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歲末。
洛陽。
“益州捷報!”
“荊州捷報!”
“揚州捷報!”
就在沉寂已久的洛陽城內,響徹起,那許久都未曾高調聽到過的戰事音訊,看守城門的兵士身着紅色的軍服。頂盔貫甲,腰懸漢劍,站得筆直。傾耳聽着城外模糊的迴音。
“三地大捷!”
遠遠悄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透着無盡的歡喜。
“益州捷報!”
“荊州捷報!”
“揚州捷報!”
過往的百姓紛紛轉頭看着從長安成爲疾馳而過的那一騎,忍不住轟然叫好。一通叫好之後方纔回過味來。驚訝不置的驚呼起來:“什麼?三地一齊大捷!這……這……是真的嗎?益州、荊州、揚州竟然都歸漢祚了?四百年大漢終於又騰飛了嗎?”
誰都知道白馬都尉入主洛陽,執掌朝綱,並先後對益州、荊州、揚州三地用兵,天下重歸大漢指日可待,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這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從益州到荊州,從荊州再到揚州,整個江南錯節盤根的勢力被連根拔起,整個江南從今後,便重歸漢祚,從此江南再無戰亂!既然江南這麼快都平定了,那麼河北、山東還遠嗎?
許久未曾聽到勝仗消息的洛陽百姓終於長出一口氣,雖然這與他們關乎甚微,但是從益州到荊州,再到揚州,讓洛陽城的百姓歡喜不已的是漢祚延續下去的氣勢。當年同樣是這樣的情況,夏育、尹端、臧旻三路大軍敗於鮮卑檀石槐軍下,整個大漢都人心惶惶的,正是這白馬都尉出洛陽入昌黎,殺了檀石槐,大破十二萬鮮卑軍,從此再無人敢言漢家天威!如今,又是這白馬都尉重塑漢室威儀,讓人不敢小覷大漢天威。
恍惚間,洛陽城的百姓都感覺到,大漢再一次騰飛的機會到了!
百姓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入眼的盡是驚訝,難以置信之色,彼此之間問的只有一個問題:“這是真的?這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益州捷報!”
“荊州捷報!”
“揚州捷報!”
沙啞的聲音更近了,只見一個使者飛馳而來。
這個使者一身是血,衣衫上的血跡乾涸,成了青紫色。身上更有幾處傷口,只是匆匆包紮一下。這一切說明,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他說的應該不會假,百姓不的不信了,齊聲歡呼起來:“益州捷報!荊州捷報!揚州捷報!”
“大漢萬歲!”
沖天的吶喊聲在洛城門響起。帶着無盡的喜悅,直上九重天。
“快!清道!”
守門的兵士興奮的吼起來,飛身上馬,爲天子使臣清理道路,他們一邊飛馳,一邊揮着胳膊,大聲吶喊:“益州捷報!荊州捷報!揚州捷報!”
“益州捷報!荊州捷報!揚州捷報!”
吼聲直達雲霄,天子使臣還沒有進城。洛陽門已經瘋狂了。
進出的百姓,停了下來,立在道旁;留出一條寬闊的通道,任由天子使臣馳過。不管識與不識,百姓相擁而泣。喜極難言,彼此擁着,盡情的歡呼、吶喊,渲泄着無盡的喜悅。
“乒乒乓乓!”
爆畢聲此起彼伏,從洛城門開始,迅速向長安各城蔓延開去。只一會兒功夫,長安給喜悅包圍;長安沸騰了,到處是“大漢萬歲”的吼聲。吼聲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毫無停歇之象,不知何日方歇。
殿外。
垂首站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一眼,最後目光都停留在各自的身上。
寒風拂過,幾縷髮絲被風吹拂着。
“伯喈,看來……”
馬日磾雙眸有些溼潤的轉向一旁的蔡邕,久久不能言。
蔡邕雙眸之中點點淚痕滲透,轉即擦拭着笑道:“呵呵。馬兄,看這一仗打完,就不用再打嘍。”
馬日磾點點頭,雖然這使者還未到,但是“益州捷報!荊州捷報!揚州捷報!”的消息已經迅速的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大將軍皇甫岑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殿內。
小天子劉協正在讀着河東六藝書社自編的書籍,身旁陪同的卻是鄭泰和陽安長公主。
聽見皇宮之外那呼天喊地的聲音,小天子身體一顫,每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都是一場災難的預兆,先是十常侍與何進之亂,之後是曹操劫持南宮那一次,總之,沒有一次帶來好消息。這一次,又會是什麼災難。
瞧見小天子日漸好學,陽安長公主本是心安,希望劉協日後能從皇甫岑的手中收回屬於他自己的權利,可眼前殿外的聲音卻是同樣讓陽安長公主吃驚,難道是皇甫岑暴亂?整個洛陽,除了皇甫岑還能有誰這般胡來?可是……皇甫岑也斷然不會這般愚蠢。但能出現這種事情的情況不多,整個大漢也僅有那麼一次而已,而那一次,同樣是皇甫岑帶來的。
那一次的經歷,殿內三人,鄭泰、劉華都曾聽過,唯獨天子當時未曾出生,不曾曉得!
