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大叫你過去!”
**!居然敢在他凌非的地盤自稱老大?活膩了?站起身雙手插兜扭了扭脖頸,再吊眼看了看剛修剪的三七分秀髮,一口氣吹上去,瞬間瀏海飄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刺眼的陽光下,一頭被特染成酒紅色的三千青絲閃耀着亮澤。
少許幾層挑染成了深紅色,配合一張魅人的臉龐可謂是帥得一塌糊塗,簡單的一個動作便令全班女生都尖叫了起來,勾魂的丹鳳眼比女人的要狹長些許,細長而濃密的睫宇如一把蒲扇,輕輕一眨,便能令男女都爲之瘋狂。
嘴裡一根牙籤隨着舌尖持續擺動,偶爾露出潔白的皓齒,朱脣薄而性感,標準的瓜子臉,柳眉如岱,雌雄難辨。
然而穿着卻頹廢到了極點,好好的校服,卻一隻袖子挽起,一隻隨意的落在腕處,故意敞開了三顆鈕釦,白色胸口圖案的襯衣也是一邊一角塞在褲襠裡,一邊落在外,低腰黑色西褲更是鬆鬆垮垮,仔細看,那灰色的內褲都露了出來。
如此令人吐槽的打扮要是在別人身上早就被羣毆了,可是他不一樣,自命不凡習慣了,總是愛耍耍帥,看着眼前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挑釁的吹了一下口哨:“噓!請問你老大是何許人也?居然公然跑來爺爺這裡來撒野?”
“老大!我K了他!”一個綠髮少年上前掄起拳頭就要打。
凌非伸手攔住,繼續問道:“小子,你挺橫的嘛!居然到現在眉頭都沒皺一下,說說,你老大姓甚名誰!”咬了咬牙籤,挑眉問道。
少年鄙夷的移開視線,轉身走向講臺道:“去了不就知道了?白癡!”
“喂!你他媽罵誰白癡呢?”又一黃髮少年掄起課本便衝那人扔了過去,教室裡的女生瞬間尖叫了起來,她們最害怕的就是男生打架,弄得鮮血淋淋的,以後還怎麼上課?
“老大!太不像話了,好歹咱在學校裡威望也不小,走,我還就不信誰這麼大膽子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一紅髮少年上前大聲咆哮道。
凌非嘴角抽搐,擡起手就直接打上了對方的後腦,惡狠狠的教訓道:“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沒看到對方一點也不畏懼我們嗎?點名要老子,肯定是知道老子的身份,萬一是真黑社會的怎麼辦?”人家拿子彈槍,你這街頭混混拿什麼?拿水槍?
“唔!老大說的是!”幾個頭髮被染得亂七八糟的少年都跟着凌非走向了教室外,個個盛氣凌人,彷彿要去大幹一場般,甚至還百分百會贏。
等到了目的地後,凌非接過手下遞來的香菸,再徑自拿出不知道是哪個情人送的Zippo送到嘴邊,大拇指帥氣的一翹,緊接着‘呲啦’一聲,簇簇火苗冒出,整個動作只用了一秒鐘,可想其是經常玩弄這種動作。
吐出一口菸圈,望着那丈高的水泥房,蹙眉道:“這是什麼狗屁地方?”怎麼以前不知道?
“老大,我們也不知道!”幾個身高均在一百八以上的少年都搖頭,這裡離學校只有兩裡地,何時蓋起的房子他們還真不知道。
“看樣子是存貨的倉庫,走,進去吧!”扔掉菸頭,屢了一下瀏海,任由那持續從指尖中彈跳的髮絲打在前額上,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傲慢倔笑,還真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居然要他這個地保千里迢迢親自上門呢。。
‘啪嗒啪嗒!’皮鞋聲一波高過一波,七名青年都踩着狂妄的步子走在水泥地上,顯然這裡還未蓋好。
“煙!”周圍瀰漫的殺氣令凌非緊張了起來,無人知道,他可是經過地獄式訓練的,死去的老爹好歹也是一位特種兵,幾乎一些軍人的訓練他也嘗試過,練就了一雙靈敏的聽覺與嗅覺,嚴重的硝煙味撲鼻而來,該死的,居然有人在這裡開過槍?難道是。。他?
“老大!少抽菸,對身體不好!”紅毛少年邊遞上香菸邊勸阻。
聞言凌非轉頭自嘲的笑道:“哥吸菸,因爲它只傷肺不傷心!”
話音剛落,二樓就一性感的男聲飄忽而來:“怎麼?你也會傷心?”
果然是他,凌非猛吸一口煙霧,搶過手下握住的棒球棍狠狠打向空中,料事如神般,一顆子彈如疾風劃過,正中球棒上,凌非舉高棒球棒,一手撐着地面,一腿彎曲卻也不曾跪下,慢慢擡頭看向宗原藤,形成一頭獵豹捕食前的動作,這個小日本還真難纏。
“來了就現身!”媽的,這是第三次,這個鬼子居然硬要他和其妹結婚,我去你媽的,一夜情這麼廣泛,不就奪了她的處女膜嗎?至於苦苦相逼?
