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不久,君宇墨便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氣翻騰。那股熱氣,在見到煙煙後愈加發熱起來,體溫上升的速度縱使他用內力也無法抵抗。到了這個時候,若君宇墨還不知道君婷婷在那茶裡下的是什麼,那他就是傻子了。
“煙煙,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待會就到。”強忍下心底的**,面上卻是極其平靜。
“怎麼了?君宇墨,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說着伊芷煙小手探上君宇墨的額,然後又試了試自己的,“比我的燙!你是不是又毒發了?!剛剛那杯茶究竟是什麼?”
“星離,快去把藍亦軒請來!”想到君宇墨有可能再次毒發,伊芷煙着急地往門口喊道。
“煙煙,我沒事。不用叫軒來……”那溫涼的小手離開了自己,君宇墨只覺得一片難受。情不自禁地貼上了伊芷煙,內心極其渴望卻又要推離。
他告訴自己,就抱一會好了,他什麼也不做,他不會傷害煙煙的,就抱一會好了……君宇墨顫抖着雙手環住伊芷煙的腰,女子獨特的幽香傳來使他心神一陣迷離,好想親一口……就一下下好了,他就只親一口……
原本只想碰一下就離開,可明顯的君宇墨低估了伊芷煙對自己的誘惑力。平時的她就讓他欲罷不已了,更何況此時他身中春藥?此時的伊芷煙於他而言就是一副致命的毒藥,愈嘗愈罷不能……
“君宇墨!?你醒醒!你怎麼了?”伊芷煙不知所措的想要推開他。
“煙煙,好熱……讓我抱一下,就一會……”君宇墨緊緊地貼着伊芷煙,滿足的嘆了一聲,“好涼快!好舒服……煙煙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君宇墨,你別嚇我,你是不是又毒發了?”伊芷煙帶着哭腔道,前幾日渾身血跡的君宇墨真的嚇到了她。
“沒事,煙煙,我只是有些發熱,不是毒發,很快就好了……”
“發熱?怎麼突然染了風寒?”伊芷煙疑惑。
君宇墨身子一頓,迷離的雙眸怔了怔。見君宇墨不回話,伊芷煙以爲他是默認了。
“好好好,讓你抱!”因着君宇墨的沉默,伊芷煙便單純的認爲君宇墨是發燒了,並沒有想其他。因爲在這之前,君宇墨也發過幾次燒,每一次都非得纏着伊芷煙要她抱,就像小孩子一樣。所以這一次,伊芷煙也真的只是認爲君宇墨是發燒了而已。
“君宇墨,你忍着點,待會吃了藥就不難受了。乖哈!”伊芷煙哄道。
“嗯。”君宇墨眼神迷離,本能應道。
“墨,怎麼了?你們沒事吧?”尹桐澈與藍亦軒趕來,才進門,便轟的一聲呆住了。只見椅子上,君宇墨軟綿綿的一副無骨的樣子粘在伊芷煙身上……
“藍亦軒,快,過來給君宇墨看一下,他發燒了!”伊芷煙見到來人忙叫道。
發燒?藍亦軒、尹桐澈二人同時一愣。目光落到那隱忍着極大痛苦的男子身上:這迷離的眼神,薰紅的臉色,微亂的衣衫……這,這明顯是,發情的徵兆啊!
“君宇墨,乖哈!伸出手讓藍亦軒給你把把脈,待會吃了藥後就不難受了哈!”伊芷煙伸手解開君宇墨緊緊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道。
君宇墨順從地伸出一隻手去,另外一隻始終緊緊地抱住伊芷煙。
“軒,可是有解藥?”君宇墨沙啞着聲音道。雖然這藥霸道毒狠,可卻不會讓人失去理智。
藍亦軒搖了搖頭,“這藥若是常人,忍一忍也無妨。這藥雖霸道,卻不會傷身。可是……”
說着藍亦軒擡起凝重的眸子,直視着君宇墨沉重道:“你體內發作的毒才被壓下,若是強行壓制必得其反,不僅會催發這藥性,更會引發你體內的毒。”
“怎麼會?!”尹桐澈呼吸一凝,“難道不能用內力逼出來嗎?”
藍亦軒複雜地看了尹桐撤一眼,道,“藥中所用材料遇水則融,早已與體內血液融合到一起。何況……此藥加了催散物,強行使用內功只會適得其反加速藥效的發作!”
