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生爲信
他一直以爲柳溪然要娶自己的原因是那場酒醉致使自己有了孩子,而自己願意嫁給他也是因爲孩子。
他承認自己開始並沒有想要過孩子,之所以沒有打掉總歸有些不忍,所以就那麼僵持着,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看着柳溪然望着自己的目光日益複雜……
而讓他真正下定決心和柳溪然在一起的是柳溪楓,失意的柳溪楓。
那個除夕夜,皇帝封后,他沒有去,站在房內不住的想那人會如何做?不曾想柳溪楓抱着孩子隨柳玉君回來了,面色蒼白,十分難看,孩子不停的哭鬧着,柳玉君剛接過孩子抱着,柳溪楓便暈倒了。
他自然是心驚,那夜方知柳溪楓是舊疾復發,柳玉君說這些的時候表情自是難受,而他心中更是如刀割。
柳溪楓半夜醒來,抱着孩子許久不語,柳玉君說皇上未曾立後,封了兩個美人罷了,柳溪楓哦了聲,眼睛迷離下來。
他一旁看着心驚,就那般愣怔的陪着他,柳玉君想說什麼,最後抱着孩子搖頭離開,那夜他陪着失意的柳溪楓,卻不曾想屋外有人站在寒風中陪了他們一夜。
許是心裡難受的結果,柳溪楓看着他扯開一抹笑道:“你身子重,先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他這麼道,而後坐在牀頭,柳溪楓看着他扶着額頭笑了笑道:“不過是病了一場……”
“你在難受。”他道。
柳溪楓放下手看向窗外,許久嗯了聲,捂着胸口道:“很難受,這裡很疼。”他眼睛澀澀的,心想爲什麼不是自己?若是自己那該多好。
“你打算怎麼做?”他開口轉移話題道。
“我在這裡等他,等到天明就好。”柳溪楓笑了笑道。
他聽了皺了皺眉道:“你想做什麼?你明知道他今夜是不會出宮的。”
柳溪楓沒在說話,他突然有些明白了,這人是在賭。
“雲休,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也很害怕。”柳溪楓低聲道:“我自私,我曾把所有的後路都想好了,我最怕的就是這般結果,他是皇帝后宮佳麗三千,若不想見我,我都找不到他在何方,所以我不想爲他生個孩子,我只是怕情緣盡了,自己什麼都沒了。”
看着那人眼角滑過淚珠,他愣住了,記憶中柳溪楓第一次在他面前流眼淚。
“不說這些了。”柳溪楓撫摸了下眼睛看着他的肚子道:“不打算成親嗎?”
他皺了皺眉道:“和誰成親?又沒有人要。”柳溪楓聽了笑了笑,拿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道:“原來是在意大哥沒有開口。”
他愣了下,張嘴想反駁最後不知爲何沒有說出話來……後來柳溪楓讓他回房,他固執的不願。
柳溪楓看他真的不願回房,無奈之下只好與他同睡,畢竟當時他有孕在身。
以往柳溪楓爲他伴讀時二人經常同眠,此刻挨着柳溪楓有些恍然,覺得似乎又一生。
後來很多事都忘記了,只記得自己和柳溪楓說了很久的話,自己有些困但是還睜着眼睛陪着他,生怕醒來這人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只是畢竟身子重,不知不覺中還是睡着了,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自己身上蓋着錦被,而身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坐起身倒未覺的傷心,他那時便想兩人的關係一直是這般,能相擁而眠卻只能爲兄弟。
他記得柳溪楓對自己說,姻緣莫錯過的好,一生找對一個人,難。
