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歆也知道沐逸庭的手段,於是便輕輕的嘆了口氣,不再多問,事實上,安若惹到沐逸庭的那一天,他們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結局,只不過那時候沐逸庭還有耐心,還願意去等,但是牀照一事,已經徹底的讓沐逸庭崩潰,讓他僅有的一點耐心,都全部失去了。
“或許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我還算是幸運的吧。”安若不想讓好朋友跟着自己悲傷,就故作輕鬆的轉而安慰對方起來:“起碼他沐逸庭願意給我一個婚姻,一個名副其實的身份,比起做有錢人的情婦,我算是幸運不知道多少倍了吧。”
“是嗎?”藍歆苦苦一笑,看着安若一張毫無瑕疵的容顏,心裡像是堵了一塊石頭般,竟然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個年紀,原本是花一樣的年紀,是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尤其安若那樣的性格,又怎麼會爲了一個總裁夫人的虛名而歡心不已?她要的是什麼,她再知道不過了,這沐逸庭的妻子的身份,或許放到他們的眼裡,便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至高之位,但是對於安若來說,卻是一個華美的枷鎖,是一個永遠沒有自由而言的牢籠。
這一點,其實沐逸庭也早就深知不已,但是沐逸庭對於情愛是何其固執,就算是要用牢籠去禁錮,他也絕對不會選擇放手。
藍歆退出去的時候,沐逸庭竟然親自開車將她送了回去,藍歆坐着的作爲上,還放着她被沐逸庭搜出來的那十五萬塊錢,沐逸庭沒有要沒收這比錢的意思,所以事情辦完了,他還是選擇了把錢還給對方。
藍歆原本以爲這筆錢不會再回到自己的手裡了,但是看到座位上那個綠色的袋子,以及裡面漏出的鈔票的時候,臉上還是顯出一抹不可置信的驚訝。
這是不是說明,沐逸庭已經原諒她了?
沐逸庭看到藍歆眼裡的驚訝,緊抿的脣角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不管這筆錢是如何的骯髒,但那畢竟是你的錢,我沐逸庭還不會把這點錢看在眼裡。”
藍歆因爲沐逸庭的奚落而慚愧的低下頭去,她聲如蚊吶的說了一句:“謝謝沐總。”
“謝我做什麼?我並沒有說過會原諒你的行徑。”沐逸庭冷酷的說完,又微轉了話題問道:“你得到安若的原諒了?”
藍歆再次詫異的擡頭看了沐逸庭一眼,一開始她以爲沐逸庭會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因爲他做事向來如此,但是他突然這麼問,卻又說明,他好像真的按照約定,沒有偷聽的樣子。
“你看什麼?”看到藍歆眼裡的驚訝,沐逸庭明白她的意思,他有些不悅的冷哼一聲,叱道:“你以爲我沐逸庭是什麼人?就算我做事再謹慎,但是答應了別人的事,我是不會食言的。”
“哦哦,對不起沐總,我沒有那麼想。”藍歆被沐逸庭訓斥,趕忙再次低下頭去道歉:“安若從始至終就沒有怨過我,她還說要我去找到黎陌。”
“找黎陌?”沐逸庭因爲這句話,而再次緊張了起來,他的眼眸驟然收緊,聲音了變得有些謹慎了:“她找黎陌幹什麼?難道她還沒有死心?”
“不是不是的,沐總您聽我說。”藍歆就怕沐逸庭誤會,趕忙擺手解釋道:“安若要我去找黎陌,是要我好好的照顧她,她說,她希望我能和黎陌在一起,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的和您結婚。”
“是這樣麼?”藍歆的解釋,總算讓沐逸庭心裡的一塊石頭安然落了地,昨晚安若已經對他說過這件事,但是那時候他還無法全信她的話,但是今天,再次從藍歆嘴裡聽到這些話 的時候,沐逸庭總算可以放心了。
“安若還對你說了我們有結婚的事了?”沐逸庭有點不敢相信,安若不但原諒了藍歆,甚至連結婚這樣的事也和她告訴麼?她是真的認命了?
結婚這樣的事,對於安若來說,不是應該極力的掩飾,甚至於連提都不敢提的麼?她對藍歆說,是真的看開了?還是無心一說?
藍歆趕忙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安若親口對我說的額,她說十天後她就要和您舉行婚禮了,所以可能以後和黎陌也有緣無分,但是她希望我能找到黎陌,呆在他的身邊,比起一個陌生的女孩留在黎陌的身邊,她更希望那個得到幸福的人是我!”
聽完藍歆的話,沐逸庭不由得嘴角勾出一抹無奈的笑,這個傻女人,居然真的會這麼想麼?竟然還這麼做了?