君宇墨心一沉,他原以爲君婷婷下的藥只是猛烈一些罷了,沒想到現在竟會無解……難不成他真的要這樣子要了煙煙?
不,不行!他和煙煙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他不能就這麼要了她!而且……他現在還身中春藥,雖然理智沒有消失,但他和煙煙的第一次,絕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進行!
心下一狠,用力地把伊芷煙推離自己,“煙煙,你先出去!快!”最後一個字,君宇墨是用吼的,他不得不吼,因爲他擔心自己會傷到她,體內的**愈發洶涌澎湃,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君宇墨轉身就要往密室的方向飛去,卻是被早有預防的藍亦軒直面攔截。
“墨,沒用的!你若強行忍之,兩藥的互相作用,即便你抵得過這一晚,身子也會受到極大的創傷。輕則傷身害體,重則終身不育!”藍亦軒攔住君宇墨道。
“你們在說什麼?君宇墨難道不是發燒嗎?怎麼會那麼嚴重?”伊芷煙有些跟不上他們的思維,不解道。
“墨他中了春藥,除了男女交合,別無他解。”藍亦軒看着伊芷煙清澈的眸子,有些不自然道。
“怎麼會?!這世間還真有……”春藥這種神奇的藥物啊!伊芷煙驚呼道,心下暗自驚歎。
催情物她相信有是有,可是……效果真的會有這麼誇張麼?
“讓開!”君宇墨紅着眼看着藍亦軒。
藍亦軒立着不動,嚴肅地對上君宇墨憤怒的雙眸,堅定道,“你必須解毒!”
“藍亦軒,尹桐澈,攔住他!星離,給我攔住你家主子,不能讓他出去!”伊芷煙咬了咬牙,紅着臉再次開口道:“把他給我弄到牀上去!”
“是!”星離愉快地接下,語氣止不住的興奮。瞬間便對自家主子動起了手。
一時之間,屋內三人對一人交起了手。君宇墨雖然身中春藥但應付藍亦軒尹桐澈星離三人卻還是可以的。眼看着三人就要支持不住了,伊芷煙一急,直接撲了上去。
怕傷到伊芷煙,君宇墨堪堪收回手。就這一瞬間他整個人便被伊芷煙抱住。
“快!點住他穴,封他內力!”伊芷煙喊道。
“煙煙你——”話還沒出口,君宇墨的身子便軟了下去。
“芷煙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星離崇拜道。果然主子一遇到芷煙小姐就只有投降的份啊!
“不,你們給我解開!我……我不能就這麼要了煙煙……不可以……”君宇墨掙扎道,俊逸的眸子裡皆是痛苦之色。
“墨!你以爲我們也想這樣的嗎?如果這藥有其他解法我們打死也不會用這種解法!”尹桐澈也紅着眼抓狂道。
“公子,你就從了吧!藍少主也說了,強忍會傷身啊!難不成公子不想要和芷煙小姐的小孩嗎?”星離也附和道。
“孩子……孩子……”君宇墨的眸子閃過一絲鬆動,可不多時便又消失了。“不,我和煙煙的第一次絕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發生!我不能傷了她……”
“君宇墨!你沒有傷害我,我是自願的!”伊芷煙一把扯開君宇墨抱着的被子道。話一說完,她的臉也瞬間紅透了。
君宇墨有一瞬間的徵愣,然而很快便又反應了過來,痛苦地喃喃道:“不要!我和煙煙的第一次……得留在洞房花燭夜……這些都是計劃好的……我怎麼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怎麼能讓她受這種委屈……”
伊芷煙眼睛溼潤,他竟是這番強忍寧願傷了自己也不肯讓她受一份委屈麼?她伊芷煙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之愛?
伊芷煙俯下身子抱住他,哽咽道:“君宇墨,我沒有受委屈……來吧,難道你真的不想要和我的孩子嗎?”
“孩子……想要。想要和煙煙的孩子……可是……我和煙煙還沒有成親,我,我不能……”
伊芷煙嘆氣,回頭對星離吩咐道,“星離!命你帶人一炷香之內把這間房子裝扮成新房!”
“是!”星離爽快地領命。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一間新房便收拾形成。
伊芷煙看着滿是通紅的房子,不由得愣住了。
星離看着愣住的伊芷煙嘿嘿笑道:“這些材料都是公子早已準備好的!所以我們準備得也比較快速!這房裡的一織一布都是公子親手設計。這牀新被、芷煙小姐的嫁衣、鳳冠、蓋頭等等,公子早就準備好一切了。就等着小姐出嫁!嘿嘿,剩下的就交給芷煙小姐了,屬下就不打擾了!”
