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霖篇:追妻路

陸璐還沒來得及出去,就看到那女孩的褲子被脫了,血嘩嘩地順着大腿流了出來,她抖了一下,只覺得自己腳都軟了。

她趕緊轉過身去,蹣跚地走出來,就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喘過氣來,她抓緊包就踉踉蹌蹌地跑了,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

陸璐走到街上,陽光照在她身上,可是她還是覺得渾身發冷,她坐在路邊的臺階上,曬了半天才感覺身上暖和起來。

路過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她看着他們,很想告訴他們,你們知道我在生死之間走過了一圈嗎?

你們知道什麼是最無助的時候嗎?

你們知道陽光是多麼美嗎?

她看着藍天,太陽的光照得她睜不開眼,她的眼角滾下了淚,她告訴自己,她今生再也不要體會這種最黑暗的時候。

此時她有個決定,既然要生一次,那她就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手邊還有錢,再加上母親留給她和湛東的那筆錢,她相信就算一個人,她也能養活這個孩子,爲什麼還要打掉他呢!

越想越堅定,陸璐終於起身,做了決定,她要找個地方生下這孩子。

她站起來,找了個餐館好好吃了一頓飯,就去書店買了一堆育兒的書籍,回去好好研究起來。

一連兩天,陸璐都關在家裡看書,似乎有了決定後一切都不矛盾了,她心情也好了,孕吐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

弄得她哭笑不得,手撫着肚子和杜仲的寶寶說:“寶寶,你前幾天是不是和媽咪鬧彆扭啊,抗議媽咪想丟掉你?不會了,媽咪保證,以後不管再怎麼難,也不會丟下寶寶了!”

城市不適合孕婦,汽車尾氣太多,空氣也很糟糕,陸璐想着自己反正不要工作,何不到鄉下養胎呢!

想到這,她就開始查找適合居住的環境,她一直很喜歡蘇州,就專門查看蘇州的地理。蘇州土地肥沃,有很多湖泊,陸璐想着要是能找個農莊住下來,還可以自己種蔬菜,她很喜歡種花花草草,這地方應該適合自己。

想到就做,第二天陸璐就退了房子,收拾好東西就坐大巴去蘇州。

到了當地,她也沒急着定下來,先找一般的酒店住了下來,每天就到處走走,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地方,晚上回到酒店又上網查詢。

皇天不負有心人,到蘇州的第三天,她就在網上看到一則農莊轉讓的消息,地點什麼的都好,只是網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陸璐打電話去向中介瞭解情況,那中介很熱心地說一切如實,原來這家農莊的主人之所以轉讓農莊是因爲全家要去澳大利亞定居,所以才急着轉。

陸璐和中介約好第二天去看農莊,如果一切屬實,她會買下來。

中介很熱心,問好她住哪家酒店,第二天一早就開車來接她。

等去到農莊,陸璐一看到就喜歡上了,這家主人是對年輕的夫妻,孩子剛滿一歲,農莊建的很有風格,房子周圍都種滿了薰衣草,還養了兩條狗。陸璐出門沒帶瞿霖送自己的巴布,想着買下這農莊就可以養狗,就和對方敲定了價錢,當場付了定金。

女主人很熱情,留她吃飯,給她講了農莊的情況,還帶她結識了周圍的鄰居。陸璐看到周圍的鄰居都好相處,更滿意。

當女主人得知她買農莊是養胎後,還送了她很多育兒的書籍,把自己孩子的搖籃還有玩具都送給了她,還有一些朋友送的還沒穿過的嬰兒衣服也送給了她。

陸璐高興的合不攏嘴,看着這些可愛的衣服,她已經可以想象孩子出生後穿上它們的樣子了。

手續全交給了中介去辦,陸璐付完款後就在女主人的邀請下搬到了農莊。

女主人家打包轉運,弄了一個星期才清理完,這期間兩人相處得很融洽,等女主人家一家啓程,陸璐還送到了機場。

女主人把澳大利亞的地址和電話都給了陸璐,邀請她以後帶孩子去玩。

等送走女主人一家,陸璐回到農莊,農莊原來的人她都沒辭退,留了下來。廚房交給了原來幫女主人帶孩子的保姆高嬸。高嬸今年才四十五歲,孩子去念大學了,高嬸和丈夫都在農莊幫忙。高大哥負責農莊的雜務,高嬸就負責廚房和家裡。

