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啜...璞..啜...璞..啜...!
“挖呀!挖呀!挖呀!”
雷電轟鳴!風雨交加!把這片土地淋成了淤泥... 荒郊野嶺,地坑中,一個渾身是泥的青年,正奮力的用鋤頭挖掘着泥土。
“辰風!是這裡嗎?已經挖了十五天了!” 一名身着古裝的青年,提着煤油燈,朝洞裡小聲的吼到,神情忐忑。
玉辰風放下鋤頭,從懷裡摸出一張地圖,看了看。 “皇城右外三十里,孤房之下四五丈....”
“這附近還有別的房屋嗎?”
玉書東瞅瞅西瞧瞧,左顧右盼,最後把眼睛鎖定在幾米外,閃耀着微弱燈光的房屋上。
“只有這一處...”
“沒錯,是這裡啊...”玉辰風喃喃道,把地圖放回懷裡,拿起鋤頭繼續挖了起來。
砰!!!
一道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媽的....”
“怎麼了?什麼媽的?...”
“媽的...鋤頭斷了!”玉辰風拿着一支斷成兩半的鋤頭,躬身走了出來。
“早說多帶兩把來的,你非要.......”
吱..吱..吱..
說着,一道開門的聲音傳來,只見不遠處的房屋裡伸出一個腦袋,朝兩邊瞅了瞅...
“快趴下!”玉辰風一急,抓着玉書就撲倒在地。
見四處無人,那腦袋又縮了回去。 嘣...房門關上。
兩人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這老頭也着實憋得住,整天都不離開這裡,這麼晚還不睡覺!”玉辰風自言自語道。
“走過路過..無意打擾..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你幹什麼?”玉辰風輕喝道。
玉書盯着眼前的墳包,神情緊張。
“辰風,這房屋周圍如此廣闊,不會這麼巧,就在這座墳墓下面吧?”
“你也不想想,要是讓你在這裡藏東西,什麼地方最有可能找不到?”
“或者說...不敢去找...?”
玉辰風冷眼看着墳前的墓碑,升起一陣虛汗,從旁邊抱來一堆雜草遮住洞口,又用腳踩了踩,讓這裡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若是再這樣挖下去,不會挖着屍體吧?這可是動了人家祖墳!”玉書擔心道。
“放心吧,墳是我挖的,就算要怪罪,也輪不到你頭上,走吧。”
玉書不由多看了墳包兩眼,轉身跟了上去。
京城,被黑夜籠罩着,卸下白天的繁榮與喧囂,披上了零星點點的燈光;在風雨澆溼,和雷聲的轟鳴下顯得幽怨幾分....
夜已入深,幾名士兵依然站立在一座府址門前,堅持到崗位時間最後的一刻。 大門頂上赫然鑲嵌着一塊牌匾:玉府!,向下散發着無盡的威壓...
“說吧,爲什麼偷偷跑出去?...居然還買通了把守大門的侍衛?” 一位老者高坐在大殿上,問道。
“管主,我們是...”
“我們是幫心兒小姐採藥去了!”
玉辰風剛想作答,就被玉書搶先一步,心裡泛起嘀咕:
白癡!這麼晚了去哪採藥?...
“胡扯!這方圓幾十裡,我可從沒聽說過有采藥的地方!再說,玉心小姐是在‘獸靈山’受妖物所傷,你們又怎麼懂得調配藥方?”
“說吧,到底去哪了?”管主喝道。
“管主,聽說城西‘鳳尾山’最近長出一些草藥,我們的確是去了那裡。”玉辰風肯定道,只能將錯就錯!總不能再編出一個理由,自己扇自己耳光吧?
見玉辰風都這麼說,大管主只能嘆了嘆氣,到:“辰風,玉書不懂事,你怎麼也跟着胡鬧?你的資質不比其他弟子,更應該把心思放在‘爭龍大會’上,多加修煉纔是。”
“管主請放心!弟子必將銘記,不負所望!”玉辰風慎重道,立刻話鋒一轉,搖搖頭:
我和玉書,也是擔心心兒小姐的病況,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你倆根子善良,救人心切可以理解,不過,家族既然不許弟子夜晚私自出府,就不能破了這規矩,明白嗎?” 管主說道,轉身離去。
見管主不再追究,玉辰風長鬆一口氣。 “你這個笨蛋!採藥這種理由也是人想出來的嗎?”
“我....”玉書撓了撓頭,吭不出聲。
“辰風,明天還去嗎?”玉書忐忑道。
“去!明天再去最後一次,我就不信挖不着!”
“可是...”
玉辰風泛起一個鬼笑:“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玉府,一座閨房內,散發着迷人的檀香... 一個妙齡少女正斜臥在牀頭,面容憔悴,楚楚動人。
玉辰風站在屋外,剛想推門,就聽見屋內有聲音傳來。
“心兒小姐,依我所見,你中的應當是‘鹿妖’口中的蛇莓之毒,這種至寒之毒非常少見,短時間內很難完全康復。”
“那先生有什麼良策嗎?”
“只能以寒至寒....”
“我這裡有一幅藥劑叫‘靈乾白草’,也屬於至寒之物,三日一服,服下後會從口中積攢出一顆白丸,留下七七四十九顆,你的病就可痊癒了。”
“不過,積攢的白丸可是蛇莓之毒,不可妄自處理,到時候交給我就行了。”
“謝先生。”
玉辰風不禁皺起眉頭。
“以寒治寒?還有這種治法?”