星離笑嘻嘻地領着衆人退下,一時間,房裡便只剩下伊芷煙君宇墨二人。
早已準備好了麼?伊芷煙這纔看向牀上那早已滿頭大汗隱忍許久的男子,臉上的害羞早已在看向那一牀精緻的喜被時退卻,此時伊芷煙有的只是滿滿的感動與勇氣。緩緩地走向牀邊,伊芷煙慢慢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俯身抱住那一直低喃着自己名字的男子,吻了上去。
君宇墨身子一顫,迷離的雙眼睜開,女子寸縷不着的身子瞬間映入眼簾。呼吸前所未有的加快,一個用力把女子翻轉壓在身下。
“煙煙……我……”
伊芷煙伸出手指堵住了君宇墨的話,吟吟笑道:“君宇墨,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來吧,我們就當做是提前洞房好了!怎麼,難道你不想娶我了嗎?”
“想。”君宇墨沙啞的嗓音微微顫抖。怎麼會不想?他想她都想得快發瘋了,日裡夜裡想的盡是他嫁與他美好場景!執念如狂,她早已在夢裡嫁與了他無數次!而現實中,他也把成親的物需準備得七七八八了,就等着她點首答應,八擡大轎入門!
伊芷煙指柔婉轉,行過之處盡是熱炎,幾分玩鬧,幾分感動,幾分認真,擡起的雙眸萬千風情盡納其中,“想啊,其實……我也想呢!”
伊芷煙是個勇敢堅定的人,該前進的時候她絕不會退縮。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該求什麼不該求什麼!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偶爾衝動,但卻很理智。
既然認定了君宇墨,就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也想呢!女子似水綿延的聲音傳來,擾得君宇墨心頭一顫。“啪——”的一聲,君宇墨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腦中有一根叫做理智的弦,斷了。
太陽羞紅了臉緩緩落下西山,東邊的月亮卻是好奇地偷偷探出個頭,然後又羞澀地隱去樹梢……
也不知房裡的人折騰了多久,總之那令人臉紅耳熱的聲音直到月兒高高掛起才減停了下來……
君宇墨一臉饜足地看向懷中疲憊不已的女子,既是心疼又是滿足。
彼時,兩人渾身都是汗,汗水交融在一起,分不出彼此身上的汗水是誰的。汗水貼在身上溼溼的,黏黏的,即使是在這秋末的溫涼夜裡,也會讓人感到不舒服,可是,君宇墨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難怪有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和心愛的女子抵死纏綿,汗水交融,吐息想纏,果真是快樂至極!
“煙煙,累了嗎?我抱你先去洗個澡,回來再睡?”君宇墨溫柔似水的聲音裡還雜夾着幾分**。
“嗯。”伊芷煙用鼻子輕聲應道,疲憊的眼瞼打開分毫又闔上了,軟綿綿地開口道:“你幫我洗就好。”
第一次就縱慾過度,她真的是累極了。
“呵呵!”
君宇墨愉悅的笑了。他真是愛慘了煙煙這一幅可愛的模樣……可是煙煙累了,不能再折騰她……
嗯,煙煙體質太弱了,得好好補補才行,最後,君宇墨如是總結道。
君宇墨抱起伊芷煙進入屏風後,打開暗門,一泓溫泉映入眼簾,水霧瀰漫。
君宇墨抱着伊芷煙徑直下水。
“嗯——”被溫泉水緊緊地環繞,伊芷煙舒服的呻吟了一聲,漣豔的水眸緩緩睜開,訝異地看着君宇墨。
君宇墨眨了眨眼,似乎這樣就能把他眼中的簇簇慾火眨去,溫柔笑了,聲音似乎壓抑着幾絲**,“這溫泉底種植很多珍貴藥物,有驅勞安神、美容養顏、健體強身等多種作用,和在青山時我常待煙煙上去的那處斷崖後的溫泉一樣,都被我改造過了。”
知道青山斷崖後有溫泉,是一次不小心撞見沐浴回來的君宇墨詢問之下才知道的。可惜即便知道有溫泉可以泡,伊芷煙也爬不上斷崖啊,她又沒有輕功,於是便經常纏着君宇墨帶她上去。
其實伊芷煙不知道的是,無論是墨王府裡的還是青山斷崖後的溫泉,君宇墨都不允許其他人進入,這兩泓溫泉,除了他自己和煙煙就沒有人泡過了。哪怕是他師傅無塵老人多次纏着他,罵他有異性沒人性,他也從不准許他邁進溫泉一步。當然,這兩泓溫泉君宇墨最主要是用來調節身體解毒用的。所以,逍遙子頂多只是發發牢騷而已。
那溫泉被君宇墨投入了數不勝數的珍貴藥材,每月投入的金子更是以鬥計量。
可是……
她之前也泡過啊,怎麼沒什麼感覺?
