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忽然駕崩, 使得京城羣龍無首。各派勢力的蠢蠢欲動,更是使得局面亂成了一鍋粥。潯妡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安的厲害,更是無心在安州逗留, 又思及安州現如今的局勢, 思索片刻, 將虎子和阿笙留了下來, 幫助羅中料理些許軍務。然後與狀況之外的羅中告了別, 順便捎帶着虎子得來的戰利品——炮車,匆匆踏上了回京的路。
羅中看着潯妡快馬疾馳的背影,擡起的手還沒來的及收回, 潯妡便已經走遠了。微微張啓的嘴巴,低聲說着: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這微弱的聲音, 微風一吹, 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更別說讓些許人聽到了。
“福伯,不知京中可涌入了旱災的難民?旱災嚴重的區域可有官員前去管理?”
“小姐, 你就放心吧。關於旱災這件事情,大體上已經解決了。寧王不知用了何種法子,使得旱區的達官顯貴們紛紛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原本有些慌亂的流動災民,井然有序起來。打深井的打深井, 耕種的耕種, 播種的播種, 倒是沒有昔日旱災那般, 使得百姓流離失所, 浪蕩無依。”說起寧王,福伯讚賞的話語就沒有停下過, 一直唸叨着寧王的好。
潯妡想起他,發自內心的講道:“他一貫是胸懷百姓。”
“不過,京中些許人都說,此次王上駕崩,許是因爲寧王的功績太過卓越,有些人害怕王上會重新選立太子,威脅到他們的利益,故而......”福伯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潯妡想起那位慈眉善目的王上,他倒是位明君。若以他的脾氣秉性,若是此番寧王當真有如此之大的功勞,那麼太子之位,怕是真的會變。如此熟悉王上的性子,又害怕寧王的繼位會損害他們的利益,那麼必定是太子覓遲的一派了。
“真是想不到,他們竟如此大膽。王上可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竟如此...狠心。,”潯妡冷言說道。
“小姐,你年紀尚小。自然不知,有些人,早就被權利和慾望矇蔽了內心,良知什麼的早便不知丟在了何處。”
潯妡又想起她自己死的時候,眼神愈發的冷冽起來:“是啊,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
快馬加鞭,累了便在驛館稍作歇息,三天後,終於回到了京城。王上離去,全城默哀。京城中表面上不似以往的熱鬧,倒真的顯露着些許荒涼。只是背地裡,怕又是另一幅光景了。
“福伯,一來一回可不是個容易的差事,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潯妡回了府,喚來了小廝,接過福伯的馬匹,吩咐他歇息去了。自己則跑到書房,去問詢着這京中的消息。
“父親,京中近日可有大事發生?”
“妡兒,你可算回來了。爲父明日便要出征,還以爲此次離京見不到我的妡兒了。”潯路故作淡定的對着潯妡說着,只是眼眶裡晶瑩的淚珠出賣了他。
“父親,女兒不孝。離家多日,想必父親是極爲想念女兒的。”潯妡有些溫柔的說道。這般被人牽掛,可是許久都未曾感受過了。前世的自己,也不善於表達自己對他的愛,如今,重新活過,乾脆利落。這般表達出來,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寒暄片刻,潯路老將軍終於迴歸了正題。
“如今局勢動盪不安,王上又在此時仙去,早已覬覦我國的周邊國家,駐在我國的探子,怕是早已將消息傳遞出去了。內憂外患,太子今早發佈了命令,朝中大小將軍均派分了出去,爲父明日也要啓程。妡兒自己在這京中,切記,萬事小心。”潯路語重心長的囑咐道,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父親,放心。妡兒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倒是父親,出征在外,刀劍無眼,注意安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