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十一

當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晴晴在椅子上坐着,大嫂在窗邊站着,向外看。

“楚銘!”

晴晴見到了我,飛也似的撲了上來。

“怎麼了?”我疑惑地看着大嫂。

“有人跟蹤我啊楚銘……”晴晴彷彿失控的小鹿一樣,伏在我的身上不住地抖動。

“怎麼回事?”我問她。

“今天我陪晴晴去買CD,在音像店門口看見了一個黑衣女人,她一直在跟蹤我們,後來我看見她進了一個小衚衕,我們怕打草驚蛇,就想等她出來的時候問清她到底是誰,畢竟青天白日,就算有同夥,她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但是後來她並沒有追出來,我們就去拐角處看了看,發現只有一個清潔工,她說她在那裡半天都沒有看見女人出現,而那個地方是死衚衕,只有那一個口能出來,而那個出口我們一直看着,沒有人。就這樣,那個跟蹤我們的人消失了。”

大嫂慢慢跟我說着,我暗自佩服她在那種情況下依然能保持那種冷靜的頭腦,伺機行動,子衡真是沒有找錯人啊。

一個女人?

思緒萬千。

頭開始疼起來。

難道是她?她回來了?

“楚銘……”晴晴看出了我有些不舒服,“你怎麼了?”

“沒事……大概是昨天晚上做惡夢了……”

“那個女人……很奇怪……”晴晴又開始說。

“很奇怪?”我強撐着,“什麼奇怪?”

“忘記了……反正……反正和一般的女人有不一樣的地方,也許是什麼標記……我不知道……忘記了……只是單純覺得很奇怪……”

“那你慢慢想……記起來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摸着晴晴的腦袋。

“楚銘,我有話跟你說。”大嫂叫住了我。“出來,跟你說。”

“怎麼了?”我把晴晴安頓好了便走了出去。

“聽晴晴說,也有人在跟蹤你們?”

“嗯……如果我沒有分析錯的話,這兩次是一個人。”

“那這個人的目標很可能是晴晴……最近你要保護好她……”

“我知道大嫂你對晴晴好,我會的。”

“照顧好她,我很喜歡這個妹妹。”大嫂笑着說,“那一會兒我自己先回去吧,晴晴就交給你了,我怕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個人又會出現。說實話……我也受不起這種驚嚇的……”

過了一會兒,大嫂走了,留下晴晴一個人在屋子裡。

“喂,楚銘。”晴晴叫我。

“怎麼了?”我擡頭看了看她。

“我爸爸最近心臟的毛病又犯了,你去看看他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去的,放心啦。”

實際上,明天下午下班後蘇局長叫了我和子衡兩個人去他家,不用說也明白,是局長推新的事情,老爺子要在我和子衡兩個人中間選擇一個接班,至於是誰,老爺子明天會告訴我們的,說實話,有一點緊張。

“還有一件事情……我現在反正是出不去了……你一會兒下班的時候去趟心容姐家,她那裡有個CD要給我,你晚上送到我那裡去,我想聽。”

還是拗不過這個大小姐啊,算了。

又是一天。

下午五點半。

看來我是第一個到的,子衡還沒有來。

我敲門進去,發現蘇局長還是微笑着坐在他的椅子上。

“蘇局好。”我乾笑了一聲,站在門口。

“來,坐,不要那麼拘束。”蘇老看了一眼我,“沒事,晴晴不在家,已經出去了,這裡是屬於我們的單獨談話空間,她不會聽見的。”

蘇局長看出來了我的顧慮,慢慢講到。

“這次來,是爲了和你談談下屆局長的事情。”

“嗯……但是子衡還沒有來。”

“沒關係,可能是他加班或者路上耽擱了,最近子衡很賣力的。”

“嗯,我看得出來。”我又幹笑了一下。

“實際上,我想讓你接管我這個位置。”

我彷彿覺得自己中了頭彩一樣。

這算是什麼,是驚喜還是悲劇?