似乎看懂了伊芷煙眼中的疑問,君宇墨再次好心情地開口道:“因爲之前你身體無大礙所以感覺不明顯。”
說着,男子溫潤的聲音低低地笑了開來,爽朗愉悅至極!
“煙煙,閉上眼休息一下,我給你按按摩。”君宇墨溫柔道。
不得不說,伊芷煙真的是上天的寵兒。她不僅有着一張勝過仙子的面孔,還擁有着一副魔鬼般的身材。
實際上,就連君宇墨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清純逸新的如仙女子,脫下衣服後,竟會如此的讓人難以自禁。如果說穿着衣服的伊芷煙是令人不可褻瀆的仙子,那麼褪去衣服後的她,就是一隻磨人的妖精,嫵媚動人,是魅惑男子的最佳毒藥。
君宇墨想,若煙煙真的想要勾引人,那麼這世間能有幾人能不受誘惑?估計,那些唸經的和尚們也紛紛要鬧着還俗了吧!
不過,煙煙是他的,其他人想都別想!也幸好……如此美好的煙煙,會是他的。能擁有煙煙,他君宇墨,是何其的幸運!
然而,縱使懷中女子的身材再好,再怎麼地令人亢奮,君宇墨此時的眼中都不含一絲**,也許有,只是被他掩下了。此時君宇墨腦中想的只是,好好的給煙煙按摩,讓她舒服一些。
君宇墨寵溺地看着那閉着眼理所當然地享受着自己按摩的女子,心中是一陣陣的滿足。
“煙煙,不睡了嗎?”君宇墨把伊芷煙抱回牀上後,伊芷煙就睜開了雙眼。
伊芷煙聞言搖了搖頭,軟語呢喃道:“現在沒那麼困了。”
伊芷煙的聲音,嬌滴滴的,脆脆的,但卻不像那些故作虛僞的女子那麼難聽,反而這聲音極其的好聽。聲如鶯啼,銀鈴悅耳,聲如泉水,涓涓細流,說的便是這般。
伊芷煙的聲音似輕紗滑過君宇墨的心頭,撩撥起一層層漣漪。
“你怎麼了?”伊芷煙不明地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看君宇墨。
“沒事。”君宇墨收回放在伊芷煙朱脣上的目光,掩下眸中的火團道。
身子往伊芷煙那邊挪動了一下,把女子整個的攬入自己懷裡後,男子的聲音才幽幽地傳來,“煙煙,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吧!”
“煙煙,你可知道我第一次夢遺是什麼時候?”男子溫潤的聲音響起,伊芷煙驚詫地回頭看向君宇墨。
君宇墨笑着在伊芷煙脣邊落下一個吻,然後接着道,“就在我15歲的那一年。那一天剛好是七夕,你和琦琦剛好出去玩了,很晚很晚纔回來。那一天,我等了煙煙好久好久,從早上等到晚上都等不到煙煙,眼看着一天就要過去了,煙煙卻還沒有回來,我的心情真的很低落很低落。我早早就準備好了很多很多不同樣式的荷花燈,打算那天和煙煙一起放……”
其實,除了荷花燈,君宇墨還親手準備了一桌膳食,只是待伊芷煙回來之時已經涼卻了。
“不過,幸好煙煙後來回來了。我們一起把所有的花燈放完,煙煙還戴上了我送的髮釵……最重要的是,煙煙給我看了一場盛世煙火!那一夜的煙花,是我收到最美的禮物。”
那一夜,滿湖的荷花燈,漫天的煙花,夜空之下,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溫言暖暖,柔情汩汩,一言一行,都入住了他心底的最深處,牢牢地刻印在他腦海裡!
