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水寒劍,耀華帝君淡淡道:“本君不介意你與本君的賢弟接觸,不過本君是怎樣的人,想必你也有所耳聞。若要我知道你動了什麼不軌之心,下場如何你自己清楚。”
赫連韶華急忙拱手:“小妖不敢。”
啊……開玩笑啊,誰願意去招惹他啊。這個死帝君和別的帝君不一樣啊。據說當年升爲帝君的手腕也很是一段黑暗史啊。這可不是什麼正義善良講道理的善神啊!
耀華帝君轉身,向着夜風中走去,花瓣翩翩而停,赫連韶華靜靜的等着他走遠。幾步之後,耀華帝君卻又停下來不走了。
赫連韶華背脊豎起一層寒毛。
爲什麼停下來啊!!
轉身,黑髮在空中揚起華美的弧度,耀華帝君揚眉道:“今夜的事情,不要讓任淺淺知道。還有,不要惹她不開心。”
黑眸裡彷彿有光劍射出,耀華帝君說完之後,一揮袖消失了蹤影。明月高懸,院子裡簾卷落花,只剩下了赫連韶華一個人。
嘴角抽搐手抽筋,赫連韶華的臉黑了半邊。
不要惹她不開心???
伸出手死死的抓着頭髮,赫連韶華真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變成院子裡的一朵花兒,再也不要出來!
他不過是想學一首曲子!爲什麼要哄人開心啊!而且爲什麼耀華帝君說這話的時候好恐怖啊!似乎只要自己惹那個人不開心了,自己就會被挫骨揚花啊!
嗚嗚嗚嗚,做一隻花妖,好難!
這一夜,花滿城絕色城主赫連韶華,非常心酸的蹲在門前畫圈圈。耀華帝君獨自而立,不語不眠,海棠樹落花,他的目光正望着任淺淺的屋子。而在屋子裡,任淺淺捧着那白蛇面具,苦笑低喃:“傾城,看來我不變強,真的不行……”
花滿城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愁苦,自己的心事。
卻在那千年雪峰上,一隻白狐迎着飄雪,在月夜下顫抖爬行,雪峰直通天際,冷風颳過他單薄瘦小的身體,黑暗中沒有人陪伴,他瑟瑟發抖卻始終不曾倒下。
風雪嘆息他,山風嘲笑他。
白狐,白狐,這般拼命,究竟是爲了誰……爲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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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任淺淺在陣陣花香中美美的起身。一夜無夢,任淺淺心情不錯。自己還躺在牀上,這說明這裡沒有什麼問題,心情頓時更不錯了起來。
起牀、穿衣、洗漱,一切就緒,任淺淺推開門走出去。
門外陽光明媚,飛花耀眼,翠樹挺拔,居於城市中心的這個宅府,卻像是遠居山外一樣空氣自然美好。
院子裡耀華帝君正在練劍,見她出來,揚起一個笑:“睡的好嗎?”
任淺淺點頭,回以微笑:“很不錯。”
耀華帝君聞此收了劍,淺笑道:“去吃早飯吧,城主邀請我們過去。”
任淺淺聽他這麼說不疑有他,起身跟上。
說實在的,她很好奇這個城主到底長個什麼樣子。外面傳他什麼傾城之姿,什麼貌若嫡仙啊,反正是貌比潘安之類的好詞說盡了。還有許多這貨的傳說,最有名是說盛都太子曾經路過這裡,在河堤上看了他一眼,回去之後就病了。
原因?自然是因爲這位城主太好看了,太子一下子就相思上了人家,無奈人家高風亮節不予理會,又因是男子不能娶回去做太子妃,要了他回去做男寵又怕被其討厭,鬱鬱寡歡就病了。說是一直一年多這病纔好。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勾起任淺淺的興趣,她想見這城主的最終目的,還是因爲這個主兒有的是錢。
隨着婢女幾個迴廊拐過,任淺淺望見了裝點精美的廳堂,裡面桌子上擺放着精美的食物,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
他低着頭,看不太清楚長相,只不過那一白色繪着絢爛浮花的衣服,頗爲出彩。
大概是聽到了任淺淺他們的腳步聲,那人站了起來。
任淺淺頓時愣住了。鳳目微勾,鼻樑挺拔,紅脣飽滿,墨發被一隻白玉梨花簪別在一側,順着白皙的鎖骨滑下來。
雖然是個男人,但是插梨花簪子卻是分外好看。要不是礙於矜持,任淺淺真要爲這麼一個活脫脫的畫中美人叫一聲好了。
真是個活脫脫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啊。
身形如風而動,那花滿城的城主熱情洋溢的迎了出來:“二位公子快快有請。昨日冒犯二位,在下赫連韶華,我們邊吃邊聊。”
任淺淺的眼裡有一抹讚許。
雖然這個男人長得像個女人,但是說起話來卻完全不娘娘腔,一開口面容上便增了幾分瀟灑之氣。
耀華帝君看在眼裡,面容沉了沉。這邊赫連韶華一直偷偷觀察耀華帝君的表情,感覺到對方表情沉了下來。
赫連韶華的心“咯噔”一下。
喂喂!他到底哪裡做錯了啊!不是要討他兄弟開心嘛!不是嘛!他已經盛裝接待了,還有什麼不滿的啊!
赫連韶華自然不會知道耀華帝君爲何臉色不好。此時也幸虧站在任淺淺身邊的是耀華帝君,如果是傾城,估計下一秒赫連韶華就真的被辣手摧花了。
一頓飯只有任淺淺吃的舒暢,耀華帝君陪着任淺淺吃完之後就放下筷子,面上含笑的對赫連韶華道:“在下有事需要出去一下,還望赫連城主好好的陪陪我這位賢弟。”
赫連韶華對上耀華帝君的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唉?殺氣!爲什麼耀華帝君看他的眼裡都是殺氣啊。
任淺淺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就是現在。當即笑着對耀華帝君道:“正巧,我也有事情想找赫連城主商議,大哥你去忙吧。”
耀華帝君深深的看她一眼,點點頭起身走了。
等他的身影完全離開了,赫連韶華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得救了……
他真是太倒黴了,怎麼就招惹上這個帝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