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一槍,讓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沈從安只是淡淡一句:“擡出去。”
兩個警衛便動作利索地那具屍體給拉了出去,有僕人迅速清理着屋內的血跡。
之後屋內的僕人,就這樣散的散,走的走,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屋內那微妙的一點血腥味。
沈從安面色如常的來到我身邊,將我扶到牀上躺好,爲我將被子掖好,才輕聲說:“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可我沒能如他願。因爲我現在突然變得很清醒,我問:“秋霜是誰。”
沈從安淡淡說:“不相關的人。”
我重複了一句:“不相關的人?”
他嗯了一聲,我笑了出來,我說:“那給我下毒這件事情呢?”
沈從安說:“我會處理。”
我說:“可我要看到她死在我面前。秋霜是誰,我比你清楚,別再騙我了。”
沈從安眉頭輕皺,我見他表情這麼微妙。笑了,瞬間變得尖銳無比,我問:“怎麼?捨不得?沈從安,你藏起來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指着自己的臉說:“和我一模一樣,可是比我年輕,你到底藏了多少個跟我長相相似的女人。”
我冷笑着說:“是不是覺得我老了,不年輕了,可你卻仍舊迷戀我這張臉,所以你只能更新換代,換更年輕的,性子更溫順的是嗎?”
他始終不回答,只是眼眸內的涼意涼到了底,滲透了骨髓。
我冷笑說:“怎麼?是不是覺得我這張臉突然變得很難看了?很醜陋?沈從安,每個人都是會老的,你永遠都在迷戀十九歲的陳舒爾,你不覺得你很噁心嗎?
我推開他,就想下牀離開,沈從安一把拽住,將我摁在牀上,他說:“這麼多年了,爲什麼你的性子始終都沒改過,永遠像根刺一樣,不斷在懷疑。不斷在好奇,不斷在質疑,陳舒爾,相信我就那麼難?”
我說:“你要我相信你什麼?相信你沒有別的女人?還是相信你愛的人是我?或者相信你能夠給我一個想要的未來?你對我一直都是充滿着謊言,你以爲我還能相信你多久?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
我滿是嘲諷笑着說:“我已經相信你十幾年,可這十幾年都在重複告訴我,相信你,我的結果有多慘,我相信你我的父母會過得更好,所以我把他們交給你,可事實告訴我,自己有多愚蠢,反而給了你要挾我的條件,到最後我父母生死未卜。我相信你,你會去接我,可我等到的是一把烈火,那場烈火差點要了我的命,可我還是相信你,所以我回來了,我替你懷了孩子。可結果呢?事實依舊在無比殘酷告訴我,你已經失寵了,那個你一直相信的男人,金屋藏嬌了無數個女人,你懷了孩子,被他金屋藏嬌的那些女人下毒到了食物內,可你卻還要學會賢惠無比,大度、不去計較。”
我笑着問:“這就是你所謂的讓我相信你?”
我將他從我身上推開,他不敢碰我,因爲我懷孕了,他任何一點力道,就可以斷送他孩子的命,所以我很成功逃了,我出了屋內後,便隨便逮住一個僕人,問她那個叫秋霜的女人現在到底在哪裡。
那僕人被我神色給嚇到了。當即將手上的東西一扔,便跪在我面前哭着說:“夫人,我不知道啊!”
我推開她,又攔住了一個人,情緒激動問:“給我下毒的女人呢?在哪裡了?你們到底把她藏起來了?”
我話剛落音,沈從安將發瘋了一樣的打橫抱了起來,帶着我就朝屋內去,我死死掐住他脖子,滿臉猙獰問:“你說啊!你到底藏了多少個和我長相相似的女人!”
可我的力氣掐得他不痛不癢,他將我丟回房間,他轉身就要走,我以爲是他要離開。伸出手去拽他,還沒拽到他一片衣袖,腳下一個踩空,人竟然不受控制的往下倒。等沈從安回頭來看我時,我已經捂着肚子匍匐在地下顫抖着。
他衝了過來剛想將我抱起,突然動作一頓,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低眸去看時,看到腿間的血,我也感覺,瞬間明白過來了什麼。我笑着哭了。
我說:“沈從安,這就是你的報應。”
他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還是很冷靜將我抱到了牀上,然後在牀頭櫃邊撥打了一通醫生的電話,電話掛斷後,他忽然整個人頹廢的坐在那裡,滿目冰冷的看着牀上因爲疼痛不斷在蠕動的我。
他說:“孩子要是沒了,我就殺了李琦。”
本來還在蠕動的我。在聽到他這句話時,渾身一顫,我尖聲說:“你憑什麼威脅我!錯的人是你!”
他迷茫地問:“還不夠嗎?那就讓李琦當着你面自盡,應該會很刺激吧。”
我瞬間就安靜了,因爲我知道此刻的沈從安根本沒有在開玩笑,他語氣散發出來危險,都在告訴我,他這話有多真。
我不動了。就算我全身因爲疼痛在顫慄,可我也始終只是全身僵硬的躺在那裡,等醫生趕過來後,沈從安至始至終都在一旁旁觀。
好像在等着結果揭曉。那眼神就像修羅,沒有絲毫溫度。
之後,醫生滿頭大汗對沈從安說,必須要做檢查。才能瞭解我和胎兒的情況,沈從安批准了,醫生便和警衛當即擡着我往車上去,車子緊急開出了茱萸縣。沈從安的車緊隨其後。
在去的過程中,不斷有護士讓我深呼吸,可是我沒來太多力氣,感覺身體裡的血。都在下體流乾流盡,越來越疲憊。
到後面,劇烈的陣痛陣陣襲來,我抗受不住了,人便在一陣暈眩中,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等我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醫院,沈從安在我身邊,我第一時間摸了摸小腹,又看了看他,我冷笑說:“恭喜你了。”
他說:“同喜。”
我說:“那女人你真不打算交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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