本來女主人想着自己一家走了,新主人可能不會留他們,她問過陸璐,極力推薦兩人,陸璐看兩人都是老老實實的,就留下了他們。

高嬸有帶孩子的經驗,有空就傳授懷孕的經驗給陸璐,還換着花樣地給陸璐做營養餐。

這邊農莊也不閉塞,女主人家原來就安了寬帶和電話,陸璐雖然沒有上網和聯絡的需要,也沒停機,就都留了下來。

早上起來跟着高嬸去轉菜市場,要不就到田裡走走,中午睡個午覺起來看看書,快做飯時去廚房看看高嬸需不需要幫忙。等吃了飯又去湖邊走走,一天悠哉悠哉就過了。

陸璐很喜歡這樣慢節奏的生活,就算一天坐在花圃裡看花也不覺得無聊。

日子這樣一天一天就過去了,她的肚子慢慢大起來,當第一次胎動時,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此時才真正有了就要爲人父母的感覺。可惜除了高嬸他們,她最想和之分享的人卻不在身邊。

也有鄰居很好奇她爲什麼躲到這生孩子,關於她的流言也不是沒有,只是陸璐都沒放在心上,她對高嬸他們說,孩子的父親是個軍人,執行任務死了,家裡反對她生下這個孩子,可是她卻想生下他,所以才一人跑了出來。

高嬸很同情她,說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讓她還是獲得家裡人同意纔好。

陸璐說:“會的,等我生下孩子會帶他回去的,到時木已成舟,家裡人也不會反對了!”

她的確是抱着這樣的念頭的,等生下孩子,帶他回去,陸湛東和姥爺看到孩子,一定會心軟的,只要他們站在自己這邊,阿婆她一人也反對不了。

只是,這事千萬不能讓瞿霖知道,陸璐怕他知道後和自己搶孩子。

遠離了瞿霖,陸璐就沒再關注過環宇,這人對於她,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雖然有時夜深人靜會想起他,更多的時候她拒絕讓自己想他,她怕一想起就涌上怨恨和委屈,她寧願只記得他對自己的好,也不想用恨來填滿自己現在的生活……

臨近過年,陸璐的預產期快到了,高嬸提前幫她準備好了生產要用的東西,就怕突然要生措手不及。

陸璐開玩笑說:“我希望早點生,別大年三十生那才忙呢!”

高嬸笑道:“我看懸,就算提前你大年三十還是在醫院!哎,小璐啊,你真的不想通知你家裡人嗎?好歹也讓他們來看看你啊!”

“還是算了,大過年的就別給他們填堵了,弄得大家誰也過不好年!”陸璐雖然這樣說,可是一個人時,還是忍不住拿起了電話,想給陸湛東打個電話說說。

可是電話都撥出去了,她又按了,陸湛東要是知道,非殺過來不可,到時還是鬧的大家都知道,還是算了。

矛盾中就到了年三十,一大早沒見動靜,高嬸就笑道:“也許寶寶不想影響你過年呢!也好,拖遲幾天生也沒什麼!”

過年了,高嬸的孩子也放假回來,因爲顧及陸璐可能會生孩子,高嬸把孩子叫到了農莊過,三人合作準備了很多菜。陸璐大着肚子幫不了忙,就坐在一邊看三人忙。

快到吃年夜飯時,陸璐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她頓時緊張起來,看高嬸忙碌又想着會不會是虛驚一場,就沒有驚動高嬸。

等吃飯時,肚子又痛起來,開始她還強忍着,可是一陣緊似一陣,她就忍不住了,抱歉地叫道:“高嬸,我怕是要生了,肚子越來越疼了!”

高嬸頓時緊張起來,叫道:“是不是一陣一陣的,有規律的痛?”

“是……”陸璐臉色都變了,無助地看着高嬸。

高嬸立刻拉起高大叔說:“老頭子,你趕緊去開車,我去提東西,我們趕緊送璐璐去醫院!”