“那我就先告辭了。”
嘎吱...房門打開,一位老者跨門而出,玉辰風立馬讓出身位。
“心兒,睡了嗎?”
門外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玉心立馬坐直身體,慌亂的整理了下儀容,開口到:
“還沒呢!進來吧。”
嘎吱...輕輕推開閨門,玉辰風走進了房間。
“辰哥。”玉心笑着打招呼。
“怎麼樣?好些了嗎?”玉辰風面帶微笑,卻不靠近牀邊,尋了一個梳妝檯邊的木凳坐了下來。
“嗯...好多了。”
玉辰風皺眉:“還說好多了!連說話聲都這麼微弱。”
玉心噗嗤一笑:“辰哥能來看望我,我真的好多了。”
玉辰風也是一笑,到:“前些天聽管主說,府裡請了一位京城裡的名醫來給你治病,效果怎樣?”
“名醫說,我身子骨弱,中的又是‘獸靈山’鹿妖的妖氣,需要多調養些天才能康復,沒這麼快的。”
說着,玉心好像發現什麼不對勁,嬌笑到:“辰哥,你坐那麼遠幹嘛?怕我傳染給你嗎?”
你終於發現了!!
玉辰風眉心一聳,到:“妖氣可是不會傳染人的...”
“剛纔,在府外惹了些寒氣,不能離你太近。”
“你幹嘛去了?家族不是不許弟子夜晚私自外出的嗎?”
玉辰風故作猶豫後,到:“聽說‘鳳尾山’最近出了些草藥,就讓玉書陪我去採了些...想,試試....熬成藥後能不能讓你的病情有所好轉...”
說到這裡,玉心的臉蛋一下子急速升溫,佈滿紅潤...害羞的埋低了頭...
就在玉辰風自鳴得意時,一首熟悉的兒歌突然響起!! 猶如被幾十個高音喇叭同時放出!震耳欲聾!
兩隻老虎 兩隻老虎!!虎談戀愛!!談戀愛!! 兩隻都是公的!!兩隻都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怎麼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啊!!”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談戀愛!!談戀愛!! 兩隻都是公的!!兩隻都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談戀愛!!談戀愛!! 兩隻都是公的!!兩隻都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
很久,陳浩才懶洋洋的伸出手,猛的一按手機,嘀!關閉鈴聲! 整個世界清淨了...
玉心...”陳浩兩眼盯着天花板,喃喃道。
“浩兒!還不起來!一會兒遲到了!”房間外傳來一中年婦女的喊聲。
陳浩躺在牀上,摸了摸腦門,睡眼朦朧的看着從窗簾外照進來的陽光。
“今天天氣不錯。”.....“遭了!計劃書!”
陳浩突然想起今天的一個重要任務:早上9點之前把計劃書交給王總監!不然,這個項目就會交給別人去做!
一個利箭跳下牀!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
“你這是要趕去打仗啊?”
一個外表普通的中年婦女,一邊準備着早餐一邊說道。
陳浩快速的刷着牙,埋頭一看手錶。 8點35分!還有25分鐘! 來不及了!
陳浩一下子衝出洗手間,朝桌上瞄了一眼,雞蛋、牛奶、蛋糕、熱腸....隨手抓了一個,提上公文包就往外跑,回頭吼到: “姨媽!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飯!”
“你要去哪裡!?”
“和一個同事約了!”
“兔崽子!你又換女朋友了?”
........
鬧市區一個十字路口,汽車排成了長龍等待紅燈,鳴笛聲與人聲接連不斷的鼎沸着,相互叫囂。
每一個人都像在趕時間似的,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從喧鬧的景象可以看出,這裡是一線城市。
人羣中,陳浩神色慌張,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在公文包裡翻着東西。
“喂!胖子,這大清早的你手機就佔線?哪有這麼忙?” ....
“幫我打打考勤卡!我可能要晚到幾分鐘。” ....
“丫的!不就是吃飯嗎?吃麪還是吃米線,你挑!是不是哥們兒就看你這次了!” “公車來了!不跟你說了,掛了啊...”
掛了電話,陳浩立馬拉好公文包,急匆匆的跑進一個站臺,擠上了公交車... 要不是行色慌亂,不難看出這名青年也算是帥哥一枚,二十出頭,五官精緻、身材勻稱,1米75的高度,標準橢形臉...
叮咚..... 第十九層,電梯門打開,人流涌出。
“必須得想出一個好的理由來....”陳浩一邊思索着,一邊習慣性的在公司門口找着自己的考勤卡。
“咦?我的考勤卡呢?一定是胖子忘記放回來了!”
整理好上衣,陳浩走進‘天涯廣告設計公司’,笑着與同事們一一打着招呼。
“耗子!你又遲到了!”一個瘦如騾子的同事坐在辦公桌前招手道,生怕別人聽不見。
白癡...陳浩斜眼一看,不予理睬。
“浩哥!”一道靈動悅耳的聲音響起。
喲?新來的?還知道我的名字!陳浩眼前一亮,打量起這位招呼他的妙齡少女。
“纖纖細腳..水蛇蠻腰...配上這職業裝...嗯,不錯...70分吧!”
陳浩對少女靦腆一笑,繼續朝‘總監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
“進來!” 陳浩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