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處,見墨小然定定地看着她,解開她的啞穴,道:“你怎麼發現暗牀的?”
她得弄清楚,還有沒有人知道墨小然出現在這裡,如果有的話,得一起解決掉,以絕後患。
墨小然哪能讓白桃知道,還有哪些人知道她的秘密,不答反問,“你在屋裡下了軟骨散?”
“應該說是暗牀上下了軟骨散。”在白桃看來,墨小然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也就沒有瞞她。
墨小然明白了,白桃是怕父親醒來,所以在暗牀上下了軟骨散,父親就算醒了,也走不掉。
她把暗牀打開,所以中了軟骨散,而惡婆婆沒有靠近暗牀,所以沒有中毒。
白桃靠在邪靈身上,冷冷地打量墨小然,墨小然的眉眼像極了阿莞,而神韻卻和墨非君一模一樣,這樣的混和體,無時無刻不提醒着她,墨非君和阿莞的親密,怒火和忌火直衝腦門,冷冷地瞥視着墨小然,道:“我真是低詁了你,竟被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墨小然平靜地看着白桃,不再說話。
她感覺得到白桃恨她,但沒直接殺了她,說明自己對白桃而言,還有用。
只要對方不急着動手,那麼她也就留着自己的底牌,不輕舉妄動,最好能弄清楚白桃的最終目的。
白桃見墨小然沒有半點慌亂,靜如死水,看不出她心裡所想,反而覺得棘手,伸手去摸她的臉,“好俊的臉蛋。”
墨小然擰頭躲開,“拿開你的髒手。”
尖尖的長指甲輕輕在划着她臉上的肌膚,這彷彿一截就破的細嫩,讓她嫉妒得發狂,手上用力,就想劃破這張臉。
墨小然道:“你劃我的臉,你們少主恐怕不會放過你。”
她不知道白桃的少主是誰,也不知道她的少主要白桃照看她的目的是什麼,但對方既然要護着她,那麼她拿出來當擋箭牌,總是不會有錯。
白桃果然停住,警惕地看着她,“你認識少主?”
墨小然冷笑,不答,不說認識,也不說不認識,讓她自己去猜。
白桃冷哼道:“你以爲你還能活命?”
“萬事皆有可能,我活着一天,就有可能讓你的少主知道你對我做的一切。”
白桃勃然大怒,“你敢威脅我?”
“威脅比起你想殺我,真是太溫和了。白桃,如果你不能殺了我,就收起的爪子,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白桃怒到極點,但擱在墨小然臉上的手指,卻沒敢再用力,慢慢收去力道。
“哼,如不是你對我還有用,我現在就把你餵了我的寶貝。”
墨小然想起那晚所見小廝被活活挖心的情景,生出一股寒意,“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呆着,別玩花樣,更別想打逃走的主意,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你現在得告訴我,怎麼知道墨非君藏在暗格裡。”
“昨天晚上我吃多些,就出來走走,迷了路,走到這裡,恰好看見你在和我爹說話。”
迷路走到這裡,白桃半句不相信,“還有誰知道?”
“你認爲呢?”
白桃對墨小然的囂張恨得咬牙。
墨小然房裡的丫頭是提督府裡的人,墨小然不會相信她們,這樣的事不可能告訴她們,那麼只能是府外的人,“容戩,衛風,還是莫言?”
這些日子,只有他們幾個和墨小然有來往。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白桃半眯了眼睛,蒙雷爲邪物的事,弄得人心惶惶,爲了清除蒙雷的邪物,元奎讓夏潯和容戩衛風聯手,幾個人幾乎天天綁在一起。
別說這幾個人,個個都是棘手的,就算是容易對付的,不管誰出了事,都很快被發現,以元奎的精明,不會查不出蛛絲馬跡。
弄不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如果是一個人知道,也還罷了,如果多一個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嘴這麼硬,真是欠調教。我就讓寶貝好好地調教調教你,到時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白桃捏住她的下巴,靠近自己,笑得極其邪媚,可惜她此時沒戴人皮面具,這邪媚的笑只讓她紫黑的臉越發怪異。
墨小然不知道那個邪靈到底有什麼本事,不敢輕舉妄動。
白桃的纖纖玉指劃過墨小然修長的粉頸,慢慢下滑撫上她的玉峰,“那小賤人居然給他生下了你這麼個小美人,真是人間尤Y物,還是處子吧?”
墨小然驀地想到趴在她身上的那頭黑獸,眸子驟然縮緊,伸手揮開擱上她胸脯的手,喝道:“拿開你的髒手。”
白桃眼裡閃過一抹惡毒,“等我把你的身子調教地柔若無骨,萬分的敏感,再送給少主,你說少主會不會喜歡?他一高興了,說不定就把墨非君給我抓來了。鳳血族的那醜婆子再怎麼兇,到了我家少主面前,不過是一隻螻蟻。”想到得意之處,那張凹凸不平的臉被扯動得異常恐怖。
墨小然想知道關於白桃的少主的事,不接話。
白桃側臥在牀上,極柔極媚地地輕拍邪靈道:“寶貝,去和這美人熟悉熟悉。她還嫩得很,溫柔一點。”
那怪物果真慢慢向墨小然游來。
墨小然的心臟瞬間抽緊,她現在靈力被壓制,召不出靈火。
她不知道光憑雲隱的能耐,能不能同時對付邪靈和白桃。
怪物一點點向她靠近,到了她的面前才停下,向她伸出觸角,一股腥氣向她撲面而來。
墨小然胃中一陣翻江倒海,不管打不打得過,都要拼了。
剛要喚出雲隱,突然身邊的透明紗帳揚起,將她和怪物隔開。
同時,面前怪物的八條觸角斷成數段,噼噼啪啪地掉了一牀,接着一支長槍飛來,插進怪物扁平的腦袋,帶着怪物的身體繼續前飛,釘在牀欄上。
怪物一時沒有死去,沒有了觸角的身體,光禿禿地懸掛在牀欄上扭來扭去。
飛濺的血,盡數被紗帳遮住,沒有一滴濺在墨小然的身上。
白桃看着被長槍釘在牀欄上的怪物,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