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意外
回家打開門, 迎着撲面的溫暖的飯香，感覺着她在屋內的氣氛，我突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我都進來這麼久了, 她連個影都沒見着。屋裡找了半天, 飯菜還擺在桌上, 她能到哪去了？
我有些急了, 不好的感覺又竄上心頭，我這人毛病也多，日子過得越順, 我心裡反而越不踏實。有時我會想，我跟晨晨終不會長久, 人的感情很現實, 就算一開始愛得多麼轟轟烈烈也總有厭煩的一天。如果可以我寧願等她對我厭煩。
只是我沒想到, 會這麼快。心裡有點冷，陽臺上那冷冷的涼風還颼颼地往屋裡灌。慢慢走到陽臺想融入那種寒冷, 一回頭，看到躺椅上有一個蜷縮的身影。她的身影就算是在黑夜裡也很容易認出。
她臉埋在腿間，頭上罩着大大的耳麥，看樣是沒聽到我叫她。悄悄蹲在她身邊，聽到她低低的哼歌聲。很可惜我的英文很爛, 她哼的All Out Of Love, 我一句也沒聽出來, 不過後來把她的CD給別人聽才知道這首歌的中文意思。
I'm lying alone with my head on the phone
Thinking of you till it hurts
I know you hurt too but what else can we do
Tormented and torn part
I wish I could carry your smile in my heart
For times when my life seems so low
It would make me believe what tomorrow could bring
When today doesn't really know
Doesn't really know
I'm all out of love
……
或許我太過專注於自己, 無法去了解她的心情。我當時只感覺到她似乎不開心, 我以爲她只是生氣我的失約。當我抵着她的額頭，問她怎麼了的時候, 她搖着頭一句話也沒說。
我想有時有些不明所以的事往往帶着預兆。女人的第六感，準得可怕。
難得周未，我和晨晨鬧了一晚上，只到窗外曉月初現時才作罷。累得不想動彈的我抱着她的腰就睡了。晨晨腰肢細弱，真的很好抱。沒一會兒我們就睡着了。
我是個極警惕的人，聽到門口響動時我猛地一下醒了過來。我緊張地推了推晨晨，她還沒醒，不耐煩的嘟囔了一聲，“討厭，我要睡覺。”這丫頭還真會誤會。
來不及多作反應，臥室的門已經開了。我猛地拉起被子遮住我們赤裸的身子。晨晨終於是感覺到了，猛地一下醒了過來，緊張地盯着推開的門。門後一張熟悉的臉帶着滿意的笑容，“晨晨，你們這小區早上空氣可真好。房子也蠻大的。”她的臉在看到我的一剎那僵住了，但隨即又掛上一張虛應的笑臉，“小可也在這啊！”
晨晨臉嚇得煞白，“媽，你怎麼跑過來了？”
“哦，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周來幫你收拾屋子。我還特地配了你屋裡的鑰匙。”程阿姨的臉有點灰，帶着點回避。她瞞着女兒私配了這房子的鑰匙，
她是過來人，雖然晨晨一直說自己沒男友。可她老人家看得出晨晨臉上小女人幸福的光彩是因爲戀愛。再加上我常在她敏感的脖子上留下的記號。外人都能猜出個七八，更何況是對自己親女兒。
程阿姨想找個機會看看讓自己女兒露出如此笑容的男子是誰。女兒也不小了，既然都到這一步了，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晨晨的婚事，所以她只是暗示女兒自己周未沒事，然後一大早跑來捉“奸”。誰想到卻看到我。還好程阿姨沒那新潮，她不可能想到兩個女人也可能發生什麼。
“好了，我去給你們做早餐。”程阿姨有些失望地瞟了一眼臥室四周，確定不可能再藏着男人了才灰灰的帶上門出去了。
我和晨晨同時抒了口氣，但我立馬緊張了起來，我想起大牀四周散落的衣服。睡衣還好，可肯定還有內衣褲。我頭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已經冒了出來。“啪！”門被猛地撞開了，程阿姨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晨晨白着臉叫道，“媽，你又幹什麼？”
她話音一落，程阿姨已猛地一下掀開了我們的被子。雖然我一直抓着被角，但被子揚起的一刻，她還是看到了我們赤裸的身子。相信晨晨身上還有我昨晚留下的印記。程阿姨是過來人，她再不新潮也猜得出來，她的臉一下黑了，她吼了一聲，“你們倆個在搞什麼？”
我們倆的心同時咚地一聲掉進冰窖裡，呆着臉半天不敢回話。
良久我先反應過來，幹着嗓子說，“阿，阿姨，你先出去。一會兒我給你解釋。”
程阿姨一臉憤怒地看着我，又瞟了她女兒一眼，無力地轉過身，虛弱地扶着牆出去了。我和晨晨不敢看彼此忙爬了起來，套上各自的衣服。怕她媽生氣，我忍着身上粘粘的感覺套了件長衫長褲。
突然晨晨至身後抱着我，她壓着哭腔，喃喃地說，“怎麼辦？怎麼辦？完了，完了。”
這時的她肯定比我亂，我不敢安慰她說沒事，這個樣子不可能沒事。我擡手覆着她冰冷的雙手，沉聲說，“一會兒別亂說話，你媽怪罪下來，就說是我逼你的。”
幾滴冷涼的液體落入我脖子上，她緊緊地抱着我嗚咽道，“不是，我也愛你啊！”
多傻的孩子，你愛我，可不是“也”。我對你的愛不及你萬分之一，不然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會如此冷靜。就那麼一會兒，我甚至想到她的母親很有可能會氣急敗壞地找我父母鬧。到時天下皆知，我們的一切就完了。我得穩住她。
我轉着看着晨晨，她一臉的淚，“晨晨，聽我說，一會兒你不要說話。一切聽我的！有什麼事我背。一定要穩住你媽，這事一傳出去，我和你未來都完了。”
她搖頭，淚不止。
我摸着她的頭安慰，“別哭，會過去的。”
她緊緊抓着我的衣角喃喃念道，“不要離開我，小可，不要離開我。”
我身子一顫，懸在胸口的重石一下沉了下來，她已經猜到了。可我終究是要離開她的。不是她母親的出現我一樣要離開她，這是必定的結局，她母親的出現正好讓我找到了藉口。
我扶着她走向門外，“走吧！”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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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聽着都要心寒，我搖頭苦嘆，“你到真撞到槍口上了，第一關就遇着最麻煩的人。”
小可一臉木然，“嗯，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