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瀟瀟失魂落魄的回到郭家,不管管家對他說什麼,他徑直鑽進自己的房間,很無力的倒下。
郭父還在公司,早早給郭瀟瀟打電話,是不想讓他在外面逗留時間太長,他需要郭瀟瀟先回到家裡等自己,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對於郭家,在本地還算豪門。但豪門一般都是跟政治掛鉤的,官商勾結,就是豪門的上位法則。特別是在本地這樣一個特殊的環境裡,法治與人治並列,誰都得罪不起。雖然郭家有錢有勢,但郭家不想得罪任何一方面的人。郭父爲人謹慎,所以這些年來郭來一直髮展得很好。而郭父這幾年的順心順水,生意紅紅火火,暫時沒有時間管郭瀟瀟。但近段時間聽說中華青年才藝大賽的青潮樂隊勢如破竹,已經打破了各方面的平衡。雖然只是一個比賽,但卻牽扯了很多事情。聽下面的人說,青潮樂隊是自己的兒子郭瀟瀟跟另外兩個男孩成立的。一開始郭父覺得小孩子嘛,讓他們自己去折騰,任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但這幾天下屬告訴自己,青潮樂隊紅紅火火,像自己的生意一樣。然後自己關注了一下,才發覺自己這個兒子還有幾分貨色,竟然把青潮樂隊搞得這麼成色。各方面都給自己打電話祝賀,雖然自己從這方面看到了兒子的才華。心裡也高興,但從理智來看,郭父並不支持郭瀟瀟走音樂這條道路,郭家未來的生意就在郭瀟瀟身上,在他看來,音樂再有成就,即使兒子成就了萬事藝術,也不足以抵得上郭家的事業。這可是一代傳一代的,郭家需要企業家,需要旺族,而不是搞梨花那種小調調。
也許民間對音樂的追求還是如火如荼的,但在一些企業家看來。影星只不過是戲子而已,音樂只不過是小曲而已。特別是對於郭父這樣的老一輩鉅商,他可以允許兒子參與,當作愛好玩玩,但絕不允許他當作正業。特別是當下,兒子竟然打破了自己低調的郭家風格。他自然是要約兒子回家好好談談的。說起來,已經很久沒跟兒子在一起談談心了,雖然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路子要走,有他們的生活要過。但是畢竟自己是他老子,該怎麼還得聽老子的,就像自己當年聽老子的話一樣。不聽都不行,誰叫你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不過他可是思考了很久,要不然早就回到家裡等郭瀟瀟了。在他看來,今天這次談話極爲重要,所以從氣勢上來看,應該讓兒子等自己。都說三載成溝,時下經常說的代溝,三年就有代溝了,更別說這是兩輩人的代溝。他要想想,應該怎樣給兒子說說自己的安排與想法。
管家打電話過來,說兒子回到家裡了,看上去有些心情不好,誰都不想理,鑽進房間了。
郭父搖搖頭,自己這個兒子,看來是管得太鬆了,現在叫他回來都不樂意了。他叫來秘書跟司機,秘書是隨時幫他處理身邊業務的,司機是自己的隨身司機。坐上車向家裡奔去,他在車裡回想這幾年的歷程,
還有孩子的教育問題……
郭瀟瀟躺在牀上,這天殺的造化,怎麼就這麼捉弄自己呢。一個是自己的好兄弟,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雖然現在還不能知道以後他會跟鄭湘湘怎麼樣,但他卻是用心在經營自己跟鄭湘湘的感情的。
這從天而降的莎莎,這從天而降的聞夢,怎麼一個就變成了鄭湘湘,一個就變成了唐風閣了?郭瀟瀟用力的在自己臉上摑了一巴掌,確實是疼的,證明並不是做夢。他之所以用力這樣一摑,也是希望臉上的疼痛能讓自己的心減少些刺痛。一個紅紅的手印留在臉上,他並不去管會不會留下印子。他現在心裡很亂,一會是鄭湘湘,一會是唐風閣,一會是與兩人的回憶,一會是對未來的擔心恐怖。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呀?他在心裡一遍遍的問,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老天,反正他覺得很無助。從來沒有的絕望,心裡突然間滿滿的,是難過,又突然間空空的,是鄭湘湘跟唐風閣撤走了他的信念與希望。
郭瀟瀟很消沉,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打滾,頭髮亂亂的。他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突然間撕扯自己的頭髮,還有牀單被子。牀上一片狼籍,他的訂單可是質量上好的外國貨,但他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量,竟然三下五下就把訂單給撕壞了。而被子,被套被撕壞了,裡面的東西全掉出來。他像是發泄完了,手腳並用,把牀上的東西一股腦兒的都仍在地上,然後他蹲在牆角,大滴大滴眼淚滾落下來。他緊緊的咬着嘴脣,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對自己。
此許是累了,些許是終究要面對未來。他現在在想,唐風閣跟鄭湘湘會怎樣相見呢?他們的相識,他們的浪漫,就是自己的離散,就是自己的痛苦。還有張愷忠,還有濟墨,還有古惜,爲何他們一定要幫唐風閣,而不幫助自己。他也怪自己,爲什麼會回來,爲什麼不爭取,但想到鄭湘湘那傷心的樣子,那可憐的身體,他又有些矛盾……爲何連自己都忍不住要成全兩人?
