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悅親暱地挽住沈顏兒的胳膊,訴苦道,“顏兒表姐,悅兒許久未見你,甚是想念。唉,可惜,少爺就是不容許悅兒出門,他說悅兒懷有身孕,不宜走動,不宜這,不宜那,害得悅兒整日躺在牀榻上。顏兒表姐,你要替悅兒做主啊。”
趙宏悅滿臉幸福,喋喋不休。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沈顏兒越聽越煩躁,那悄然而生的嫉妒、幽恨,猶如瘋狂滋長的蔓草,牢牢佔據她的心頭。
說到底,她還是放不下。
“悅兒,”沈顏兒強顏歡笑,“現在,你是萬金之軀,怠慢不得,念生此舉,也是爲你着想,你就別怪他了。”
沈顏兒笑中含悲,心更苦。
她並非良善之人,若是別的女子懷了他的孩子,她定會拂袖而去,不加理睬,但悅兒不同,且不說,她與悅兒是嫡親的表姐妹,就憑悅兒平日裡待她的那份心,也無法讓她對悅兒心生冷漠。
“相請不如偶遇,顏兒表姐,去悅兒房中坐坐,如何?“趙宏悅搖着沈顏兒的胳膊,撒嬌道。
沈顏兒被趙宏悅搖得幾乎難以站穩,忽然,一陣噁心上涌,她忙取出絲帕,捂住了嘴,趙宏悅眸光一閃,不露聲色地瞥了一眼沈顏兒的腹部,又立即收回。
“表姐,你沒事吧。要不叫大夫來瞧瞧。”趙宏悅面色着急,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沈顏兒心下感動,笑道,“無礙,這點小事,無須驚動大夫。”
自懷上這個孩子,她就害喜不斷,如今,不止他,就連他們的孩子,也日夜折磨她,這一世,她到底欠了他多少。
“表姐,快跟悅兒走,”趙宏悅拽起沈顏兒的胳膊,邊走邊道,“前幾日,少爺派人送了不少瓜果給悅兒,說是多吃瓜果對腹中胎兒有益,表姐不妨試試。”
“這如何使得,”悅兒這般待她,只會讓她心存愧疚,更加無地自容。
若讓悅兒得知她腹中孩子的親爹是他,悅兒又該如何看待她,身爲姐姐,癡戀親弟,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世俗難容。
一步已錯,步步皆是錯。
“什麼使得、使不得的,悅兒纔不管,”趙宏悅面上帶笑,笑中卻透着詭異,“顏兒表姐,快跟悅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