“十天後就是我和安若的婚禮,雖然你曾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但是既然你已經被她原諒了,那麼我也無可厚非,安若的朋友不多,母親身體又不太好,不如到時候她結婚你做伴娘如何?”
沐逸庭這麼說,其實只是想要變相的對藍歆說,他看在安若的份上,也總算是選擇了原來這個背叛的女人。
藍歆可不敢參加沐逸庭的婚禮,之前安若已經說過她不希望任何與她有關的人來參加她的婚禮,因爲這個婚禮,是她情非所願,但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敢貿然對沐逸庭去說,沐逸庭現在心情不錯,纔會極力的邀請她做安若的伴娘,萬一說是因爲安若不想讓她參加的額,那麼沐逸庭豈不是又會暴怒不止?
“謝謝沐總的盛情款待了,但是我想盡快的找到黎陌,如果您真的原諒了我,可不可以告訴我,黎陌到底去了那個城市?”藍歆不敢直說,就迂迴了一下。
沐逸庭心情的確是不錯,他其實也巴不得黎陌身邊能有一個女人挽留住他的腳步,這樣一來,他和安若的日子豈不是就可以長長久久,永享太平了麼?
“你確定不要參加安若的婚禮麼?”沐逸庭再次鄭重的問藍歆道。
藍歆微微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哀傷的回答道:“我就不去了,一來,黎陌行蹤不明,時間拖得太長,我怕會找不到他,二來,以我對安若所做的而一切,就算是她不介懷,但是我也會愧對與她,所以無論如何,我出席她的婚禮,都不妥當。”
藍歆只是想盡快辦完凌心交代的任務,然後拿着錢和黎陌遠走高飛,順利的話,今晚就會離開s市的吧?所以若是答應了沐逸庭,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死路麼?
沐逸庭想了想,覺得藍歆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就不再強求,他笑了笑,說道:“那好吧,我告訴你黎陌的行蹤。”
沐逸庭把手下人究竟把黎陌帶到了那個城市的地址告訴了藍歆之後,正好車子也開到了藍歆的家門口,藍歆抱着那個綠色的包包下了車,很快就進了家門。
家裡李明山還沒有出去,他沒想到藍歆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毫髮無傷,原本他以爲,得罪沐逸庭,怎麼着也得有個過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因爲藍歆不但毫髮無傷的回來了,甚至於那突然出現的十來萬塊錢,竟然也原封部未動的回到了藍歆的手裡。
向來見錢眼開的李明山兩隻賊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藍歆緊緊抱在懷裡的錢袋子,故意關心的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呀?我還說要報警呢!”
不要說藍歆只是他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養女,就算是親生女兒得罪了沐逸庭這樣的人物,嚇破他的膽子他也不敢報警,他那條腿是怎麼瘸的,他至今不能忘懷。
藍歆對於虛僞的李明山卻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他人品向來如此,她也習慣了,所以不打算計較什麼:“我沒事了,多謝您的費心了。”
說罷,就抱着那個綠色包包打算進房去,李明山眼裡只有錢,所以不打算就此放過藍歆,於是不等她退回房間,就緊緊的跟着一起往裡走,一面走,還一面問道:“你的錢沐逸庭都還給你了?”
他提到了這筆錢,藍歆嚇得趕緊緊張的把錢再次往懷裡抱了抱,冷靜的回答道:“沐逸庭找我去,只是問一些話罷了,和這筆錢沒有關係。”
“那這筆鉅款是怎麼來的?”李明山眼珠一轉,賊溜溜的盯着錢袋子不肯離去。
藍歆臉色微微一紅,搪塞道:“這不是我的錢,是一個朋友要我保管的,我現在就要把它還回去了。”
李明山是何等貨色,她會不知道?如果說這錢是她藍歆的,那麼恐怕就不止是見面分一半這麼簡單了,恐怕全部被他搶走的可能性都有。
偏偏這筆錢還不是正路來的,就算被他搶走了,她也不敢報警,只能再次變得一無所有,卻無計可施。
李明山看看藍歆,看看她懷裡的錢,不死心的追問道:”什麼朋友這麼有錢?我怎麼不知道你認識這麼有錢的朋友啊?”
“她……她是安若!”仗着李明山不瞭解內幕,藍歆順口胡說道:“這筆錢是安若叫我保管的,因爲沒有銀行卡,所以沒辦法存到銀行,但是她今天說要取回去,所以我必須拿給她。”
李明山頓了一下,原本打算貪一些這裡面的錢的心思,驟然因爲錢的主人而再次猶豫了起來,這錢若是藍歆的,他想怎麼拿就怎麼拿,別人管不了,但是如果是那個女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