槍響後,頭髮各異的少年們都瑟瑟發抖了,全都躲在了凌非的身後,深怕中槍。
“凌非!十九歲,身高一米八四,興趣是泡妞,愛好是玩女人,口味是辣妹,嘖嘖嘖!你滿腦子都是女人,不覺得很可恥嗎?玩了我宗原家的人還想繼續逍遙?凌非,我真不知道倩兒到底看上你哪點了,像你這樣的男人我平時見幾個打幾個!”
一黑衣男子緩緩走出,直衝他們七人而靠近,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裡玩弄着一把小手槍,同樣單手插兜,莫約二十六歲,不用想也知道是黑道世家之子,但可比凌非要威風得多。
“爺覺得你還是留點口德比較好!”這男人雖然長得比他還帥,可怎麼就沒有他一半的風度?架着別人的脖子去娶他的寶貝妹妹,腦袋秀逗了,不過此刻形式不好,斜睨向四周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媽的,早知道就不來了。
宗原藤滿面寒光,好似永遠都在他的臉上看不到溫度或者其他表情,明顯比凌非高出許多,也壯實了不少,優雅的穿着代表此人無論做任何事都屬於乾淨利落型,就連那瀏海都被一絲不苟的梳在了腦後,瞧對方三番五次的拒婚就氣不打一處來,盯着那酒紅色頭顱眯視道:“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可以打爆你的頭?”
凌非扔掉菸頭,雙手環胸故作鎮定道:“信,本爺當然信,想你宗原藤好歹也是日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惜我這小癟三不喜歡入贅這類形式,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上帝啊,我凌非發誓以後再也不碰處女了行嗎?
“你。。!”宗原藤氣結,這個下流的痞子,你不想娶人家幹嘛要騙對方上牀?倩兒的眼光怎會差到這種程度?怒吼道:“那你碰她做什麼?”
“大哥!”凌非誇張的叫道:“你不是吧?這是什麼年代了?調戲小妹妹的事比比皆是,你別告訴我你還沒和女人搞過?天啊,你不會真是處男吧?”看他一臉禁慾的表情,乖乖,真是處男?看樣子有二十六七了吧?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扣下扳機,問着最後一次,沒想到這人居然下流到了這種程度,公然問一個男人是不是處男,該死的,他敢說不今天就一槍打死他。
凌非趕緊擺手,諂媚的上前逼近他道:“我錯了不行嗎?要不你先放了我的朋友?”
宗原藤鄙夷的將視線移向那些紅毛綠毛,揚起脣角挑釁道:“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那你殺了我吧!”直接伸手抵着太陽穴,仰頭毫不屈服的大喝道:“來啊!你殺人不犯法是吧?那你來殺啊?宗原藤,我告訴你,你的妹妹就是個小**,要不是她特意給老子下藥,老子會上她嗎?自不教父之過,你爹沒了,那就是你的錯,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說完便對準他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嚇得凌非趕緊一個翻身躲過,好小子,真敢開槍,怎麼辦?站起來黑着臉道:“總之我是不會娶你妹妹的,要不這樣吧,反正你殺了我也沒意思,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赴湯蹈火如何?”
宗原藤微微蹙眉,滿臉的陰鬱道:“倩兒她有什麼不好?”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這個男人居然不知道珍惜,要不是倩兒再三叮囑不可傷了對方,現在他真的會開槍斃了他的。
凌非攤手,搖搖頭:“她很好,可惜不適合我,要不你嫁給我算了!”挑眉走近摸了他的下顎一下:“嘖嘖嘖!皮膚還挺滑,你看我情願要個男人也不要她,你能明白嗎?”
宗原藤後退一步,直接提起腳就衝對方踹了過去,然而凌非也一個彎腰躲過,兩人瞬間你一拳我一腳打了起來,塵土飛揚,互不相讓,招招致命。
“喂!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爺也不喜歡男人,喂!住手!”這個宗原藤,一個玩笑至於這麼較真嗎?
直到兩人都暫停喘息後,居然誰都沒傷到誰,宗原藤驚愕了,自己用了八成力,對方居然還是毫髮無傷,這小子還挺能抗,看了看周圍的兄弟,最後乾脆一腳擡起踩在臺階上命令道:“好!鑽過去,以後此事一筆勾銷!”殺不得,人家又不同意,羞辱一番總不算過分吧?
“老大,別鑽啊!”
“鑽了以後就不是我哥們!”
大家七嘴八舌的大喊道,凌非走近宗原藤絲毫不吝嗇的說道:“好,我鑽,不過你最好信守承諾!”說完便彎腰,感覺到兄弟在哭了,懶散的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見他真的要鑽,宗原藤震住了,這小子還真是軟硬不吃,算了,強扭的瓜不甜,然而就在他剛要說停止時。。。
凌非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狠笑,剛入褲襠時,就迅速擡頭張嘴咬住了對方的致命傷。
“哇!”