雖然那時伊芷煙還沒有發育完全,但小荷已露尖尖角,初出茅廬的女子卻已是傾國傾城,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着無比的誘人氣息,令人,怦然心動。
“那個,君宇墨,其實那天我和琦琦是出去製作煙花的……額,不過……後來的確在外面玩過了些忘記時間了……”伊芷煙吐了吐香舌,不好意思道。
因爲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煙火、槍炮之類的東西,就連鞭炮也還沒發明出來,所以她只能自己製作煙火,最後帶出去請師傅幫忙加加工。
君宇墨撫上伊芷煙的臉龐,止不住笑道,“我知道的,煙煙,我都知道的。”
“呵呵……或許煙煙並不知道那一晚對我的重要性。”君宇墨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夜,女子一身藍衣,淺笑吟吟,宛若仙子誤落人間。
“煙煙,你知道嗎?”君宇墨溫柔地笑着繼續道,“那一晚,我做了個很美好的夢……”
他夢見了自己和煙煙在一起,做着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他,夢遺了。自那晚後,煙煙便會時不時地出現在他夢中,擾得他心神不寧,卻又讓他極其期待。
“君宇墨,那時我才12歲,你怎麼能……”伊芷煙有些羞極生怒道。
“煙煙,彆氣!”君宇墨打住伊芷煙的話,抓住她的玉手,溫柔笑道:“我知道自己是個禽獸,但我也只是煙煙一人的禽獸。煙煙,抱歉,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想你,即使每天能見面都很想很想你……想要每天抱着你入睡,想要每天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人是你……煙煙,我,想要你!很想很想……煙煙,我等你長大,等得好苦……煙煙,我終於得到你了……我以爲我們的第一次會是在洞房花燭夜的,可沒想到……”
君宇墨閉上雙眸,掩去眼底的失落與自責,再睜開眼時又是一片溫柔期待之色,“煙煙,我們成親好不?”
“君宇墨……”伊芷煙心裡一動,其實嫁給君宇墨她是樂意的,只不過她總覺得自己還小,雖然古代女子發育得極早,可她心底總覺得有個梗,老是覺得有些膈應。
伊芷煙翻了個身,雙肘撐在君宇墨耳側,把君宇墨壓在自己身下。
沒想到伊芷煙會有這種反應的君宇墨,清楚地感覺到女子隔着衣物的柔軟,身子明顯地一震,呼吸漸漸加重,面上一片薰紅。
“君宇墨,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我爲什麼總會語出驚人嗎?你知道我爲何會知道一些你們並不知道的事情嗎?比如,煙花的製作。”伊芷煙直視着君宇墨,想把一直壓抑心中從不與人說起的秘密揭開,“其實我原本不是——”
“不!煙煙不要說!我不想知道。”君宇墨臉色瞬間慘白,緊張的捂住伊芷煙的嘴。
他並不是沒有懷疑,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去懷疑。
不只是一次兩次,煙煙明明就在他面前,可他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就好像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怕,怕從煙煙口中說出來的事情他會無法承受……
“君宇墨,你沒事吧?”感覺到君宇墨的異樣,伊芷煙微微緊張問道。
“煙煙,我沒事!”君宇墨含住伊芷煙的蔥指顫抖道,“煙煙,我想要你……可以嗎?”
伊芷煙愣了愣,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身下男子身體的異樣,臉色一下變得通紅。伊芷煙誤以爲之前君宇墨臉上慘白的異樣反應是因爲隱忍而引起的,心裡不禁又是一陣感動與心疼。
“君宇墨,反正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其實不必這麼隱忍的……”伊芷煙紅着臉道。
“嗯。”君宇墨應着,溫柔中帶着些急躁與不安,他迫切地想要與她結合,似乎那樣能就能減輕他心中的不安……
紅紗再次滑落,帳內春光正好。
下半夜裡,風雲大變,豆大的雨珠毫無預兆地沙沙墜下。雨珠打落在湖水上、枝葉上、屋檐上,答答作響。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屋外的寒雨涼風,與屋內的溫泉繾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景色也萬般的差別!
