一隻眼睛的嗎?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爲寢室裡出現的就是教務處主任的另一隻眼睛,現在看來這個推斷是錯誤的。

這不是她的另一隻眼珠,而是他唯一的一隻眼珠。他的眼珠每天晚上都會跑出眼眶,卡在門縫裡哭泣……

一個疑問隨即涌進刀子的腦海中:這隻眼珠爲什麼每次都跑到他們寢室呢?

刀子提出這個疑問,那邊的燕留聲掙扎着說:“因爲……這隻眼珠本來就是在這個寢室裡的。”

這時那個窗戶自動開了一下,刀子手裡的眼珠掙脫了他的手,飛進了教務處主任眼眶裡。教務處主任眨眨眼睛說:“燕留聲,沒想到這都被你猜到了。”

窗戶雖然只開了很短的時間,但是在空氣極度稀薄的寢室在大氣壓強的作用下,還是涌進了很多的空氣。燕留聲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窗戶隨即又關上了。

尋找光明

教務處主任兀自說起了這隻眼珠的故事:

這個寢室裡確實住着一個鬼,名叫袁俊,生前是教務處主任的兒子。他活着的時候就住在這所學校上學,就住在那張空牀上。

教務處主任年輕的時候得了一種眼病,不得不做手術,摘掉一隻眼睛。

但是這種眼病並沒有根除,很快擴散到另一隻眼睛。醫生說除非做視網膜移植手術,否則連僅剩的一隻眼睛也要摘除。

教務處主任當然不想雙目失明,就在他萬分着急地尋找可供移植的眼珠時,他聽到一個“好消息”—他的兒子袁俊得了絕症。

據醫生說,如果不積極治療,袁俊只能活兩個月。

教務處主任決定,不給兒子治病。因爲袁俊的眼珠非常適合移植,而且兩個月恰好是移植的最好時機。

袁俊死了,教務處主任僞造了同意捐獻視網膜的證明,偷走了兒子的視網膜。

讓他沒想到的是,兒子袁俊不僅陰魂不散,視網膜移植後的眼珠好像也不完全屬於教務處主任。後來,這隻眼珠竟然每天從眼眶裡跑出來,跋涉很遠的距離,從教務處主任住的家屬樓來到這間寢室,來找它原來的主人。

沒了眼珠的教務處主任每天都會摸黑跟到寢室外面。不過他知道眼珠無法進入這間寢室,因爲寢室被施加了詛咒。

帶着怨氣的視網膜給了教務處主任一種可怕的力量,他可以隨時讓這間寢室出現一扇隱形的門。只有光明能融化這扇可怕的門,可是教務處主任能控制這裡所有的光。可憐的阿強就是在通過一半時,手機燈光被教務處主任熄滅了,活生生地被劈成兩半。

眼珠沒有辦法回到寢室,所以只能每天在門縫裡哭泣。

教務處主任說:“現在你們知道了一切,可是你們沒有機會出來了。”說完,教務處主任得意地狂笑起來。

窗戶只開了一下,然後有關上了。寢室裡的空氣繼續減少,刀子和燕留聲還是無法擺脫死亡的威脅。

絕地反擊

就在教務處主任狂笑的時候,燕留聲幽幽地說:“你現在得意未免太早了吧?”

教務處主任一愣,隨即又笑着說:“我知道你聰明,可是想用緩兵之計耍我,門兒都沒有!”

燕留聲書:“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知道我們打了你之後,就想殺我們了對吧?你以爲自己萬無一失,所以卸走了門。你是想告訴我們,就算門都沒有,我們都逃不掉,對不對?”

教務處主任冷笑着說:“對。”

燕留聲說:“你本來可以把門留下,然後從門外反鎖。你就有了現實中的門和隱形的門這兩道屏障來阻止我們逃出去,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教務處主任說:“不需要!這扇隱形的門你們絕對沒有辦法逃出去,任何嘗試都只會讓你們像剛纔那個阿強一樣,慘死在門中間。”

這時,就連刀子都以爲燕留聲是在用攻心之計對付教務處主任,目前確實沒有辦法逃出去,一點兒希望也沒有。

燕留聲對教務處主任說:“可是你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

“你被我們打過。”

教務處主任說:“那又怎樣?你們馬上會爲這件事情付出死亡的代價!”

燕留聲說:“你知不知道,我們用來套住你的那個口袋是用硫磺水洗過,那東西是可以避邪的?所以你設的這道隱形的門其實並沒有往常的結實。”

燕留聲繼續說:“還有,你知不知道,被你偷走的眼珠每天都會對着門縫哭泣?它恨你,因爲你是它原來主人的爸爸,你居然狠心害死自己的兒子,偷兒子的視網膜,它在爲原來的主人哭泣 。”

教務處主任冷哼一聲說:“這些大道理,你還是死去後和袁俊探討吧。”

燕留聲嘆了一口氣說:“你還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你知道嗎?那隻眼珠的淚水流到了我們寢室裡。”

教導處主任一驚,:“什麼?”

燕留聲說:“眼珠的淚水穿過了無形的門,它的淚水對這扇門有微弱的腐蝕作用。現在這扇門本來就不夠堅固,還承受得了那些淚水的腐蝕嗎?你怎麼忍心害死袁俊,他可是你的兒子啊?”

寢室裡,袁俊的鬼魂放聲痛哭^

那隻眼珠突然從教務處主任眼眶裡脫落出來。窗戶自動打開,眼珠滾到了門邊。

它在哭,在流淚。

尾聲

門很快被溶解了,沒有眼睛的教務處主任沒有辦法逃跑,他被逃出去的燕留聲和刀子抓住了。

第二天早上,光明驅散了長夜。燕留聲和刀子收殮了阿強的屍體,然後把那隻眼珠放到空牀上說:“袁俊,你找到了光明。”

眼珠慢慢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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