不光是凌非的幾個兄弟,就連周圍一系列黑色勁裝男子都瞪大了眼,均是不相信此刻發生的一切。
宗原藤也徹底呆若木雞,最後青筋不斷的鼓動:“該死的,你在幹什麼?”
凌非沒有太用力,吊着眼含糊不清的說道:“放他們走,否則我就咬了,以後能不能生育我可說不準,快點!”他會相信他的話纔有鬼,這個男人一定有虐待症,居然要別人鑽褲襠,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他凌非惹急了可什麼事都敢做,大不了一起死。
對方舌頭不斷的蠕動,都能感覺對方咬住的地方有着溼意了,不敢亂動,並不是怕對方真要他絕子絕孫,而是一股異樣的感覺傳遍了全身,禁慾多年,莫非要因爲一個男人打破?NONONO:“你放開,你丟不丟人?你們走吧!”一本正經的凜冽面容轉向別處,該死的,哪有男人像他這麼無恥的?居然咬別人褲襠。
凌非才不信,剛要繼續要挾時。。。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團團包圍了,放下武器速速投降。。。”
如此特意放大到幾十倍的聲音屋子裡的人豈會聽不到?凌非趕緊鬆開口,被這些人看到不可恥,被老爸的戰友看到了就是大辱了。
一得到解放,宗原藤就後退伸手示意手下都圍過來,眯眼殘忍的吩咐道:“殺出去!”
“喂!你要殺出去?你不要命了嗎?”凌非大驚,就算出去了,也會兩敗俱傷,他勢力這麼大,進去了也可以出來的。
宗原藤瞪了他一眼森冷的回道:“還不是因爲找你才誤殺了兩個人,滾開!”說完便舉起手槍就衝了出去,敏捷的躲在門後深吸一口氣便接過下屬遞來的衝鋒槍對準外面瘋狂的掃了起來。
凌非和幾名兄弟也趕緊跟在了他們的身後,深怕被誤傷,你說這男人也真是的,幹嘛非要硬來?不過這槍法也太準了吧?機關槍也能一顆子彈一個人。。
然而就在這時,許多警察帶領着無數只訓犬尋着別的入口衝了進來,宗原藤顯然寡不敵衆,他也就帶了三十多名精英跟隨,要不是妹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話,他也不會親自來抓人,以往派來的全都無功而返,這小子果然不簡單。
“唔!”一顆子彈憑空而來,而他卻條件反射擋在了凌非的身上,不容多想,舉起搶衝那個小孔打了過去,聽到一聲慘叫後便單膝跪地。
“老大,你怎麼了?”流利的中文可看出他們都是華人出身,所有黑衣人都驚呆了,全都圍了過來,不斷詢問,槍戰依舊在繼續。
宗原藤捂住胸口,搖頭道:“沒事,你們快撤!我要被抓了,你們來保就是!”
所有人面面相覷,最後統一點頭:“老大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要你們幾個不得好死!”說完便冒死衝了過去,留下宗原藤涔涔冒汗,大手慢慢收緊,阻止血液流淌。
凌非早就愣住了,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瞬間慌了手腳,抱起對方寬闊的雙肩,盯着那持續冒血的傷口顫聲問道:“你。。你。。你幹嘛救我?”那一槍來得太過突然,並沒有意識要逃開,畢竟槍聲這麼多,一時聽覺也下降了不少。
宗原藤只是眯視着鳳眼道:“你死了,倩兒也會尋死溺活!”
真是這樣嗎?看向好友道:“趕緊打120,速度!”
“哦好!”紅毛少年趕緊拿出電話撥了出去,雙手彷彿顫抖得連手機都拿不穩了,眼角噙淚,其他幾個都窩在了一起,他們可是第一次接觸槍戰的。。
“別動,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微微閉上眼道:“好好對倩兒,她是個好女孩。。她。。和我一樣,都在中國長大,所以你不要她的話,她會一直被家族裡的人歧視的。。!”
凌非慢慢垂下眼瞼,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緊緊抱着他的頭顱鼓勵道:“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真的,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對方專注擔憂的眼神令宗原藤笑了,美人一笑江山搖,天地動,看得凌非一剎那閃神了,然而就在他決定背對方去醫院時,突然耳朵動了一下,聽到好友在尖叫,直接掄起拳頭狠狠的打向空中。
“嗷嗚。。嗷嗚。。!”
只見一條狼狗就那樣倒地不起,口吐鮮血,凌非張着嘴很想說‘我不是故意的’,結果無數警犬都衝了上來,好似在爲同伴報仇,無論警察怎麼叫喊,它們都無動於衷,其中一條更是直接狠狠咬斷了凌非和宗原藤的喉管,甚至還用力的撕扯。
臨死宗原藤也不忘緊緊抓着凌非的手,很想告訴他快跑,奈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