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姐姐，霜落其實喜歡三皇子很久了，希望素衣姐姐成全我們。”尹霜落見程素衣不出聲以爲是默認了，也不想管程素衣如何看自己，她只想自顧自的先把話說完。
尹霜落喜歡洛言，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原主很久以前就發現了。
但程素衣沒想到她會因爲這種事直接來找自己，這也太蠢了吧！屬性點都加在容貌上了嗎？這種事情直接跟自己攤牌有什麼用？
這三皇子也是個渣男，真是的，他們就不能放過她讓她獨自美麗嗎？都把她當擋箭牌，母愛如山也不至於此啊！程素衣在心裡咒罵。
“霜落妹妹說的姐姐有些糊塗，妹妹喜歡三皇子，可姐姐也不是三皇子啊？而且我這近況你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做得了主？”程素衣還是決定不將話說的那般難聽。
畢竟相識幾年，算是給她留的臉面。
尹霜落看程素衣根本不想幫她，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連忙抽出自己的手用帕子擦拭，全無剛纔的溫柔可愛。
只見她惡狠狠道：“程素衣我沒想到你變得這麼惡毒，假惺惺的給誰看？說的倒是好聽，此生只愛二皇子，只把三殿下當弟弟，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誰不知道三皇子連柳嬪都沒去看望，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不願幫我就算了，我們之間的姐妹之情也就到此爲止吧！”
什麼？他連母妃都沒去探望，都和我在一起？程素衣聽了這話有些愣神，這件事她並不知情，可尹霜落不是這麼想，她認爲程素衣在裝傻，見程素衣沒有迴應，她更是氣憤。
“程素衣，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否則別怪我不顧及姐妹情分。”尹霜落氣憤的模樣哪裡還有剛纔知書識禮的樣子，只能在原地氣得跳腳，然後離開程府。
程素衣發誓，這絕對是她覺得流蘇珠鏈晃動最吵的一次，難怪上次在她旁邊的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她下定決心，不論這些首飾有多好看，她下次一定不要帶這種長流蘇的配飾了。
程素衣定定神，突然想到個蠻可笑的問題。姐妹情分？尹霜落現在和她談姐妹情分？
程素衣冷哼一聲，自從原主家裡出事，她有沒有來看過她，一次都沒有，她以爲她是真的不知道，以前的程素衣不提是因爲在乎她們的姐妹情誼，而她偏偏不是之前的程素衣。
說到底，也不過是爲利益關係而已，本就不值得交心，可看得出來原主對這個小妹妹還是很好的，所以剛纔自己也有些受到情緒影響。
雖然稍微調節一下可以恢復，但是這樣真的很消耗精神，這點程素衣也很無奈。
不過往好處想想，其實自己也賺了，程素衣一無所有還值得他們如此大動干戈，想到這裡，便也不再介懷，只是嘴角一絲輕蔑的笑正好被墨城瞥見。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程素衣覺得尷尬，隨便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對蕭墨城笑了笑起身去了王家府邸，畢竟欠的人情，要還啊！
請人通傳了一刻鐘也不見迴應，程素衣心想還是找機會溜進去比較好。
“這藥要是喂不進去，我讓你們陪葬。”程素衣摸索着找尋目標，還沒進入房間，就聽見王子恆跋扈的訓斥下人。
這下人驚的屁滾尿流的橫衝直撞，誤打誤撞的將門推開了，衆人一下子便發現了躲在門外偷看的程素衣。
“早......早啊。”程素衣表示自己這也太丟臉了，如果有個地縫叫她能鑽進去就好了，自己身手也算不錯，怎麼在這會子栽了？此時此刻想什麼都是於事無補，只好硬着頭皮打招呼。
見到程素衣，王子恆更是氣憤，全然不在意此時此刻尷尬的氣氛，拽住程素衣的肩膀使勁搖晃。
“你不是說我弟弟會醒嗎？你不是說這藥可以救他嗎？他怎麼還不醒？我真是瘋了，怎麼會相信你說的話。”王子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準備將程素衣丟出去亂棍打死解他心頭之恨。
程素衣趁這功夫剛好掙脫了鉗制，打算好好看看這王二公子。
程素衣這邊也覺得奇怪，中毒的事先不說，按照她的方子，人早就該醒了，怎麼還在昏睡？
程素衣心想着將人扶起，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緊接着端起藥碗看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麼個補法，人沒死就不錯了，下人和主子一樣蠢還敢怪她？
