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任務開始

最後時間,子彈與何海林等人覈對了一下從前老K與風宇的接觸經過,風宇當時是在欲都與一羣流氓打架的過程中,砸碎了幾輛飛車,驚人的力量引起了炎王的注意,不久老K就主動與他接觸,留下了聯繫方式。

“記清楚了嗎?每一個風宇與老K接觸時的細節都不能遺漏,千萬別漏出馬腳。在宙斯之家,除了你自己,沒有人任何人能保護你。”趙麗蕊道。

“放心吧,聽了八百次了。”子彈有點不耐煩地道。

趙麗蕊站起身來:“那現在去準備吧。”

當走到通往裝備室的過道時,子彈忽然停下腳步:“教官,我還有個與任務無關的問題。”

趙麗蕊道:“你想問什麼?”

子彈道:“如果……還有機會讓你重新選擇的話,你會把鐵生抓起來嗎?”

趙麗蕊沉默了,她擡起頭:“廖探員,你要明白,法不容情。”

子彈輕笑了一下,嘆口氣道:“教官,我想告訴你,其實我不適合執法,我是無論如何作不到你們那麼絕情的。”

說完,子彈大步向裝備室邁去,剩下趙麗蕊獨自呆呆站在那裡。

“子彈。”子彈身後傳來一聲呼喚,子彈停下了腳步,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趙麗蕊用他的綽號叫他,這一瞬間,趙麗蕊沒有當他是同事,子彈感覺到心似乎顫抖了一下,那聲音中竟包含着深深的感情。

子彈回過頭,趙麗蕊咬着嘴脣,良久,輕聲道:“小心一點。”

子彈笑了,他大步回到趙麗蕊面前,捧起趙麗蕊的面孔,深深地吻了下去:“教官……我愛你!”

子彈轉身走向設備室,趙麗蕊輕輕碰碰自己的紅脣,那上面,殘留着子彈脣上的甘甜。

子彈在設備室中裝備齊全,此時,迪姆也組裝完畢,流線型的車體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子彈讚了一聲:“好酷哇!”坎貝爾提醒他:“雖然迪姆可以升到離地一千米的高空,但那是屬於特殊情況下才能使用的功能,你一定要記住,不要炫耀。”

子彈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博士。”

此時的子彈一身閃亮的皮甲,配齊最先進的間諜裝備,帶上乳白的頭盔,意氣風發,他雙手搭上車頭:“迪姆,出發吧。”

“出發!”迪姆應了一聲,排氣管噴出一團火焰,摩托車直上訓練場的上空,子彈在圓形的訓練場上空環繞一週,他看到訓練場邊沿,趙麗蕊還在向他揮手。子彈向趙麗蕊拋了個飛吻,向迪姆下令:“目標,欲都。”

迪姆發出一聲轟鳴,載着子彈衝上萬里晴空。此時,在訓練場辦公室的窗口,盯着子彈騰空而起的拉塞爾對何海林擔憂地道:“這外行人行不行呀?”

何海林微微一笑:“外行人經常乾得很出色。”

離地十米的半空,子彈耳邊呼呼風響,高速飛行令子彈發出愉快地尖叫聲,他雙手鬆開車把手,任迪姆自動駕駛,自己欣賞起欲都外圍的景緻,可以看到,繁華的欲都外圍,是千里荒野,硬梆梆的地面上連草也沒長一棵,雖然荒涼,但卻讓人感覺到海闊天空。

“迪姆,喜歡這荒原的味道嗎?”風撩起子彈的頭髮,英俊的眸子在風中眯成一道細細的縫。迪姆回答:“我更喜歡麥片粥的味道。”

“如果你不貪吃的話,你是個最好的機器。”子彈拍拍迪姆的車頭。

迪姆道:“我會考慮主人的意見。”

子彈道:“不要叫我主人了,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患難與共的朋友了,知道什麼是朋友嗎?迪姆?”

迪姆道:“有通財之誼的人就是朋友。”

子彈呵呵笑了:“你電腦中貯存的答案可真夠簡單,不過也不算錯,但朋友之間不光是可以通財,比如像我們這樣的朋友,你能借錢或送錢給我嗎?”

“那朋友完整的定義是什麼呢?”迪姆問道。

子彈想了想道:“朋友,就是那種讓你在寒冬裡想起他時,會心頭髮熱的人。”

“不是很理解,對不起,我沒有藝術細胞,不過我會記住的。”迪姆答道。

“記住就行了。”子彈伏在車身上:“希望你將來想起我,也能讓你心頭一熱。”

忽!一陣狂風,迪姆在半空中轉個九十度的彎,衝上了通往欲都的高速飛行車道,望着車道上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飛行車被一輛輛拋在身後,子彈心頭暢快起來,這時,他又看到一輛敞蓬飛行車中一個性感辣妹向他拋來了飛吻,子彈意識到自己此時的造型一定很酷很帥,他一下將坎貝爾提醒他要他不要張揚不要炫耀的吩咐拋到腦後。

“迪姆,秀一下咱們的車技,GO!GO!GO!”子彈按上車把。轟!迪姆後管噴出一團烈焰,車身在半空作凌空360度翻轉,一道弧形的青煙出現在半空,煞是好看。車裡面的幾個辣妹齊齊起身發狂尖叫起來,一對對玉臂向子彈狂舞不止:“帥哥!好棒好酷哇!”