“但是蘇局,子衡也很用功……”

雖然我渴望得到這個位置,但是爲了表現出良好的心理素質,我決定還是誇獎一下子衡,因爲既然局長已經確定了花落誰家,那麼我現在做的這些工作完全是給自己加彩,而不是自卑。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更有潛力。”蘇局長笑了笑,“你放心,子衡來的時候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覺得此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飛奔回家,告訴爸媽我今天的成績。

“先回去吧,我心臟最近有些不舒服……說話時間長了,會有些頭暈。明天我去局裡宣佈這件事情,你就回家好好睡覺吧。呵呵。”

從局長家裡出來,感覺整個人都變了。

我決定先給家裡打一個電話,然後再和晴晴去大吃一頓。

就那麼定了。

八點二十五分。

我想給晴晴打個電話,說我剛剛排了一場電影票,要和她看電影。

雖然是警察,也得要浪漫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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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拿起手機,對面來了電話,是晴晴的。

我笑,那麼心有靈犀?

一接起來電話,那面全然是哭泣混雜的聲音。

“怎麼了?”我有些焦急。

“楚銘……你來我家吧……我爸爸……我爸爸他……他死了……”

又一陣更大的哭聲。

死了?蘇局長?

我寧可相信自己是在做夢。

明明,今天下午還好好的。

到了晴晴家。

周圍已然被警車圍了一個死死的圈。

子衡也在。

“楚銘!”晴晴朝我撲過來,哭的像一個小淚人一樣。

“我晚上回來的時候,叫門爸爸不開門,於是我就拿自己的鑰匙打開門,誰知道一開門,發現爸爸躺在地上,已經沒有呼吸了……”

晴晴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陸隊。”化驗科的小張跑過來,“驗屍報告出來了,蘇局長是大概六點半到七點的時候因爲心臟麻痹而猝死,他一直有心臟病,所以心臟很不好,肝臟,膽有輕微破裂,應該是受到驚嚇或者是被氣到的。”

“知道了,還有麼?比如說,現場指紋或者纖維什麼的?”子衡問着。

“現場一共提取到了三個人的指紋,都是在門把手上面的,他們……”

“什麼?都有誰?”

“他們是……蘇晴晴小姐的,還有……還有楚銘和陸隊您的。”

時間彷彿靜止了。

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孔威向我們走了過來,點了一下頭。

“沒錯,你們知道程序的,現在你們三個,是犯罪嫌疑人。”

這幾個大字貼在我的胸口上,讓我痛苦不堪。

晴晴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之前說過,我是回家而已,指紋大概也是開門的時候留下的吧,子衡哥是在我開門的時候上樓的,他說是我爸爸找他來的,於是就等在我後面進來,我家的門是那種自動關上的,所以子衡哥肯定會先扶把手墊一下再進來。所以我和子衡哥的指紋,我覺得理所應當。”

“蘇晴晴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八點二十分左右纔到的,當時晴晴在開門。”

我發現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蘇局長今天找過我,還有子衡,我們應該是一起來的,結果我是下午五點半到的,當時子衡沒有來,局長找我說了說話……然後我就走了。”

“說的什麼內容呢?”孔威問我。

“說……有關於……局長接班的事情,他說想讓我代替他坐這個位置。”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那子衡,你之前沒有準時到,那麼從下班到八點二十這段時間,你在哪裡呢?”孔威拿起筆記本,煞有介事地問到。

“說實話。”子衡乾咳了一下,“我覺得,有晴晴這層關係,局長,可能也沒我什麼事情了……心裡比較難受,就去了附近的酒吧喝一點酒,那裡的調酒師可以證明,但是到後來覺得,局長找我說話,就算是與我無關,出於對局長的尊重,我還是應該去的。於是八點多就來局長這裡,正好看見晴晴了。”

這一下,我成了依附關係,利用他人攀龍附鳳的衆矢之的了。

“那楚銘,你說局長讓你接班,有什麼證據嗎?”

“沒……局長說,他轉一天就去單位宣佈這件事情……可是……沒想到。”

我儘量說地悲傷一點,我並不是悲傷不起來,而是現在緊張大於悲傷。

“我看,是不是你來找局長的時候,局長說他還是希望子衡去當局長,你一激動,就放下狠話,這個時候蘇局長突然心臟病突發,你就是不給他拿藥,結果釀成了慘劇,至於你說什麼,又沒有證據,當然是自己說的算了。”孔威一副滿明白的樣子,滔滔不絕的進行着他的推理。

“不可能。不會的。”這時,晴晴擋在我的面前,“我和爸爸說好了,爸爸肯定是讓楚銘當局長的,我們約定好了!楚銘說的是真的!”