許是心裡實在有氣，程素衣厲聲吼道：“誰讓你們給他喂這個，是想害死他嗎？他現在神志不清，喂的湯藥能不能全部嚥下都是未知，現在給他吃東西會堵塞呼吸道，造成休克，甚至死亡。”
王子恆打量着程素衣，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她身上神聖威嚴的氣息令他無法忽略，他甚至覺得，這女子就像一位江湖出身的神醫。
可王子恆完全不通醫術，他哪裡懂，這是最基本的知識了。
看着驚訝的衆人，程素衣自知說錯了話，想要逃離現場，卻被王一恆拽住：“還請程小姐不嫌子恆愚鈍，收子恆爲徒。”王子恆這麼說，自然是想要套近乎拉關係。
什麼？程素衣驚呼，她這是惹禍上身了？
“若是師傅醫好子桓，子恆願贈黃金萬兩來答謝師傅。”王子恆見程素衣沒有回答，連忙拋出糖衣炮彈。
“那要是治不好呢？”程素衣反問。
同樣都是一條人命，乞丐的命一文不值，他王家二公子就黃金萬兩。
真是笑話，子桓這名字雖然好聽，但她也不想因爲名字好聽讓自己喪命，更何況這裡水很深，她可不想趟渾水。
“素衣若是治不好，恐怕也和他們一樣爲二公子陪葬了吧！”王子恆這性格她也看出些端倪，洛北辰的討厭他可學了個十成十。
“不敢不敢，哪有學生罰老師的，這於理不合。”王一恆有些尷尬，連連擺手稱自己無辜。
不論他回什麼程素衣都沒打算接他的話。
自己趕緊岔開話題道：“我哪有本事當得起大公子的老師，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二公子如此情況，顯然是虛不受補，調理身子這種事，自然要循序漸進纔好。”
“程小姐不但有本事，還謙虛慎言，子恆受教了，程小姐不必謙虛，所謂這術業專攻，程小姐學有所成，自然當得老師這一名頭。”經過程素衣這麼一鬧，王子恆倒是覺得這女子有些特別。
反正他弟弟的事，肯定是要麻煩她了，就算強迫也要她答應。
這是真訛上他了？完全不按套路來。
程素衣只好裝作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繼續岔開話題：“素衣斗膽問一句，二公子如此，並非是外疾所致，想必二公子可遭遇憂心之事？”
這也只是個緩兵之計，爭取不了多少時間。
“這......”王子恆面露難色，想了想還是沒繼續說下去。
程素衣倒是很高興，她心想着：你若是告訴我，就證明你心誠，我還可以一試，你若是防我，我也自是不必招惹麻煩，最好是別說了，大家都樂得清閒。
王子恆雙手緊握猶猶豫豫的，嘆了口氣，還是決定開口，畢竟弟弟的命和其他的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不瞞素衣小姐，我弟弟子桓......”王子恆緩了口氣，才繼續說道。
“這件事情發生在很久之前了，久到很多細節我也記不清楚了，但是隻有這件事很奇怪，而且這件事情之後子桓就開始生病，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沒後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整件事情實在是理不出個頭緒所以王子恆說的時候也很混亂。
程素衣沒有插話示意他繼續說。
“大概是五年前，我和子桓和受邀去宮裡赴宴，我當時和表兄射靶子比賽，而子桓則去御花園賞花。”
“後來也不知怎的了，我們找到子桓的時候，他暈倒在假山旁，宮女說子桓是貪玩爬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了，可子桓本不是貪玩的性子，平時連樹都不會爬，怎會去爬假山，還是在宮裡面，自從子桓受傷後，整天不說話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身體也不如從前，而且每況愈下，甚至開始咯血，看了好多名醫也於事無補，最後昏迷不醒。”
“不過還好遇到程小姐，這才撿回一命。”王子恆東一句西一句的還誇了句程素衣，這就算是講完了。
程素衣倒是有些清楚了，這不就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要被滅口但是王家財大勢大，僥倖撿回一命罷了。
程素衣看着這個只比自己小几歲的男子，難怪鬱結難舒。
換了他人，恐怕早已一命歸天。這就是皇權，他又有的選嗎？更何況他也只是個孩子，先不說他王子恆，就連她程素衣也算在內，有的選嗎？
程素衣轉身向王子桓行個大禮：“多謝大公子如實相告，二公子的病素衣盡力一試，但結果不能保證，素衣告辭，明日在來看望公子。”語畢，不敢多作停留。
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她有幾條命都不夠，更何況她只有一條命，而且，上官靜的死也有蹊蹺，她決定再去皇城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