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曾經也愛的那般如烈焰一般。
薄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裡。
薄寒生看着腕錶上的時間,還很早,不到七點半的樣子。
但是通過手機,從那端聽來腳步聲,還有風聲鈐。
還有她好像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洽。
手機那端沒有出聲,只有微微的腳步聲從那端傳來落在薄寒生的耳裡,然後……那端掛了電話。
薄寒生握着手機,似乎沒想到傅明煙會直接掛了電話,他看着已經漆黑的手機屏幕,深邃幽深的眼眸慢慢眯起。
給周嬸撥了一個電話。
那端很快接通。
“喂……先生……”
“太太在哪?”
周嬸,“啊……太太……昨晚上先生剛走,太太就出去了,說是要去傅宅?”
薄寒生從昨晚上出去,去了醫院一會,然後就來到薄氏,一晚上一直都在這裡。
身上的襯衣依然是昨天那一件,深灰色的襯衣,袖口微微帶着一點褶皺。
助理安瀾敲門走進來,將手中的熨燙整齊的西裝和襯衣放到沙發旁邊的桌子上,將衣服放下,她看着那個坐在辦公桌前,英俊冷漠的男子,他的手指捏着一隻鋼筆,在辦公桌上輕點着,一雙靜如深潭的眼眸淡淡的看着一個落地的窗簾。
安瀾順着他的視線,走過去,想了想,將緊閉的窗簾拉開。
細微的晨光一下子涌進來,清淺的落在她的身上,她頓了手中的動作,但是沒有聽見身後傳來制止的聲音,又大着膽子將窗簾全部拉開。
沒有人敢不經過他的允許總裁辦公室裡的一物,就算是打掃這裡也是經安瀾之手,她並未覺得不好,反而覺得能夠打掃他的地方讓她很高興。
窗外細微的光線很淺,但是也足以爲薄寒生的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澤,他有些不適應的閉了閉眼睛,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出去吧。”
安瀾咬脣,“……是。”
安瀾走出總裁辦公室,合上門,她背脊挺得筆直的走過打掃走廊的清潔工身邊,一身ol黑色的職業裝幹練優雅,白色的高跟鞋踩過地板發出青瓷的響聲。
在電梯旁,安瀾停下腳步,她轉身看着身後正在擦着地板的清潔工。
“我記得之前打掃這裡的不是你,打掃這裡的人呢?”
“是陳羽,她生病了,就讓我來打掃這裡了。”
那人低着頭,小聲的說。
“生病了”安瀾一條精緻的眉,“幾天了。”
“有一個多周了……”
電梯的門‘叮’的一聲打開,安瀾走進去,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一個周了,一個清潔工還有這麼大的架子,不管她是什麼病,明天再不來,直接走人。”
………
快中午的時候,傅明煙有些累,加上昨天抽了血的原因整個人都不是很舒服,帶着喬笙去了一家就近麻辣燙館。
多放了兩勺辣,傅明煙辣的嘴脣都泛紅,‘嘶嘶’的抽着氣,她拿過一瓶啤酒連喝了幾口,這才緩過來。
啤酒是溫的,但是落進胃裡,還是讓她難受的皺了眉。
她從早上掛了薄寒生的電話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手機關機了,她知道周嬸肯定會打電話給她,難的一天的清淨,而且她當時真的不知道該跟薄寒說什麼。
半瓶啤酒下肚,傅明煙的意識卻愈發的清醒,她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安靜的吃着面的喬笙,沒錯是吃麪。
麻辣燙煮麪。
喬笙沒有點一些肉裡,魚丸,全他媽的要了兩塊面。
喬笙小口的吃着面,傅明煙眨了眨眼睛,眉眼被水汽氤氳的有些模糊,她這纔想起來,好像,她今天早上是要給傅長風打電話。
她把喬笙帶出來,也沒有通知秦白鷺一聲,看昨晚的情況,估計今天早上秦白鷺回去看見喬笙不見了,估計不瘋纔怪。
傅明煙擡手捏着眉心,把手機拿出來,開機,看着十幾個秦白鷺的電話,她立刻撥過去。
接通之後,傅明煙看着喬笙,“我帶她出來了。”
那端的喘息聲變得沉重,片刻,才傳來秦白鷺的聲音,“帶她……好好的在外面……玩玩吧。”
她本以爲,秦白鷺會立刻讓她帶喬笙回去,沒想到他會讓她帶着喬笙在外面逛一會。
他應該是受傷的緣故,聲音格外的沙啞,支離破碎。
但是,她明顯聽出,他聲音裡的隱忍和僵硬,極力壓制着某種情緒。
電話那端沉默着,傅明煙剛想掛斷通話,一道聲音從裡面傳來。
傅長風的聲音。
“明煙,你在哪?”
