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別個女孩子這樣投懷媚惑,秦江早就恨不得蹭蹭便宜、吃吃豆腐了,但對趙美麗,卻很少那樣做。一來,熟得不能再熟,平常就沒少肌膚接觸,失去了吃豆腐的刺激。二來,她的態度曖昧難明,真假難辨,豆腐吃過後,怕負不起那責任,記得念初中時,無意間‘碰’過一次她的小嘴,後來被她以此要挾,共用了自己一整年的零花錢,討便宜討到青梅竹馬身上,感覺特寒。
趙美麗撅嘴小聲嘀咕道:“誰讓你把氣氛搞得這麼曖昧……”
“有嗎?”
“你想做什麼也不事先說明,人家不知道該怎樣反應嘛。”
“說了你會牴觸,自然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秦江將手中書本搖得嘩啦作響。“最近失眠,所以想研究一下這方面的東西,苦於少個人試驗,所以才勞煩你幫試試效果,得,不整了,事實證明,我引導失敗,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選擇了一隻不對的白老鼠。”
“催眠?就你?”趙美麗杏眼大睜,一臉的不相信:“不是想靠這套把戲,去矇騙小姑娘吧?!哦~,明白了!我說你最近咋這麼刻苦呢,原來居心不良,企圖催眠女生,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至於嘛我!沒看近來我身邊美女如雲呀,隨挑隨選的,我犯得着去外頭坑蒙拐騙嗎。”秦江泄氣丟掉書本,果然,心急喝不了熱稀粥,僅憑短短數天理論,能折騰出什麼來?
趙美麗嗤之以鼻:“切!平常總恨時間不夠用,居然還有心思去玩催眠?好好工作、賺錢、還債,纔是正理。”
半個夢,不足以爲人道,秦江苦於無法解釋:“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花店吧。”
薛姨家裝修,這段時間趙美麗暫時住在花店,花店離夢花街不遠,都在浦黃區內,才幾分鐘路程,秦江藉此出來散散心,現在終於是理解韓由美了,獨自一人面對四面白牆,委實令人抑鬱。
倆人慢慢度步,各想心事。
不夜的申城,霓虹靡豔,流光溢彩,處處都是激情與跳躍,偶爾驚鴻一瞥,三、兩個花枝招展的俏女郎擦身而過,害秦江心裡直泛癢癢,多久沒觀覽這被燈紅酒綠腐蝕的城市了?
趙美麗悶不吭聲,只顧埋頭數步子。剛纔打掃臥室,發現一個大旅行包,好奇打開一看,差點吐血,裡面全是女性衣服,伸手摸了把,質地上乘,不是路邊貨,秦江是不是窮瘋了,淪落到要去做內衣賊?或是偷偷的玩金屋藏嬌?
趙美麗焦躁不安,下意識討厭別的女生闖進秦江生活裡,但卻沒聲張,表面功夫很到位,這是作爲秦江的姐姐,該有的雅量,也是作爲青梅竹馬,該有的大度,再說自己還沒名份,去管秦江的私人感情,唯有賭氣了。
秦江不停窺視着迎來去往的女子,眼神很墮落,特別是目光掃向她們某些部位的時候。
這忒讓趙美麗來氣。瞧瞧人家開奔馳、坐寶馬的成功人士,恣意放縱的去搭訕漂亮女人,你秦江可好,身無半兩財,只能鬼祟的瞟幾眼,畏畏縮縮的真丟人,做爲一個男人,就不能長進些麼?整天勞勞碌碌的消磨歲月,眼瞅我就快變成老姑娘了……
也許,該讓他確立一個目標,不管是物質,抑或是對象。“江江,你有夢嗎?”
秦江目光微微收縮,想了想,放鬆臉上僵直的肌肉:“有。”
“我說的是夢想。”
“也有。”
“你夢想是什麼。”
“走路絆到錢箱子。”
“你!……瞧你這點出息。”想好好的對話一番,卻被他越扯越遠,趙美麗感覺頭疼。
秦江不屑:“有本事絆一個我瞧瞧,自己貪財到那份上,還好意思抨擊我的夢想。”
“我只是讓你相較自己的不足之處,變相刺激你奮發圖強,你說,現在的女生哪個不喜歡富足生活,這是大勢……”
倆人正爭辯,冷不防,前面一男一女擋住去路,不過他(她)們也並非有意,只是彼此互訴着什麼,太忘我了,四人才險些一頭對撞。
秦江定睛一看,不禁啞言失笑,世界真小,那個纏着女生猛噴口沫的傢伙,不正是張小亞嗎,還想回頭拉他出來吃宵夜呢,不料這小子就在外頭獵食。
此時的張小亞,一臉誠懇。“……小姐,這麼優厚的人壽保險單,錯過這村,就沒那店了,反正你買的那份也快到期了,我是替你着想,才希望你能續簽,誰沒個三衰六旺呀,爲免自己萬一,付一萬保險費,是值得的。”
小姑娘明顯是個雛兒,迎着帥氣的張小亞,和他侵略性的炙熱目光,臉頰早已是一片奼紅,估計她的心思,也不在那保險單上。“籤……籤多久合適?”
張小亞深情款款,不知何時,已經牽住了那位女生的手兒:“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籤你一輩子,希望每年,都能陪你共同度過春節、中秋節、植樹節、清明節……啊!對不起,情不自禁,跑題了,如果你現在不能決定,不如留個電話給我,改天,咱們找個地方仔細詳談……號碼寫這吧,不用怕弄髒我的衣服……對,這兒離我的心比較近……哦~~,你輕點寫~,筆頭劃到我哪啥了……”
秦江打了個寒顫:不誅此獠,天地不容!
“張小亞!!死性不改,又在欺矇女孩子了吧?”趙美麗最看不過他那德性,當下就譏諷上了。
張小亞一怔,側頭看是秦江和趙美麗,表情頓爲尷尬,被秦江碰見還好,被趙美麗逮着,可真是倒黴三級,她又該通報全村,讓老爸回頭修理我的紈絝風流了。得,這種事還必須認命,只要她不跟秦江打小報告,關於我無意間看見秦娟換衣服的事,我做牛做馬,我結草銜環,我……他奶奶的……
張小亞悻悻地與那女生辭別,跟了上去。
“秦江,美麗姐不是住你那嗎?這麼晚你送她回花店幹嘛?”張小亞暗自懊惱,往後出來耍,千萬別在花店附近轉悠了,兔子吃窩邊草,沒啥好事。
“她……想回來拿點東西,咳,你是知道的,女人事兒多。不說這事兒,陪我吃夜宵去。”
秦江歉然拉上仍矇在鼓裡的張小亞,誠如趙美麗勸告,往後的夜生活,恐怕要與張小亞保持一段距離了,在公司倒是不論,不過上班忙,估計沒什麼時間碰面。對於寧婧的困難,也是一樣,自顧不暇,讓身邊的人,都暫時遠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