“對不起,害你們都無法過年!”陸璐抱歉地說道。

“啊呀,你和我們客氣什麼啊!”高嬸邊說邊跑去提東西,她兒子也趕緊起來,關了電視,幫母親把包提了出去,又回來和母親一起把陸璐扶上車。

一家人把陸璐送到醫院,陸璐都痛的臉色蒼白,高家父子一邊一個把她扶到了婦產科,高嬸忙前忙後幫她辦手續,等她上了產*,又趕緊催着老伴去給她煮糖雞蛋,自己和兒子就一直坐在外邊等消息。

陸璐生產不是很順利,宮口一直沒開,一直折騰到將近十一點半,才順利生下一個男嬰,護士抱到稱前一稱,過來笑道:“恭喜,四千六百克,是個胖兒子!”

她把孩子抱給陸璐看,陸璐一看到那張可愛的小臉,就含着眼淚笑了,這是她的孩子,她做媽媽了!

一時她很想給陸湛東打電話,報告這喜訊,可是生產用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實在沒力氣支撐自己去打這個電話。

“寶寶,以後再給舅舅打電話吧,讓他給你起個名字!”陸璐含笑將臉貼在嬰兒稚嫩到不可思議的臉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

此時的她哪知道,瞿霖在滿世界的找自己,而她最愛的弟弟,也在想方設法的找她。更想不到的是,她離開的這些日子,她的弟弟有了自己愛的人,而這個人就是她曾經的對手葉容錦。

至於葉容錦和陸湛東之間曲曲折折的故事,她更是無從知曉,所以她也不知道,葉容錦和瞿霖,還是年少時的朋友,現在配合着瞿霖在一起找她。

陸璐一星期後就出院了,高嬸一家把她接了回去,陸璐怕她一人忙不過來,還專門僱了個月嫂,在兩人的精心照顧下,陸璐恢復的很好,到出月子時身材幾乎沒走樣,還比以前精神。

孩子也養的很胖,很愛笑,似乎知道媽媽一人帶自己辛苦,晚上也不哭鬧,吃飽了一覺就能睡到天亮,高嬸都奇怪,說還沒見過這麼乖的小孩。

陸璐至此,對瞿霖的不滿全部煙消雲散了,有這個孩子,她覺得已經夠彌補自己所有的缺憾了。

她現在只想把孩子健健康康的養大,陸湛東那邊她也不急着通知了,反正自己都離開了,她相信以她弟弟的本事,一定鬥得過陸均遠的,等她確定安全了,瞿霖不會和自己爭孩子,她纔會考慮把寶寶帶回去見見姥爺,弟弟,最終她還是要回來農莊的,因爲,這裡纔是她的家……她的快樂所在……

***

瞿霖哪知道自己這一忙就導致了這樣的結果,等回來不見陸璐還很奇怪,這女人跑哪去了?

給她打電話手機竟然停機了,打去陸璐助理那,助理很奇怪地說:“你不知道嗎?陸璐已經辭職了,這事報紙上有登啊!”

“辭職了?那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瞿霖疑惑地問道。

“不清楚,我們陸董也在找她,可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就留了一封辭職信讓我幫她轉交!”

瞿霖在助理這裡問不到消息,才鬱悶地掛了電話,回頭查了報紙,的確像助理說的,陸氏登報說副總辭職,暫時不會提拔新的副總。

瞿霖百思不得其解,陸璐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隻言片語都不給自己留就走了,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讓江南調用了一切關係尋找陸璐,可是一個月過去了,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線索。瞿霖有些鬱悶,回到家總感覺缺少了什麼。

江南見他悶悶不樂就幸災樂禍地笑道:“看看吧,人家在你不知道珍惜,這失去了才知道人家的可貴啊!早知道你就該對人家表明心思!”

“表明什麼心思?”瞿霖問道:“我對她還不好嗎?”

江南笑道:“她畢竟是女人啊!女人要有婚姻纔有安全感,你都和她在一起三年了都沒什麼表示,你讓她怎麼想!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裡催着她結婚又催得緊,你自己這邊三天兩頭都是緋聞,她怎麼可能安心!”