“嘿嘿,好樣的,迪姆,再來幾個高難度的。”子彈得意洋洋,這時子彈耳中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是直接從他耳膜後的聽小骨傳到他神經系統:“廖探員,你忘了坎貝爾博士的警告了嗎?”子彈一愣,繼而嘆口氣:“是,不要張揚。”

子彈那根特殊的頭髮把子彈的一舉一動傳到了趙麗蕊的眼中,見到子彈在外面秀車技,不由忍不住出聲提醒,子彈這纔想起自己一舉一動全在國際刑警監視之下,暢快的心情立時衝得無影無蹤。迪姆從空中慢慢降下,平穩在馬路上開了起來。飛車上的那羣辣妹不由發出失望的噓聲。

嗖!迪姆載着子彈像風一樣駛入了欲都,兩邊的高樓像風一樣從子彈身邊掠過,子彈通過通訊器對趙麗蕊道:“我可以先到欲都四處逛逛嗎?”

趙麗蕊道:“不要節外生枝,馬上去同老K聯繫。”

子彈嘆了一聲,道:“如果同老K聯繫,我非要學風宇那公子哥裝腔作勢的樣子嗎?”

趙麗蕊道:“靠你自己隨機應變,你現在不如先排練一下。”

子彈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用一種沉穩的腔調道:“K哥,又見面了,你看起來精神不錯,我在伊斯坦堡的日子時常會想起你。”

“很不錯。”趙麗蕊滿意地道:“就是這種腔調。”

“挺容易嗎。”子彈得意一笑:“不過這種腔調我想大多數人不喜歡,太假了。”

趙麗蕊道:“廖探員,你要記住,你這次是單獨行動,沒有接應,沒有援助,沒有任何人幫你出主意,爲了避免炎王截獲我們通話的電波,與老K接頭後,我們將不再與你進行任何聯繫,一切靠你自己,如果你有什麼差錯,我們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們的人。”

子彈冷笑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電影上早看過了,我們這種人一向是被你們這種人拿來當槍使的。記住,事成之後,別忘了付錢。”

趙麗蕊在那頭沉默了一會:“總之你萬事小心。”

“謝謝關心。”子彈再次用種沉穩的腔調應了一句,這時他身邊的各種交通工具和行人越來越多,他很快就要接近欲都市中心了,他看到馬路兩旁維持秩序操作紅綠燈的不是警察,而是身穿黑鯊幫服飾的黑幫成員。

子彈不禁笑了:“有時警匪的確是很難區分。”

在訓練期間,子彈已經將欲都的詳細狀況背得爛熟於心,欲都面積約三百平方公里,原名黑瞎子島,是由黑龍江與烏蘇里江圍繞而成一個三角地帶,二十一世紀時這裡還是個島嶼,但一百多年來的不斷改造,河道填平,已經與俄羅斯的哈巴羅夫斯克市以及中國的撫遠市連成一塊,早在2006年是中俄經談判該地已劃爲中國領土,但在幾十年後由於該地因經濟形勢以及自然環境的變化,突然變成重要的交通要道,俄羅斯翻臉不認帳,兩度與中國在此地暴發軍事衝突,種種原因,歷史演變,就有了今日的欲都。

欲都大小幫派林立,最大的是冷江幫與黑鯊幫,幫主分別是兩名中國人獄龍和老K,不過,這兩個幫派實際上都在炎王的掌控之中,所以炎王已經無形中成爲所有中國黑幫的盟主。

炎王在欲都的主要對手是俄羅斯黑幫“光頭黨”,意大利黑幫“黑手黨”,以及日本黑幫“雅庫扎集團”,炎王與這幾大勢力基本已瓜分了欲都的所有地盤,如同戰國時代一樣,彼此間互相攻伐又互相滲透。就目前來看,中國黑幫在欲都佔的地方最多,勢力也最大,但中國黑幫內部卻很不團結,爲了搶地盤爭利益,自己人老搞自己人,像老K與獄龍之間就十分不和睦,彼此之間械鬥時有發生,炎王似乎對此也無能爲力。所以中國黑幫一直無法將其他勢力驅逐出境。

另外不容忽視的是在欲都的美國商人,從欲都流通的貨幣主要是美元就可以看出來,美國人雖然沒有任何黑勢力存在,但他們有錢,有商品渠道。他們向各大黑幫售賣軍火、毒品,在欲都興建高樓大廈,開設工廠,成立企業,爲欲都的黑道產業提供條件和設備,從事各種建設性行業。

在欲都的三千萬人口有一大半是在美國企業上班,他們是欲都主要建設者,也是他們帶來了欲都今日的繁華,然而繁華背後,在各大黑幫打得頭破血流之際,看似老實的,常年向各黑幫交保護費的美國商人,不動聲色地每年從欲都颳走一筆又一筆的金錢,不到百分之十的美國人卻控制着欲都近百分之九十的商業,也許他們,纔是欲都真正的主人。

“這恐怕就美國人老是在聯合國安理會上對中俄任何一國接管欲都頻頻使用否決權的真正原因。”子彈心想:“欲都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鵝。”

就在子彈正在思考怎麼與老K接觸之際,忽然聽到旁邊一家咖啡店傳來啪地一聲槍響,接着嘩啦玻璃被砸碎,一箇中國人破窗而出,渾身鮮血倒在地上,咖啡店大門砰一下推開,七八個光頭俄羅斯人衝了出來,手持槍械向那中國人砰砰射去。

那中國人就地一滾,從懷裡掏出一支槍來,子彈在他剛滾開的地面爆出火花,周圍人羣一片驚呼,紛紛走避,那人往一堵牆後一靠,面孔正好對準子彈。

子彈一看卻不禁驚呼一聲:“老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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