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絕對明白。”這一大家子連忙點點頭，哪裡敢放個屁？
他們這會兒要是敢瞎逼逼什麼，那麼他們就是真正的大傻子了，絕無可能。
封無月揮了揮手，“快點滾。”
可以看得出來，封無月對這些人是真的厭惡到了極點。那名老中醫看着封無月，他在這裡工作了很多年了，頭一回見到這種人。
老中醫看封無月的視線帶着一種疑惑，然後走了過來。
“您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封無月很認真的對這名老中醫說，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不要拋頭露面工作了吧？”
並不是說封無月嫌棄對方年紀太大了，而是身體很容易出問題的。
老中醫的精神狀態很好，可是封無月還是覺得對方的眼神比之前渾濁了那麼一點點。
封無月看着對方那一雙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他嘆了一口氣道：“你年紀這麼大了，就不要這樣了。”
“我這不是沒有任何辦法嗎？如果我手底下的那些人都能夠爭氣，哼，我爲什麼要如此？”
老中醫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說是沙發，但是其實是木頭沙發，很硬的那種。
他這一把老骨頭其實早就累了，早就想要休息了，可是沒有辦法去休息。
“你以爲我不想要去睡覺嗎？我想要呼呼大睡，每一天睡到自然醒。”老中醫擡起頭來看着封無月說道。
“可是你認爲，這真的做得到嗎？”老中醫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敲打封無月。
封無月沉默了下來，他知道對方是在說什麼了，自己想要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封無月話到了口邊，可是最後還是全部吞了回去，有一個詞叫無話可說。
他非常的無奈，老中醫的無奈，其實他自己曾經也有感受過的。
“我都清楚。”封無月拍了拍老中醫的肩膀說，“可是有很多事情，我們還是必須要小心。”
“例如說您的年紀大了，萬一看錯了那可怎麼辦？必須要爲您的患者負責。”
封無月並不是在欺負老中醫，年紀大了開口嘲諷。他這是在提醒對方，不要出了差錯。
老中醫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沒有因爲封無月說這句話而生氣，他只是在感慨。
“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沒有任何辦法。”老中醫的拳頭握住了。
他看了看旁邊的一名中年男子，那名中年男子一發現老中醫在看他，就覺得心跳加快。
他想要離開，老中醫突然伸出手來就把他給拽住了，把他拉到了面前來。
“師父。”他立刻高聲喊，神情中帶着一種不安。
“你沒有臉叫我師父。”一絲怒氣從他的臉上生出，老中醫那眼睛裡面都是憤怒。
老中醫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他選擇鬆開抓着對方的手。
“你願意跟着我已經很不錯了，爲什麼我還要想那麼多呢？”老中醫苦澀的一笑，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想太多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無能了，要不然的話，中醫在我手上發展，你們肯定都會願意跟着我的。”
老中醫走到了一旁去，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廢物，因爲他無能，他沒有辦法把中醫發揚光大。
不過老中醫對封無月非常的感興趣，看了看旁邊的年輕人，他笑了笑。
“年輕人你是哪家的？”
“我沒有門戶。”封無月搖了搖頭，直接就告訴眼前的人，“自學成才。”
因爲封無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也只能是這麼說了。面前的老中醫愣了愣，他並不喜歡這個解釋，真的很像是敷衍。
可是封無月已經給他做了解釋了，老中醫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只是看着封無月。
封無月也是擡着頭就這麼看着眼前的老中醫，他們兩個人還是有那麼一點共同點的。
那就是他們兩個同樣都非常的固執，封無月雖然看上去很溫和，可是剛纔收拾那一大家子的時候，沒有任何新詞柔軟。
“我以爲你不會收錢。”封無月突然笑出聲來輕聲說道。
封無月本來以爲像老中醫這種人，他肯定不是那種會貪別人便宜的人。
自己幫了對方的忙，對方肯定很感激自己，可是收費應該是不會的。
沒有想到老中醫竟然一口氣，還真的就收了人家那麼多的錢。
“哼！”老中醫說道，“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和矯情！這廢物。”
老中醫低下頭去，他皺起眉頭，眼裡面都是冰冷又冷哼了一聲：“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廢物。”
那種人他們傷害了醫者的情緒，對很多人來說真的就是廢物一個。
所以老中醫之前纔會那麼生氣，其實醫生真的是稀缺資源。
“有些人！他們就是不配有那麼好的醫生。”封無月安撫着面前老中醫的情緒，微笑着說道，“這種人他們自己想找死不用管他們。”
封無月當然清楚，有些人他們只會盯着別人的錯處看。
更何況，之前的事情這名老中醫沒有犯錯。
老中醫明明白白的都已經說了，是對方沒有遵照醫囑。
其他的人都跟着開口了，他們在旁邊圍觀全場。
“我上回來的時候，這家人態度可不是這樣的。”有一個過來這邊治療自己的腰頸疼痛的人說，“他們態度可好了，哼！那個兒子一看就不像話。”
這人搖了搖頭。
要真的笑話的話，怎麼可能把自己搞到斷子絕孫？
“而且還是生病了，而且好像是因爲，嘿嘿，你們都懂的。”
那名腰脊疼痛的患者他就是因爲經常坐在電腦前不鍛鍊，到了現在也只能是來這中醫館了。
他覺得很難受，一直扶着他的後背。
“其實我覺得很奇怪。”封無月笑了笑，對面前的老中醫說道，“爲什麼這兒會有一些沒有錢的人過來呢？”
這條街道，其實並不普通。
這也難怪封無月會好奇了，皮克桃帶他過來的時候，其實就相當於是告訴他了這條街上基本上都是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