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們學校網球部參加的比賽的舉行日,我哥哥今天要上場,我去給他加油。”許悠笑着,右手握拳,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哦~去給哥哥加油啊……”
“你們兩個學習成績這麼好,聽說小然網球又很厲害,小悠又這麼可愛……真羨慕你媽媽呢……”王阿姨呵呵笑着說道。
“哪裡哪裡……”許悠感覺有點接不上話了,只是笑着應道。
“不像我們家樂樂啊,成績又不好、脾氣又臭,還不讓人說。”王阿姨說道自己孩子的時候,一臉恨鐵不成鋼。
似乎是擦覺到自己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又不小心拉了仇恨值,許悠連忙想要補救一下。
“那個……其實樂樂也不錯啊,嗯……”許悠馬上在她的小腦袋裡快速搜索,搜索這位名爲樂樂的信息。
樂樂,全名王樂,是這個王阿姨的孩子,今年十二歲在明霞市第七小學就讀,小學五年級,似乎提前進入了叛逆期,從小就不怎麼聽話,調皮搗蛋的王樂在最近兩年變得更加不聽話了。
王阿姨沒少向許悠媽媽抱怨這個事……
天可憐見!就算他們兩家住得再近,兩家關係再好,那也是“大人們”的事情!那也是許媽媽與王阿姨關係好!
對於王阿姨家,許悠知道的還真不多!對於那個“別人家的孩子”的受害者王樂,她是真的不認識!
頂多也就每天上學放學遇見的時候打聲招呼,許悠和他真的不熟!
這些鄰里關係原本就和許悠這個小孩無關,她知道的這些信息,還是在飯桌上聽到許媽媽閒聊得來的。
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微微上飄,想了半天,許悠隱約想起,這位樂樂好像還真的有可取之處。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樂樂好像還是明霞市第七小學散打社的主力,好像還即將要代表學校參加比賽……
記得當時聽許媽媽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許悠還在心中暗想,這個世界的教育局提倡發展校園社團實在是太正確了。
讓好動的熊孩子去打沙包不是挺好麼?
看,既能讓他少惹點事,還能爲學校爭光,一舉兩得。
“樂樂也挺厲害啊!聽說他還要替學校參加散打比賽呢!人各有所長嘛!”許悠想了想,如此說道。
天!她這不是爲了讓自己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少造點孽,少拉點仇恨值,才這樣說話小心翼翼的麼……
但事實往往會向着人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發展。也可以理解爲現實的發展總是那麼的戲劇性。
只見王阿姨表情未變,仍舊笑眯眯地,仍舊與許悠並肩走着。
“是啊……人各有所長……”
“只是如果那個臭小子,昨天沒有在私底下和別人打架,一拳把別人鼻子打歪然後被禁賽的話……”
“這就更好了……”王阿姨幽幽說道。
“哦,說起這件事,我昨天好像忘了揍他了?”
“好像還真的是……”王阿姨嘟噥着,自言自語小聲說道。
“聽說只是和別人搶小店裡最後賣剩下的一根香腸……”
“只爲了一根香腸就給人把鼻子打歪了……”
“這小子犯事太多,我都有點記不過來了,打少了一頓……”王阿姨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但並肩走在她身旁的許悠還是能夠聽見的……
“回去後再補回來吧……今天他老爸也不用上班,正好在家……”
“正好算一下總賬,打人還真是個體力活……”王阿姨自顧地一邊走着,一邊喃喃自語。
聽王阿姨的這話,明顯這是要回去來一場男女混合雙打的節奏!
走着她旁邊的許悠卻只能臉上保持着微笑,心中爲隔壁樂樂同志畫上一個大大的十字架。
願天堂沒有香腸,阿門。
所幸許悠的目的地並不遠,與王阿姨的同行很快便結束了。
許悠家距離學校不遠,往常坐上哥哥的自行車幾分鐘就到了。以許悠的小短腿走得再慢,十分鐘也還是走到了。
網球比賽的舉行地點是直接設置在各個學校網球社的球場,而今天的比賽則就是在一中舉行。
兩人來到學校門口,許悠一旁的王阿姨卻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嘴裡還在碎碎念,似乎還在回憶着樂樂的舊賬,準備回去一次性結算……
“王阿姨,我到了,謝謝阿姨了。”許悠的聲音,打斷了王阿姨的沉思。
“誒?這麼快?”王阿姨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
“我都沒注意,怎麼就到了……”王阿姨一副遺憾的表情。
“那個……小悠,能讓我抱一抱嘛?”王阿姨一副興奮的表情。
說的是疑問句,卻在許悠答應前就動手了……
“誒?什……”許悠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覺身上一輕,騰空而起。
王阿姨左手撐傘,空出來的右手單手抱着許悠,蹭了蹭許悠微微泛紅的臉頰。
“哦……果然……”
“好輕……好軟……好香……好想要一隻……”王阿姨喃喃自語道。
“要……一隻?”也許是被突然抱起嚇了一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許悠愣愣地重複了一遍。
“哎呀……小悠這麼可愛……讓別人抱走怎麼辦?”王阿姨嘴裡碎碎念說着,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眼前一亮。
“要不你告訴我時間,等下你要回家的時候我來接你?”王阿姨興奮笑道。
“呃……不用了,謝謝阿姨……”
“等下比賽結束,我和哥哥一起回家的。”
“誒?是嗎?好可惜……”王阿姨一臉遺憾地將她放下。
“平常沒事的時候,可以上阿姨家玩啊!”在門口向着許悠連連揮手。
許悠笑着擺了擺手,直至走過校門口的拐角,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許悠才揉了揉自己的臉。
太過熱情也人人有點招架不住啊……
她原本就不是那種善於交際的人……
不過託王阿姨一路過來撐着的遮陽傘,這一路走過來倒是異常清涼。
反倒是此時走出那一片陰涼的傘陰下,有了鮮明的對比。
即便是隔着頭頂上的圓帽,許悠也能感覺到那一份陽光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