他起身下牀,看了一眼柳溪楓的房間,這是他第一次踏入這人的房中,說來也圓滿了,緣分到此也算是無求了。
後來柳溪然照顧他,柳溪然從來不會對他好臉色,一直那麼冷冷的,偶然說些氣死人的話,他一旁也就聽着,享受着那人無微不至的照料。
漸漸的相處他發現柳溪然是個很毒舌的人,時常讓人說不出話來,知曉他被自己好看的容貌困擾着,也漸漸的他知曉柳溪然不喜歡吃辣的食物喜歡甜食,不喜歡花哨的衣服喜歡素淨,不喜歡人多喜歡獨自看書……
漸漸的漸漸的對那人熟悉的彷彿是自己那般。
柳溪楓一走很久沒有消息,他倒不常想念,也沒時間想念,懷孕的痛苦、嘔吐、沉睡等等,幸而柳溪然在身側,一直照料他。
這人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滲透自己的生活……
直到方俊堯來訪,他才發現自己對柳溪然似乎過於依賴了,方俊堯若有若無探視的目光讓他狼狽萬分,不由的開始躲着柳溪然……
可是周身卻匆忙柳溪然的味道,就連腹中胎兒都是那人的,怎麼能逃離的開……
腹中胎兒越來越大,九個月時,比着沈風洛那時大多了,柳玉君和方中小心的照看他,生怕他出了什麼差池。
那日閒來無事,柳玉君爲他熬藥,方中前去幫忙,自己前去書房找書看,胡亂翻閱之下看到一紮書信掉落在地,他愣住了,那書信他極爲熟悉,是自己寫於柳溪楓的信件,一封封完好的放在這裡。
他突然有些惱怒,記得當初自己問時柳溪然說柳府從未接到過他的書信……
拿着這些證據怒氣匆匆前去尋找那人,走至後院猛然聽到沈俊堯問道,信王有何好,竟讓你這般念念與他。
“我自己也不曉得爲何看上了他。”他聽到柳溪然淡淡開口道:“脾氣不好,心裡念着別人,長的又不是很出色……但那又如何,若是脾氣好了,出色,又不是他了……”
他一旁聽了,愣住了,茫然間手中的書信掉落在地,驚動了那兩個人。
柳溪然看到他嫵媚漂亮的眸子驀然張大,有些不可置信。
慌亂中自己忙彎腰去拾地上書信,只覺腹中一陣疼痛。
“你這個笨蛋,落紅了都不曉得。”柳溪然把他抱起來,一臉慌張道:“快請大夫……”
他看到方俊堯有些失神的臉,不知爲何隱隱覺得很舒心……
而後便是一天的折騰,孩子生下來,竟然是雙子。
產後他未提書信之事,柳溪然也未提,那事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後他忙於折騰孩子,一個本就吃力何況兩個。
人都說男孩面相像母,這兩個孩子面容精緻卻如柳溪然,他偶然看着也會失神。
就這樣生活着,看似一家人卻又未成親,孩子漸漸成長……
那日偶然經過柳玉君房前,聽到裡面傳來細微的聲響,細聽之下卻是柳玉君隱忍不住的呻吟,他不由的面上滾燙,回到房中,腦海不斷傳來那方纏綿之聲,手竟然不自覺的撫摸上下、體,閉着眼睛,腦中不斷幻想,不知何時想到了那夜醉酒,他背脊一陣麻癢,手上一襲**……
愣怔的看着**,他慌亂的把頭埋進錦枕內……
孩子一週歲後,柳溪然突然外出一個月,那一個月未見他人,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少了,十分的不舒服……
後來看他平安歸來,心方滿。
而後不幾天柳溪然對他淡淡道:“成親吧。”
他啊了聲,看着眼前之人漂亮精緻的容顏,許久點了點頭。
成親就成親,似乎沒什麼不好。
成親那夜,他突然想起了柳溪楓,那人的容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有些模糊了,他有些愣了……
他似乎忘了柳溪楓,他牽掛了十年的人……
柳溪然被人送回時滿臉潮紅,異常的好看,而後便是遲來多年的洞房,他被柳溪然分開雙腿,被他進入時,雖然很疼卻覺得異常滿足,那時他想,也許幸福就在手邊……