這句話雖然爲我洗清了罪名,但明顯地,使我在同事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我清楚的感覺到了大家對我的不滿。

“而且六七點的時候我在電影院排隊買票,你去電影院那裡去查一下攝像頭記錄,應該會有我的記錄。”我辯解道。

“那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都有不在場證明……難不成是鬼乾的?”孔威覺得很無奈。

“對對對!就是鬼!!!”晴晴突然像發瘋一樣吼了起來,“就是那個跟蹤我的女鬼!”

女鬼?

我的心中又痛了一下。

“要是見鬼的話,嚇死倒也說得通……”孔威自己調侃道。

子衡看了他一眼,瞪了他一下。

孔威立馬閉上了嘴。

晴晴好像瘋了一樣,喊着女鬼。

後來可能是喊累了,她暈了過去。

“我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的,包括那些證明。”孔威說着。

十二

聽子衡說,他們的蘇局長死了。

現在犯罪嫌疑人鎖定在蘇局長的女兒,那個叫楚銘的,還有他自己身上。

三個人中,出了局長女兒沒有動機以外,他們倆都有動機的。

首先,不知道局長這個位置究竟花落誰家。

如果是楚銘是接班人,那麼子衡可能會痛下殺手。

那如果是子衡的話,他有不在場證據。他當時在酒吧,一直在喝悶酒,有話不說的確是他的風格。

後來孔威調查後也就證實了他說的話,因爲當時酒吧服務生的確一直看見他在一個角落裡獨自喝着悶酒。

不過要是把接班人改成子衡,結果又不一樣了,當然,也說得通。

但是楚銘也有不在場證明,因爲攝像頭那裡明明有着他自己的影像。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最後因爲無法定案,只能把一切都推到那個女鬼身上了。蘇局長的死只能算是意外死亡,心臟麻痹。

三個人,三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看來子衡和楚銘的確是局裡的兩大支柱了,那裡的人,很少有那麼縝密的推理能力的。

下午無事,便走到子衡常去的那個酒吧,酒吧老闆和我認識,子衡帶我來過這裡。

“嫂子來啦?”酒吧老闆在吧檯裡用一種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我的胸部看來看去。

“嗯……”我要了一杯可樂。

“衡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他把臉靠過來,“嫂子最近是不是也有些煩躁?眼角都有細細的紋路了……”

“還好。”我躲開他的眼神,“那天子衡坐在哪裡?”

“就在那邊,裝飾燈的下面,就他一個人,在那裡喝悶酒。”

我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天花板上吊的裝飾燈發出昏黃的燈光。

看來子衡那天是真的很傷心。

“其實有句話我當時沒和警察說。”酒吧老闆刻意賣關子。

“什麼?”

“其實他中途是出去了一下的,和我說過,酒吧廁所有人,自己想去廁所,就出去找廁所了。他那裡那麼昏暗,也就我這種關注他的人才能保持看見他。”

“找廁所了?多長時間回來的呢?”

“那個時候我也沒看錶,就是他回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表,因爲那個時候正好有客人打起來了,大約是八點左右。”

八點左右。

從這個酒吧到晴晴的家,也就十分鐘的路程,那麼這樣一來,子衡的不在場證明就可以完全抵消了,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走到老頭子家裡,不知說了什麼狠話,把老爺子氣得夠嗆,於是心臟猝死,他回來的時候客人打起來了,那麼亂,還有誰去在乎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呢,大家又不熟。

我開始慶幸警察並沒有問酒吧老闆了,只是問了一個服務員。而服務員並沒有說謊,也許他看到子衡的時候,子衡的確是坐在那裡的。

子衡爲什麼要說謊?

真的是他因爲無法當上局長,一氣之下決定破釜沉舟?

子衡是兇手麼?

或者,還是他看見了什麼?

這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想要自己把這件案子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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