越想他越生氣,越想煩亂,他像是休息好了的野獸回來神來,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然後抓起房間裡的東西,不論是水杯,還是書本,筆,還有檯燈,等等,凡是可以拿起來的,他都用力的摔。拿不起來的,他都掀倒……
他大聲喊叫着,像是雷聲一般,好像要把整個世界喊聾,他才肯罷休……
郭父還沒回到家裡,但是郭家上下已經炸開了鍋,少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呀,這麼不正常,難道因爲什麼事情發瘋了不成。管家想了想,躡手躡腳的拿起電話給郭父打過去,郭父正在思考怎樣跟郭瀟瀟溝通,聽到管家說自己兒子反常,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他非常着急,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急。他叫司機開快點,心裡無比擔憂自己的兒子。本來之前想好要談的事情,要說的那些話,都不管了,現在只要自己兒子好就
行。如果自己兒子都不好,發瘋了,那麼所有的生意,所有的繁華,都沒什麼意義了。自己這麼累,這麼辛苦,還不就是爲了整個郭家,而整個郭家的希望,就是郭瀟瀟。如果連郭瀟瀟都沒有了,郭家還有什麼希望。因爲郭家本來也就這一個孩子。
司機見老爺滿臉焦急,一定是郭少爺出事了,要不然老爺也不會這般焦急。開了這麼多年車,老爺不論遇到什麼事,都是非常冷靜的。可是現在看來,一定是家裡出事了。司機不敢多想,把車開得飛快。老爺叫自己開快,自己就得開快。即使老爺沒叫他開快,如果自己要是知道郭少爺出事了,也一定得開快。郭少爺對大家好着呢。以前老爺乘車,即使再緊急的事情,也開得很慢,因爲安全最重要。
終於開到了郭家門口,管家帶着一羣人已經迎了出來。郭父一下車,頭有些暈,差點沒站好。看來都是因爲郭瀟瀟的事情給急的,管家趕緊扶住他。“老爺,您先別急,郭家事事都靠着您呢。”管家擔心的對郭父說。
郭父自然知道,只是剛纔瞬間的擔心,讓自己頭暈目眩罷了。聽管家一提醒,振作了一下,在那麼多下人面前,自己剛纔失禮了。
在下人的攙扶下,他急匆匆的向着自己兒子的房間走去。來到兒子的房間門口,他頓了頓,裡面靜得出奇。聽管家在電話裡說,兒子可是像發了瘋一樣的歇斯底里,怎麼此時卻那麼靜呢。而且靜得出奇,他站在門外,心潮澎湃,希望兒子不要做傻事纔是。此時他心裡哪還有什麼未來,哪還有什麼希望,此時他心裡就只有他的兒子。他用力推門,可是門怎麼也推不開。
“快,快……”他受刺激的心只能說出這兩個快字,聲音盡是發抖,管家見老爺這般失了神,趕忙叫下人趕緊把門撞開。
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走上前,使出吃奶的力氣撞開了門。門一開,郭父剛想進門的腳便頓住了,映入眼簾的慘狀,讓他心痛不已……
曾經整潔一塵不染的房間,時尚而不失典雅的房間,青春朝氣勃發的房間……現在變得亂七八糟,雜亂無章像是垃圾房一樣,郭瀟瀟也像一件垃圾一般,與他們融合在了一起。這讓郭父痛心疾首,自己的兒子竟然變成了這樣。這不是變相的變成了lese了嗎?房間的時尚用品像是污染環保的電子垃圾,典雅已經不復存在。房間更是透露出了一股死氣,沉沉的壓抑着屋內屋外的人,令人幾近窒息。
管家能感受到老爺的情緒變化,這種變化是近於絕望的。他在心裡也非常的擔心與絕望,郭家對他有恩,對所有的下人都有恩,大家都你像一個大家庭一樣,郭家並沒有爲難過任何人。在大家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所以大家平時都是盡心盡力爲郭家效勞。可此時竟然幫不上任何幫,如果要知道是誰傷害了郭家的少爺,他們一定拼盡全力,甚至是身家性命,也一定要報答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