後來的後來他問柳溪然爲何喜歡自己,柳溪然抱着他親吻道,喜歡就是喜歡了,喜歡的不過是你,若不是你,也就不喜歡了,哪有那麼多理由。
他聽了恍然的笑了笑,任由那人在自己體內□……
情許是早就埋下了只是自己不知罷了。
番外:如是我心
御書房內,沈風洛把摺子狠狠摔在地上,漂亮冷清的容顏此刻佈滿了陰霾,他冷冷的注視着跪在地上的文武朝臣,嘴角勾起抹冷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柳相、方大人,你們覺得衆位愛卿立後的提議如何。”
方中和柳玉君相看一眼,各自心中苦笑面上卻不能流露分毫,自家把柄在皇帝手中,有些話當然要小心翼翼。
而柳玉君又多了番其他心事,再怎麼正直,他還是心疼自家孩子,想到柳溪楓曾絕決的離京五年不與親人相見,他說不難受爲假。自己的孩子,自己是曉得的,如果沈風洛立了後,那這孩子會如何,誰也沒把握,而且看皇帝冷清的容顏,雖然是面不改色,但眸子裡畢竟閃過一絲憂慮,兩人比着其他也算是經歷了風風雨雨,如果在因此鬧上彆扭……
“皇上,自古以來,天下男子皆爲偏,皇室更是從未有過男後,皇上後位空閒多年,後宮只有柳妃一人,這讓天下百姓作何想,請皇上三思。”柳玉君還未琢磨透如何開口,三朝元老級別的太師便捋着顫巍巍的白鬍子開口了。
沈風洛一聽容顏冷哼一聲:“怎麼,朕鍾愛一人不行?非要把後宮折騰成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終日沉迷美色才行?太師是不是覺得朕在史書上的筆墨太過單一,所以想給朕塗點筆墨?”說罷冷眼看着旁邊疾書的史官。
太師額頭上汗珠輕落,帶着褶皺菊花的容顏顯得有些滑稽,他剛嚅嚅的開口想說什麼,沈風洛已經站起身,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襯着他清冽的容顏顯得尤爲漂亮:“朕知太師的意思,太師乃是三朝元老曾照顧過父皇,理應知道父皇心思,自我所出,他立後,卻自此從未踏入過後宮半步,後宮怨氣多重,衆人當知,朕不願爲了一己私慾讓如花似玉的妃子荒老深宮。”說道這裡沈風洛頓了頓而後臉上變得有些狠厲道:“你們都知落兒是朕親生的,現在給我提什麼立後,是不是覺得朕生的孩子上不了檯面?”
說道最後怒極攻心,白皙的手掌狠狠的拍向御案,嘭的一聲,文武百官靜默不敢言,太師哆哆嗦嗦想說什麼,不過看着沈風洛紅着眼幾乎發狂的樣子張嘴發不出音,最後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柳苑內,柳溪楓端着白玉茶盞看着棋盤,偶然落上一子,卻是走馬之勢,他對面的沈風信,俊朗的容顏上掛了抹鬼魅的笑容道:“你輸了。”柳溪楓恍然擡頭看着那人白子落下,局面無可收拾。
他微微一頓輕聲笑了笑:“是啊。”
“何事這麼心不在焉。”沈風信收拾了棋子開口戲謔的問道:“是羣臣逼皇上立後的事情?”
柳溪楓端着茶盞抿了一口目光微轉看向九重闕處,雖沒有說話,但靜雅如蓮的容顏上時隱時現了抹憂慮。
“他爲你後宮空置,當年父皇都沒敢這麼做。”沈風信淡淡的開口,與所有人對抗,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番勇氣的。
柳溪楓點了點頭道:“我知曉。”不擔心他對自己的情,只是擔心他衝動的個性會讓人抓住把柄……不過這次無論如何,自己都會和他一起面對,不會在選擇無所謂的逃避。
沈風信還想說什麼,只見一人匆匆而來,面上帶着怒氣,在看到自己時眸子火光更勝,沈風信忙起身告退,出了柳苑看着皇帝和柳溪楓面面相視,心中浮起一抹譁然。
