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的水有一些灑到了何芸的手臂上，我連忙拿過了紙巾，靠近她慌張擦拭着她手臂上的水珠。
“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我自己來吧。”
何芸奪過了紙巾，繼續擦拭着手臂。
我近距離觀看着何芸的美貌，細緻入微中感受着她鼻翼微微翕動，嘴脣半合不合透露的貝齒明亮，照耀着她乾淨羞澀的臉頰，仿若一位女神忽然的閃爍。
我連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鎮定了自己的心緒，想着接下來該如何應答。
“這個嘛，我和熙行羽是生死朋友，並不像何芸小姐想的那樣。”我抽出了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何芸則從包裡拿出了手絹，擦拭着手臂和其他溼了的地方。
這樣環保而且雅性的女子，真的很少了。我感慨着。
“我不是故意這麼想的。”好一會兒何芸擦拭完畢，重新望着我認真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發生了一些事情，會讓旁人遐想連篇，但那只是意外而已。相信純潔如你，一定會相信那是不小心導致的。”
“嗯。”
“何芸老師是不是喜歡熙行羽？”我小心試探道。
“呃……”
“感情沒什麼好隱瞞的。”
“唉，誰不喜歡帥哥呢？”何芸手肘放在餐桌上，手掌撐着下巴，愣愣看着別處的風景。
“也是。”
“閆妍先前和我交流過，我猜你是來替郭老師來問我對他有沒有意思吧？”
“是的。”我知道再不說真話就沒有意思了。
“其實郭才人那個人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麼？”
何芸回過神望着我，“這樣吧，你幫我問問熙行羽的意思，也讓我斷絕對他的想念吧。”
“……”
“怎麼了？你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
“那就請你幫我問一下吧。”
“好。”
我看着何芸深情的眼神，一時覺得不能自己。
同樣，飯後何芸獨自一個人走了，我走出餐館的時候，郭才人一個蹦跳跳出來，嚇了我一跳。
“怎麼樣，何芸怎麼說？”郭才人立即變作了急猴子。
“她說還要看看。”我想了想，“對了，你馬上收集何芸的相片。”
“怎麼了？”
我把來龍去脈說給了郭才人聽，郭才人大喜，直拍我的肩膀，儼然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接到任務，第二天便馬不停蹄來到了辦公室，找了張凳子坐到了熙行羽的旁邊，我也看到了何芸時不時投過來的眼神。
“熙行羽啊。”我呼喚着熙行羽。
“嗯？”熙行羽沒有擡起頭，依舊改他的作業。
“你覺得何芸怎麼樣？”
“哪個何芸？”
“就是那邊那個何芸啊。”
熙行羽擡起頭，“哦”了一聲。
“還不錯。”
“你喜歡不喜歡她？”
“喜歡。”
“愛她嗎？”
“不告訴你。”
“……”
這小子還真直接，雖然早就習慣了熙行羽說話的方式，但帥帥的他還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就告訴我吧。”
“不告訴你。”
“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我想要搖晃熙行羽的身體，但這有失體面，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親近的動作。
“那你告訴我願不願意和何芸生活在一起？”我繼續問道。
“爲什麼要和何芸生活在一起？”
“假如啊設想一下啊幻想一下啊。”
“我不喜歡幻想。”
“好吧。”我無奈了，只好繼續轉換話題，“我說啊，如果何芸很喜歡你，你願意和她在一起嗎？”
“生活又不能如果。”熙行羽鎮定說道。
“嗯，挺哲學的。”我回味着熙行羽的話，但感覺不對勁，“誰跟你玩啊，快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和何芸在一起啊。”
“對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
“好吧。”熙行羽終於放下了作業本，回過頭認真看着我，“你幫我去問一下李志敏現在的感情狀況是怎麼樣的，我就告訴你。”
“……”
我徹底無語了，這一切就像是一個極大的陰謀……
“你喜歡李志敏？”我問道。
“喜歡。”
“你和她以前在一起過？”
“以前聊過幾句。”
“那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向她表白呢？”
“我自己去那還要你做什麼？”
“也是。”我想到了什麼，立即怒不可遏，“我不是跑腿的！”
“我知道，但你願不願意幫我去問呢？”
“好吧，我答應你。”我沒辦法了。
“很好。”
“要不要請她出去吃飯？”
“隨便你。”
“我請你出錢。”
“我沒錢。”
沒辦法，我只能默默走到李志敏的面前，想着該說些什麼纔好。
李志敏可以說是整個事件的關鍵，我們可以坐下來喝杯茶分析一下：如果問出了李志敏，熙行羽就會把喜不喜歡何芸告訴我；如果問出了何芸，就可以知道何芸對郭才人有沒有意思；如果知道了何芸的意思，就可以猜想郭才人和閆妍有沒有發展的可能；如果問出了閆妍，就可以知道她對葉天翊怎樣；如果問出了葉天翊……沒了。
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想想都覺得心驚啊，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決定別人命運的上帝。
像十萬八千里一樣，終於走到了李志敏面前。
“李志敏。”
李志敏發現了我，擡起頭看了看我。
“怎麼了？”
“你……你現在有沒有心儀的人？”
既然沒有飯吃，就沒必要問那麼多了，直接一點就好。
“……”
李志敏似乎沒有聽清楚，一直愣愣看着我。
“你有沒有心儀的對象？”我繼續問道。
“幹嘛突然問這個？”
“我想知道？”
“爲什麼想知道。”
“我就是想知道啊。”
“好，任何事情都是等價交換的。”李志敏轉過身子，認真看着我。
“等價交換？”
“我現在跟你等價交換一下吧，你既然問我我有沒有心儀的對象，你就要先告訴我你有沒有心儀的對象。”
“啥？”我想着李志敏是在說繞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