傅明煙將麻辣燙的店名說了過去,又和傅長風聊了幾句,最後要掛電話的時候,她纔想起來,聲音徒然提高了幾句,喊了一聲,“二叔。”
“怎麼了?”
“趙澄他現在怎麼樣?”傅明煙緊緊的攥緊手機,骨節泛着青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滿滿的都是麻辣燙的味道。
“趙澄他們……那個女的是不是……”
“陳羽。”
聽到那端傅長風說出的這兩個字,然後那端傅長風徐徐的嗓音,傅明煙怔了怔,知道掛斷通話,她怔怔的看着手機,將手機放進兜裡,她往麻辣燙裡面又舀了一勺辣椒,舀了一兩勺醋。
她低頭吃了一口,脣齒間都是辛辣的味道,嗆得她喉嚨都疼,嚥進胃裡,一陣火辣的疼痛。
視線被氤氳的水霧漸漸的朦朧,她端起啤酒,大口的喝了幾下,胃裡翻絞的更厲害,她伸出手,隔着毛衣撫着自己的胃部。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曾經也愛的那般如烈焰一般。
也曾燃燒着他的所有。
………
醫院裡。
盛晚然走出陳羽的病房,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眉眼,細細的淚珠透過指縫流出,她甚至沒有看腳下的路,低着頭。
溫淼在病房門口,坐在長椅上,看着盛晚然,他站起身,“然小姐。。”
盛晚然對溫淼的聲音置若罔聞,腳步有些凌亂的往前走。
走到電梯,看着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的人。
撲倒他的懷裡。
男人俊朗的眉眼露出微微驚訝,轉而是心疼,伸手輕輕撫着她的後背。
盛晚然在他的懷中,捂住臉頰低聲哭泣着,電梯的門徐徐的合上。
病房裡。
陳羽的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她咬着蒼白的脣,眼底空洞。
半響,她躺下,不顧手背上的針頭,扯過被子矇住臉,肩膀輕輕的顫抖着。
手機響起來。
她摸出手機看着來電人,接聽。
那端一道女聲劈頭蓋臉的襲來。
“陳羽,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什麼病,你明天再不來,直接滾蛋。”
陳羽動着蒼白的脣瓣,“我知道了……張姐……我明天就去。”
………
薄氏總裁辦公室。
安瀾敲門走進去,拿着一份文件,走到辦公桌前,她發現,薄寒生身上依然穿着昨天那一身,桌子上安靜的躺着她送來的西裝和襯衣。
“薄總,天恆房地產的黃總邀請您去赴宴。”
然後安瀾說了酒店地址。
薄寒生點點頭,眉宇淡漠的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西裝和襯衣,走到休息間。
………
晚點的時候,傅明煙想把喬笙送回去,但是喬笙並不願意,她扯着傅明煙的衣袖,“明煙姐,我們還沒吃晚飯,吃完晚飯再回去好嗎。”
傅明煙死死按住胃部,看着喬笙,聲音有些無力,“好,我們去吃晚飯。”
她問喬笙,“你想去哪?”
喬笙看着她,咬着脣,“你不舒服嗎?”
傅明煙搖頭,“還好,你想去哪吃飯。”喬笙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茫然無措,“我不知道,我沒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