皇帝的心還是那麼小,小到自己都成了親,還不停的防備着自己,想到這他微微一笑,轉眼看到等待自己的那張絕豔的容顏,於是緩緩走上前,挽着那人的胳膊。
“混蛋。”人走後,沈風洛把棋盤摔在地上惡狠狠的瞪着柳溪楓說:“朕的一世英名都爲你毀了。”
柳溪楓揚了揚眉,在他還想說什麼時,傾身上前吻上他的脣,沈風洛臉色一紅四處看了看,沒看到雨落和方爾嵐,心中一羞,面上更顯凌厲,而後從懷中掏出黃絹仍在柳溪楓身上,柳溪楓接過卻沒看眼就放在石桌上,而後把人摟在懷裡低聲道:“雲景,我喜歡的是你,一輩子只喜歡你。”
沈風洛頭一熱,想說什麼都忘了,等他回過神,已經被柳溪楓摟在懷裡躺在牀上了,似乎要感受彼此的溫度那般緊緊的摟着他,沈風洛略略送了口氣,卻仍舊有些不滿……柳溪楓看着他很想就把這人揉在身體內,眸子微微暗了,而後覆蓋在他身上……
“哥哥,這個是什麼。”院內雨落拉着方爾嵐的手拿着黃絹好奇的問道,晶瑩的眼眸水亮水亮的。
方爾嵐結果看了下,愣了愣眸子微微一彎,內斂沉靜的容顏剎那如蓮花盛開,雨落一旁看的着了迷。
“落兒,這是父皇的立後聖旨,父皇詔告天下要立父親爲後。”方爾嵐桃花眼彎起,一臉笑意道。
雨落一旁傻傻的點了點頭,而後揚起頭大聲道:“哥哥,你天天這麼對我笑,不要對雨宵他們笑,那樣的話,我……我……我日後我也立你爲後。”
正在牆角閉目而眠的小東子聽了身子一晃,眼睛瞪得溜大……整個人清醒無比……而房內有誰聽了這話掉在了牀下。
番外:兒孫自有兒孫福
話說雨落從小就喜歡粘着方爾嵐,在他十歲前都是方爾嵐陪着睡的,不然他就整夜的不睡。
開始沈風洛並未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直到後來方爾嵐和雨宵他們兩兄弟一起玩了一個下午,雨落開始不吃不喝的等方爾嵐回來,他才覺得情況不妙。
於是這天深夜和柳溪楓運動過後,明明很累,他就是睡不着。
柳溪楓把他攬在懷裡低聲道:“怎麼了?”
“……你絕不覺得落兒對爾嵐似乎太過依賴了。”沈風洛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柳溪楓聽了輕笑一聲,而後樓人的胳膊緊了緊道:“在擔心?”
“反正又不是你生的,你自然不擔心了。”沈風洛心中有些煩悶忍不住開口冷聲道,說完後又暗自後悔。
柳溪楓倒也好脾氣在他耳邊道:“大概是太寂寞了。”
沈風洛不解的看向他,柳溪楓笑了笑道:“整個皇宮就只有他一個孩子,爾嵐陪他的時間比較多。”
沈風洛先是皺眉而後揚眉最後恍然大悟。
柳溪楓看他神色一直來回變幻不由低低笑了笑道:“如何?”
“什麼如何?”沈風洛有些心煩道。
“爲落兒生個妹妹或者弟弟……”柳溪楓不懷好意道。沈風洛聽罷臉色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要生你去生。”
算來他此刻不過三十又二,正值年輕。但這些年柳溪楓怕他再懷孕受折磨,雖嘴上沒說卻儘量避免他再有身孕,此刻突然又這麼說,沈風洛不由得紅了容顏。
“我是說真的。”柳溪楓看着那人紅透的臉頰暗暗低聲道。沈風洛冷哼一聲道:“你若生,我就同意。”
柳溪楓抿了抿嘴道:“你捨得?”
“那你就捨得我?”
兩人相視許久,柳溪楓忽然笑開來:“算了,不提這個了。明天爾嵐回宮,我會好好跟他說說關於落兒的事。”
沈風洛嗯了聲閉上眼睛,閉上了又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噩夢,夢到自己身邊突然多了幾個小鬼頭,有男有女,圍着雨落叫哥哥……
這麼一夢倒把自己嚇醒了,醒來一看天已經亮了。柳溪楓還在熟睡,他皺眉小心起牀而後上朝。
等他走後,柳溪楓緩緩坐起身,桃花眼微微彎下,眉目輕然。
小東子進來服侍他更衣。
“爾嵐回宮了嗎?”