鄭泰一臉剛毅,站起身來,仔細辨聽,等聲音越來越近後,回身怔道:“好像是……”
“是什麼?”
小天子一急,伸手抓住鄭泰的衣袖,一臉驚恐,縱然他天資聰慧,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那樣的噩夢他不想經歷三次,上一次有段珪、孫堅,那現在呢?
此時陽安長公主似乎也聽清,凝神瞧着小天子,語塞道:“好像真是……”
“是什麼啊!”小天子劉協一甩衣袖,急道:“你們這是要急死我呀!”
“這個聲音很熟悉,很熟悉。”鄭泰有些把持不住君臣之禮,幾乎是小跑到門前,聽了一刻,終於轉回身確認道:“沒錯,沒錯,上次昌黎城大捷就是這樣的情形,對,就是這樣的!”
“昌黎城大捷?”小天子劉協不明所以,擡頭瞧着陽安長公主,一臉懵懂,然後尋聲問道:“鄭大人說的是什麼啊!”
卻只見陽安長公主雙眸殷紅,那種景況太少見了,當年的盛況可是令先帝痛哭失聲啊!
“就是大將軍成名那一戰!”
“八百破十萬?”
“嗯。”
陽安長公主幾乎是哽咽着點着頭。
“那……就是……說”小天子手臂微顫,把持不做,從坐榻之上緩緩站起,未曾穿好一旁的鞋子,幾乎是跑着衝出殿外,大聲吼道:“是捷報嗎?是捷報嗎?大將軍送來的捷報嗎?”
……
大將軍府。
皇甫岑身旁圍繞着一衆幕僚,其中當屬賈詡、程昱、李儒,還有新晉周瑜、孫策等人,武將不多,皆在前線休整待命,如今江南安定,整個局勢就牽扯到了山東、河北兩塊戰場。
聽着府外的喧囂,皇甫岑若無其事,轉回身瞧了眼程昱,平淡道:“三地捷報一齊入城是你做的吧?”
程昱不置可否,不否認也不點透。
“倒是多此一舉。”
皇甫岑明白程昱這般苦心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給山東諸侯做個樣子,也給朝內的老士人一個警醒兒,他皇甫岑在,天下就能安定,叫他人別動其他心思。
其實,皇甫岑府下這些幕僚對程昱的意思都不言而喻的清楚。
他們也很清楚,皇甫岑主政,需要幾場大捷來鼓舞士氣,不過說回來,接下來的洛陽城內恐怕又現當年夏育戰敗,皇甫岑在昌黎城八百破十萬,那振奮人心的一幕幕!不過如今卻是物是人非,盧植去了,段熲去了,靈帝去了,就連皇甫岑自己都沒有那年少的衝動,現在他只知道,現在的他任重道遠,還要主持山東、河北兩地的戰事。
“大將軍。”
賈詡湊到皇甫岑的身旁,把手中的戰報交到皇甫岑之手。
皇甫岑依舊看着面前的少盤,沒有撕開信箋,低聲道:“念。”
“袁術與曹操合兵一處,並北上靠攏山東諸侯,徐榮佔據壽春,趙雲、馬超兩部人馬正在向徐榮靠攏,三部人馬駐紮壽春等待大將軍號令。”
“曹操的糧草不多,北上求援,要是無人相助,他們便會自相攻伐,爭奪糧草。”
一旁李儒的說道。
“麴義如何?”
“他已經南下,逼進中山附近,正在尋求與袁紹正面決戰!”
“啪!”皇甫岑扔掉手中的筆桿,清晰迴應道:“現如今袁紹站穩冀州,恐怕不會與麴義正面相抗,他會躲!”
皇甫岑說完,身旁衆謀士齊齊點頭。
程昱再次上前道:“從幷州壺關來報,袁紹暗中勾結呂布,企圖合圍我幷州人馬,幷州牧沮授求救!”
“好計謀,我幷州大軍悉數在北地圍困黑山,他就偷襲我薄弱之地,呂布此賊不除,終究是大患!”皇甫岑臉色陰沉,回問道:“對了,黃忠還能守住多少時日?”
“恐怕不足六日!”
賈詡上前回道。
聽賈詡迴應,皇甫岑沉思了一刻,當即回問道:“如今荊州和益州兩地可有餘糧?”
田豐上前點頭道:“尚有。”
“兩地常年未接觸戰事,現在我們只有徵調這兩地的糧草,支撐大軍,北伐。”
“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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