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 燃文
望着加護病房的江寧遠,沈瀟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是渾噩噩的。
江老爺子在一旁老淚縱橫,令得周圍一片人都心酸不已。整個加護病房一派壓抑。
陳麗瞪着沈瀟,似是要把她吃了似的,“怎麼你毫髮無損好,寧遠哥哥卻傷成這個樣子!”
沈瀟自是沒有聽到的,彼時,她的全副心魂全部寄在了他的身上。
趙蓉瞪着陳麗,“這哪裡是瀟瀟想的!”
陳宇陸非等人也紛紛點頭。
陳麗憤怒了一會,又淚眼婆娑了。
未幾,醫生和護士一起進來查房了,好一會後,對着愁容滿面的幾人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他運氣不錯,脊椎沒有粉碎性骨折,只是一隻手和一隻腳斷了而已。”
醫生是本意是安慰幾人,畢竟這麼重大的車禍,還能夠撿回一條命,家人應該去燒香拜佛纔是。只是他話音剛落,就被幾人痛罵一頓,“什麼叫做只斷了一隻手和一隻腳,作爲醫生,你說話能有點責任心嗎?”
醫生臉漲得通紅,辯解,“其實病人這樣算好啦,你們不要太難過。”
當醫生和護士離開之時,沈瀟纔回過神。她走到江寧遠的身邊坐下,看着面色蒼白,嘴脣緊抿的他。
她看着江寧遠,有一瞬的回不過神。直到現在,她都無法想象,如果這次車禍後,她和孩子沒了他,她和孩子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江老爺子瞧着沈瀟,抹了一把老淚,隨即把幾人趕了出去,“走吧。”
陳麗不爽,但是瞧着沈瀟凸起的小腹,只能憤憤離開。
沈瀟的幾個好友也紛紛離開了這個病房,一時間,病房再次的安靜。
她摸着他的臉頰,冰涼涼的,若不是那一絲低低淺淺的呼吸兆示着他還在人間……她無法繼續想象,只能把臉頰貼在他的臉頰上,感受着他還在她的身邊。
翌日,沈瀟把陸非喊進了病房。
彼時,陸非心情壓抑。看着沈瀟的目光也帶着一絲複雜。
又是車禍,當年,車禍奪走了他哥哥的生命。今年,車禍卻令得他的好友差點離了這世。
“瀟瀟姐,你注意好自己的身體。”無論如何,現在的她都懷着孩子,定是不能因爲傷心而使得寧遠的孩子落了的。
沈瀟點點頭,“我把你找過來,是想說,這次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爲的。”
“唉?”陸非一瞬間回不過神,“那司機不是說……”
沈瀟搖搖頭,“不是那司機,而是寧遠的車。”
陸非蹙眉。
“車的剎車被人動了手腳。”沈瀟想到那一日的場景,便忍不住一陣心寒。她不敢回憶那一日,但她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把思路理順,有條理地把腦海中的想法告訴陸非。
“車子從家裡開到公司都是正常的,所以車子是在停車場被人動的手腳。我記得停車場A區是有監控錄像的,所以麻煩你去調查一下了。”
陸非得知消息,驚得點點頭,立馬便出去了。
風起,雪落。
這個年,註定不好過。
江寧遠至今沒有醒過。
沈瀟也沒有前幾日那般撕心裂肺。
她每日除了按時的體檢,便呆在他的病房,時不時地替他擦拭着身子。
他最愛乾淨了,她從來知道。
眨眼便是除夕守歲。
他的朋友,她的朋友跟她一起,都在醫院陪着他度過。
寧遠,天上的煙花真的好美,快起來看。
寧遠,此起彼伏的爆竹聲是不是特別討厭,那你快起來把始作俑者罵一頓吧。
寧遠,我又老了一歲唉……
大年初一,兩人的手機都收到了無數的祝福短信。沈瀟一一回了。正午的光景,陸非的電話打了過來。
原來,是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陸非說,當日他去調查的時候,幸好還拉着李數一起去的。
停車場的錄像是被人做了手腳了,也就是沒發現是誰動的手腳。李數又拉着他去調看進出口的監控錄像。當然了,進出口的監控錄像也是被人動了手腳的,兩人又徒勞了會。本來兩人有些心灰意冷的。
後來李數想起,停車場進出口正對面的大馬路上,有個公安局置放的監控錄像上,說不定哪上面可以瞧出什麼一二。
他調用了自家的關係,跟李數一起去看了那個路口的監控錄像。
錄像上,停車場進出口進出的,大部分都是來來往往的車子,直到出現一個徒步的帶着帽子穿着厚厚羽絨服的女子進去。彼時她是背對的,沒看清長相,半小時後,她的正面才從錄像帶裡出現。
李數這人記性好,公司的職員知道的七七八八,當看見那人時,忍不住說了句,“這不是被開除的佟雪嗎?”
這話一說完,他們相視一眼,差不多可以確定了。但爲了確保起見,又去調查了一番。
果然如此。
不過後來想想,也是,江氏集團的年會,又沒她的份,她去幹什麼。就算要去,那一日她徒步而來,去停車場幹什麼。何況她穿得拖沓,怎麼也不像是參加年會的。
沈瀟聽完陸非的敘述,蹙眉,想起了那一日佟雪說的,沈瀟,你不會得意太久的。
原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