“主子,已經回來了,不過被太子殿下拉去東宮了。”
柳溪楓嗯了聲淡淡道:“你去看着點,等他有空,讓他去柳苑見我。”小東子忙應了聲,跟在柳溪楓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瞭解這人的心事。
於是柳溪楓回柳苑時他匆忙前去東宮尋方爾嵐,雨落本來要一起去的,正巧沈風洛派人小福子來尋他。
由此可見夫妻二人心有靈犀的程度。
方爾嵐此刻也有十四,人已經隱隱顯露出日後的內斂了。
柳溪楓看着他微微一笑,而後父子二人開始靜雅的談話。
而那方,沈風洛則是要爲雨落選太子伴讀。
雨落嘟着嘴道:“讓哥哥陪我。”
沈風洛聽了眉峰一皺道:“你哥哥有自己的事,讓他陪你,他做什麼。”雨落不樂意的坐在一旁了。
“伴讀我已經幫你選好了,就是樓將軍家的樓離疏,他比你小上一歲,卻學府五輪,爲人忠厚老實,不像你天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沈風洛毫不客氣的尖酸刻薄道。
雨落一聽臉垮了下來。
而柳苑,柳溪楓和方爾嵐的話也到了最後。
“雨落這孩子太依賴你了,如此這樣下去,日後你若成家立業什麼的,難免他心裡端不平。”
“父親,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方爾嵐道。
“對了,你父皇和我在洛陽落難時,曾經爲你定了一方親事,日後有機會你多打聽打聽蕭家。”柳溪楓看着他的神色又道,方爾嵐揚了揚眉道:“父親,這……父皇從未說過。”
“他巴不得別人不記得呢。”柳溪楓搖頭失笑道。方爾嵐聽罷想起父皇的性子,定然覺得對方惹了他。
“那對夫妻也是我平生難得所見,約定最遲雙十年華前去拜訪,這些年你父皇明裡暗裡攔着,暗影什麼的也沒去尋找過,等你在大些就去看看吧。”柳溪楓含笑道:“若是看對眼,一起過一生也未嘗不好,如是彼此看不順,作罷就是了。”
方爾嵐聽了不由的愣了下,而後點了點頭。
自此方爾嵐開始若有若無的遠離雨落,雨落因爲樓離疏即將到了也未曾注意。
樓離疏進宮的那天,雨落突然想起了方爾嵐,於是擺脫衆人起身離開,走出東宮突然看到一個精緻的女娃正站在那裡東張西望。
那女娃*歲摸樣,是雨落從未見過的好看,比過自己的雙親,當然比不過方爾嵐,他暗想。於是走上前道:“女娃娃,你是誰家的,你怎麼在這裡?”
“你叫我什麼?”那女娃瞪着漂亮圓潤的眼睛看着他。
“女娃娃啊。”雨落眨着晶亮的眸子理所當然道。
“你……你這個瞎了眼的,我打死你。”女娃臉色一黑,舞着拳頭上前道:“看清楚,老子是男的。”
雨落被他推到在地打了一頓,回過神後,臉色一紅,翻身打了起來。
“你敢打我。”
“誰讓你說我是女娃。”
“你就是女娃。”
“你還敢說,我打死你。”
“你還敢打我,我就說,你是個女娃娃……”
於是等沈風洛和柳溪楓聞聲趕來時,兩個小娃娃正打的不可開交。
“……聽說樓家的小公子性情溫和儒雅,待人彬彬有禮。這個不是他吧。”沉默了下,柳溪楓悄聲道。
沈風洛臉色黑在那裡。當初他也就是看着這個小娃長的精緻又不愛說話,想着雨落就喜歡皮囊好點的,誰知道會這樣,於是沈風洛(⊙o⊙)…。
當倆人被人拉開後,相互兇巴巴的盯着,聽聞彼此是的身份後,兩人(#‵′)
雨落沉默了許久,然後目光轉動看了看周圍,小臉上滿是委屈,一把抱住方爾嵐的腰嚎叫:“哥哥,我不要他,他好凶,他還打我。”
樓離疏冷哼一聲,轉頭不語。
沈風洛扶着額頭,想的是那句皇帝金口玉言,都已經下旨了,怎麼改口……柳溪楓一旁看着微微笑開來道:“想那麼多作甚,兒孫自有兒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