西院中的小亭中,佈滿了一地的空酒瓶。冰涼的雨珠墜入地上濺入亭中,可兩人卻仿若未覺。
“明明知道不可動心,可我還是動心了……”
“明明知道她是墨的心上人,明明知道結局,可還是禁不住心動……”
“自詡是墨的好兄弟,卻在心底齷齪地覬覦着兄弟的心上人……”
“澈,你醉了。”藍亦軒看着喃喃自語的尹桐澈,出聲道。
“我沒醉!軒,你答應了的……要陪我一醉方休,可你才喝了那麼一點……”
“我只想再與她近些……但墨把他保護得太好……”尹桐澈低喃着,然後又笑了開來,“她從始至終,都是墨的……真好……好羨慕他……”
“墨他付出了很多。”
“是啊!墨他付出了那麼多,她也該是他的纔對……”尹桐澈垂首應着,許久後提起一罈子丟給了對面的人,“不是說陪我大醉一場嗎?來吧,人生如夢,酒醒夢碎,說的便如此。陪我酒醉一回吧!”
藍亦軒擡眸看向對面搖搖欲墜的人,見其雖仍舊愁容苦澀,眉宇間的困惑卻已消殆。
接過迎面拋來的酒罈,藍亦軒勾脣一笑,允諾應道,“好!”
秋雨不解人情,澆涼了一顆又一顆少年熾熱的心。
“少爺,雨裡涼,先進來吧!”嚴北顫着聲音道。
本是收到芷煙小姐受傷的消息匆忙趕回,卻倏然要面對這麼一個殘酷的打擊。任是誰也無法承受。
雨中的男子幽然轉身,臉上的笑容極盡絢爛,卻掩飾不住眸中濃濃的失落。
“這樣也好!徹底斷了心中的執念,也不需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少爺……”嚴北的聲音一痛,爲雨中身子單薄的少年。
“好了!你哭啥?爺都不哭!走了!”嚴澤浩看着模糊了雙眼的嚴北,嫌棄道。
再望一眼那刺眼的通紅,轉身瀟灑離去。
“爺,不是回府麼?”嚴北緊隨着自家少爺,卻見那人並非往嚴府的方向。
嚴澤浩回首,臉上笑容依舊,邪魅不再。嚴北斂下聲息,聽着那人的聲音穿透雨滴。
他說,“我輸了那人三年,便輸掉了一生。”
君宇墨七歲識了伊芷煙,他晚了他三年,一開始,便失去了先機。
他說,“感情那麼複雜,哪能說放就放?”
明知機會渺茫,卻仍固執地戀了整整八年之久。
他說,“即便放手他人,也要護她一生!”
她若不需要他,他再強求也沒了意義。但即便成不了夫妻,也想和她做一世親人。若他的付出,有朝一日能換回她的一聲“哥哥”,也夠了。
嚴澤浩翻身躍過一道道高牆。
果然,有人同他一樣,碎落了一地的心。
嚴澤浩走過去,手中持着一壺酒。
“同是傷心人,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嚴澤浩笑道。
“你的情怎能與本宮做比?”
“是啊!你的情怎能與我的做比呢?我念了她整整八年,你纔不過短短几月,怎能相比呢?”嚴澤浩笑。
看着打落在美人蕉上的滴滴雨珠,沉默了許久,嚴澤浩又低低出聲,妖冶的臉上盡是苦澀。
“即便深情又如何?即便不願承認,但我們還是從一開始便失了先機,沒開始,就輸了。更何況此時,最後一子已落定,棋落、局定。”
說着,嚴澤浩不管南宮辰的表情,端起桌上的杯子自倒了一小杯,徑直飲下。
“八年前,哦不,準確來說是七年八個月前。七年前,我輸給了他的執著,七年後,我輸給了她的癡情。”
“她的心不在我們身上,即便再苦苦糾纏又如何,徒增她厭惡罷了!”
“你同我一樣,一開始,便輸了。抱着一絲希望苦苦掙扎,卻仍躲不過希望破滅的無情!”
“她也從未屬於我們,也稱不上失去,頂多只算是錯過。或許,連錯過也談不上,因爲,從始至終,都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廂情願!”
“你有的權勢她看不上,我有的臭錢她不稀罕!僅有的唯一可能令她瞧上一眼的滿腔深情,卻又送得太遲!即便你是一國太子又如何?有錢有勢又怎樣?興許在她眼中,你無上的權勢地位,不是她的追求,而是她避而遠之的枷鎖!”
再一杯酒落肚,嚴澤浩倒扣酒杯,轉身,離去。
南宮辰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酒壺,許久後,終是也給自己斟了一杯。
是啊!他一開始便輸了先機,又怎能贏得了!
------題外話------
耳朵終究是不忍的,想着二人即將分離,讓小墨墨心想事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