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灕江在靈宮給向妃娘娘治病的事情傳到了燕南天那裡，心中震驚的同時也算是放心了。
當月寒夜很向無言依約來到燕灕江的住處時，兩人都是微微一愣。
看着趴在桌上沉睡的容顏，月寒夜輕蹙眉頭，張了張嘴巴，卻是沒有吐出半個字。
向無言則是靜靜的看着，也許只有此刻，她的臉上纔會褪去方纔的的戒備，換上一絲令人安靜的柔和，其實細看一下，她長得挺不錯，膚如凝脂，五官精緻，緊閉的雙眸上，兩把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偶爾輕輕顫動下，這般安詳的畫面，他都不忍去打擾。
一邊的環兒無措的站在那，不知道是叫醒她還是不叫。
“燕姑娘。”最終，兩人沉默半響後，向無言開口了。
燕灕江確實很困，昨晚在牢裡本來就沒有睡好，耳畔傳來的聲音，讓她輕輕皺眉，本來睡得就不踏實，聽到聲音，身體的反應大過眼睛睜開，扭動了下身子，燕灕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當看到眼前站立的倆個人時，瞬間睡意一下全無。
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怎麼睡着了？
“靈皇陛下，向國師。”醒了睡意，燕灕江立馬恢復精神。
“這麼晚喊我們來何事？”月寒夜冷聲問道。
燕灕江朝環兒使了個眼色，當即環兒出門將房門帶上。
“陛下，向妃娘娘如今的病情，有點棘手，倘若有辦法能讓她好轉，陛下可願意一試？”燕灕江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只要能醫治好心兒，任何辦法本皇都願意一試。”月寒夜一聽，當即眸子燃起了希望，他知道，她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就是有辦法了，有辦法總好過沒有辦法，任何困難的事情，爲了他的心兒，他都在所不辭。
“包括性命嗎？”
聞言，兩人瞬間一愣。
“燕姑娘此話何意？”向無言不解的問道。
“以命換命。”燕灕江說出四個字，繼而走到桌邊坐下，靜靜等待着。
“你是說，要醫治好我妹妹，需要另
一個人的性命？”向無言一震。
“是的，向妃娘娘的情況已經油盡燈枯，此時最好的辦法，唯有以命續命才能救她，你們一個是向妃娘娘的愛人，一個是她的親人，你們誰願意一試？”
“當然是我。”
“當然是我。”瞬間，兩道聲音同時破出。
見狀，燕灕江輕佻眉頭。
“即便成功率只有一半，你們也願意一試？”
“成功率只有一半？”兩雙藍色的眸子瞬間露出一絲驚訝，震驚的看着燕灕江。
“是的。”燕灕江點頭。
房間裡瞬間安靜起來，門外忽然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給這無盡的黑夜增添了一副新的色彩，一隻黑蝶，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房檐之上。
“即便只有一半的機率，本皇也願意一試。”良久，月寒夜開口了，只要她能活着，賠上他這條命又何妨？
“陛下，我是心兒的親生哥哥，要說以命換命，也是我這個哥哥來。”
“不行，失去了你這個哥哥，心兒就算活過來了也會不開心的。”她自小便與無言親近，倘若犧牲無言的命來救活她，她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陛下，心兒這一生都是以你爲重，你若不在了，她活了又有什麼意思？燕姑娘，用我的命來換我妹妹的命。”向無言一臉的決絕。
“不行，你是臣，我是君，此事聽我的。”月寒夜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了。
“陛下！”向無言瞬間滿臉心塞，這個時候，他怎麼可以用身份來壓他？
“好了，都別爭了。”看着兩個男人爲一個女人爭的如此激烈，燕灕江無奈的抽了抽嘴角。
聞言，兩人紛紛不解的看向燕灕江。
“兩位既然都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換向妃娘娘的命，顯然的，都是視向妃娘娘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麼接下來的話我就開門見山了。”哪有以命換命，還真信，當真是關心則亂。
“燕姑娘此話何意？”向無言不解道。
“世上哪有以命換命之說，剛纔只是試探你們罷了。”
“你敢戲弄本皇？”當即
，月寒夜寒了臉色。
一道壓抑的視線朝燕灕江撲面而來。
“陛下不必動怒，向妃的情況非比尋常，若是不得已，我何故得罪陛下跟國師來試探你們？”開玩笑，自古以來，皇宮便是危機重重，她不得不小心一點。
“到底怎麼回事？”月寒夜按捺不住了。
“我想請問陛下，向妃娘娘患病有多久了？”
“兩年。”月寒夜即可回道。
“那陛下可知道向妃娘娘患病前，身體有什麼不適？”
“什麼意思？之前一直好好的。”
“陛下，向妃得的不是什麼不治之症，而是被人下了蠱。”燕灕江面色一沉，此蠱非一般蠱毒，很是毒辣。
“你說什麼？”聞言，兩人皆是大驚。
“蠱？”向無言跟月寒夜對視一眼，完全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巫蠱乃是寒靈城的禁忌，當年董太妃就是就是因爲牽扯到巫蠱一事，而被先帝處死了，自此，凡是懂巫蠱之術之人，全被先帝下令拘捕斬殺了，如今巫蠱之術怎麼可能再出現在寒靈？
“是的，此蠱毒極其陰險，名爲血蠱，被下蠱之人必須是懷有身孕之人才行。”燕漓蹙眉，這纔是重點。
“你說什麼？”當即，月寒夜的臉色瞬間大變，面容都扭曲到了一起。
“你說我妹妹在被人下蠱之前已經有了身孕？”向無言亦是震驚不已。
“沒錯，血蠱必須有新的宿體才行，所謂血蠱，就是一條細小的血蟲子，就跟女人懷孕是一樣的，起初只是一個血塊，但是一旦被人注入了血蠱，未成形的血塊會被迅速的被血蠱消化掉，繼而代替嬰兒入住母體之內，從而每天不斷的吸食人血，隨着時間的推移，血蟲會越長越大，繼而在母體內繁殖，所繁殖出來的血蠱會在母體內肆意遊走，從經絡到五臟，一點一點的吸食母體身上的血液，而母體每天對於血的需求量也就回更大，直到母體最後五臟六腑完全被侵蝕，七竅流血而死，一般被下了血蠱的人，若是不及時驅蠱，最多活不過五年。”燕灕江一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