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崩”

不多日,太后的賜婚聖旨,便下到了雲家,待宣旨的大太監走後,雲閣老看着自己的孫女,摸摸鬍鬚,滿面愁容,不知是在愁孫女出嫁,還是在愁所嫁之人是皇位尚且坐得不穩的皇上。

雲家各人心思各異,雲母拉起女兒的手便往女兒閨房走,邊走邊欣喜得說:“我們阿錦長大了啊,也快要出嫁了,娘還有點捨不得呢,不過你與聖上青梅竹馬,往後得日子應該好過,你之後便少出門,在家繡嫁衣待嫁吧。”

雲煙錦乖巧得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女兒家的羞澀。

此時,皇宮內

太后躺在貴妃榻上,單手撐着頭,聽下面跪着的小太監回話:“娘娘,照您的吩咐,奴才已經在皇上的吃食里加上前塵散了。”

太后又問道:“可有人發現?”

“並未。”

聽小太監此言,她滿意得微微一笑,輕擡起手揮了揮,“退下吧。”

虎毒不食子,她也並非爲了權勢喪心病狂之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她也未做絕,只是差人下些讓人失憶的藥罷了,事成之後找個偏遠地方扔出宮去,能不能活下來,就全憑他的造化了。

七日後

“小姐,小姐,不好了!”雲煙錦的貼身丫鬟粉黛邊跑邊喊着,十分着急。

“何事如此慌張,你這丫頭也不小了,穩重些吧。”雲煙錦放下手中的繡棚,擡頭看粉黛,這丫頭,總慌慌張張的。

“小姐,皇上他暈倒,發了高熱,現在還沒醒呢,”說完這句,粉黛突然貼到雲煙錦的耳邊,小聲說道:“據說沒幾日可活了。”

雲煙錦一下子站起來:“怎會!墨讕哥哥身體一向好得很,隨我去見祖父,我要進宮!”十分焦急,說着擡腳便往雲閣老的書房走去,急匆匆得。

到了雲閣老書房外,着急得敲了門進去“祖父!聽說皇上暈倒了?我想進宮見見他。”

雲閣老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摸着鬍子說道:“煙錦,太后娘娘不準任何人探望,派重兵守着呢。”他心中暗暗思索着,怕是要變天了啊。

“這……”雲煙錦輕皺眉頭,雖是擔憂,但她一個弱女子又怎能違逆太后娘娘,穿過重兵把守去看皇上呢,只能自己乾着急罷了。

宮內皇帝寢宮

太后娘娘看着躺在牀上的皇帝,想着皇帝小時候,她並不受寵,顧墨讕也不受皇帝喜愛,宸元也非嫡非長,上有中宮嫡出與寵妃之子,自是輪不到他的。

有一次她受了旁的妃子的氣,在寢宮內抹眼淚,宸元看見之後給她擦擦眼淚,年幼的他稚嫩得說,“母妃不哭了,等以後阿讕長大了,要做和父皇一樣的人,肯定不讓母妃再受欺負了!若誰要欺負母妃,我就治他的罪!”

聽了小墨讕這樣的話,她顧不上傷心了,只怕隔牆有耳,不管誰聽了這番話,到皇上,皇后,貴妃那裡一說,他們母子倆可怎麼辦呀。她當時不求墨讕未來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只求他可以找個自己心愛的女子,順順利利得過一生。

現下,逼他娶不愛的人是自己,給他下毒,不管他生死的也是自己……

她回過神來,看着兒子,眼神雖帶了些溫柔,但還是覺得現下權利於自己而言才更爲重要。

她起身,朱脣輕起,冷漠得說出一句話:“皇帝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