瞿霖不滿地說:“你明明知道我從和她在一起就沒其他女人,前些日子的緋聞都是形勢所迫弄出來的,我可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江南笑了笑說:“霖哥,我知道,她知道嗎?那幾天你都沒打電話向她解釋,還冷落了她這麼久,她沒想法她就不是女人!”

瞿霖皺了皺眉,不甘地說:“她沒那麼小氣吧!我都說不會背叛她了,她要走好歹也給我一個說法啊!”

江南聳了聳肩說:“我覺得你現在該糾結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你該好好想想了,要是找到嫂子,要怎麼處理你們的關係!你如果不愛她,不願意給她一個家,那就別找她了,讓她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吧!你這樣拖着她也不是事啊!”

“江南,你怎麼老幫她說話,我和她在一起你情我願,圖的是開心,難道非要結婚纔能有安全感嗎?”

江南耐心地勸道:“霖哥,以前省城的事沒解決,我也不好勸你!現在都塵埃落定了,難道你就不願意定下來嗎?正大光明地結了婚,就可以生個你們的孩子了,也不用一起上個街還要跑到國外。你可能覺得沒什麼,可是你就捨得讓嫂子一輩子見不得光嗎?你要是再抱着這樣的態度,我看嫂子遲早會嫁給別人,到時你就後悔去吧!”

瞿霖被江南說的煩躁不已,一個人時就胡思亂想起來,是啊,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威脅自己了,他爲什麼就不能給陸璐一個身份呢?他到底在糾結什麼啊!

隨着一天天沒有陸璐的消息,這種焦急就慢慢變了味,變成了擔憂,那隻小白兔不會出什麼事吧?不會被人欺負吧?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陳勇約他打牌,瞿霖去了兩次就覺得索然無味,雖然陳勇給他找了幾個美女陪着,可是看着她們他就想起陸璐,雖然陸璐已經走了,可是他覺得只要兩人沒說分手,就不算結束,他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這樣來上兩次,陳勇就疑惑地問道:“怎麼了,轉性了?這可不像你!”

瞿霖淡淡一笑:“小勇子,以後別找我玩了,我要結婚了!”

“喲,這可是大新聞啊,不知道是哪個女子這麼厲害,把我們的瞿大少爺收拾成良家婦男了?”陳勇取笑道。

“去你的……你就不覺得我該結婚了,也該養個孩子了?再不結婚就真的老了!”

瞿霖是有感而發,這次去省城九死一生,陸璐給江南打電話找他時,他躺在郊區的一個廢舊倉庫養傷呢!

沒給陸璐回話就是怕她擔心,也怕自己家那個‘兄長’對付她,所以才切斷了一切和她的聯繫,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現在就如江南說的塵埃落定,那小子再也無法威脅自己了,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結婚呢!

這次兄弟相爭,老頭子也被拖累了,見事已成定局,就放手不管了,帶了母親回家安度晚年去了。

瞿母臨走時拉着他的手哭哭啼啼,說讓他趕緊結婚,她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希望有生之年能抱上孫子。

瞿霖本沒放在心上,可是前些日子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查出了乳腺癌,就被嚇了一跳,趕緊帶着江南趕到了省城,當天就帶着母親出國檢查。

還好虛驚一場,母親只是有個腫瘤,還沒癌變,可是這一折騰,他才發現,母親是真的老了。這一次沒事,下一次呢!他這輩子就母親一個親人,她爲自己吃了多少苦他心裡有數。雖然她後面大大咧咧的不管事,瞿霖卻知道她在這個家如履薄冰,這麼多年撐下來完全是爲了自己。

於情於理,他怎麼可能讓母親再爲自己操心呢!

而陸璐,這麼久找不到她,他才發現,他其實是愛她的,在他心裡,除了她已經容不下其他女人。

他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嫁給了別人,他怎麼過餘下的生活。

還好,他遇見了小時候的鄰居葉容錦,發現她和陸璐的寶貝弟弟竟然是情侶關係,瞿霖和她說明了自己和陸璐的關係。讓她幫着找陸璐。

葉容錦很樂意幫忙,從陸湛東口中套出了不少陸璐的信息,瞿霖綜合了這些信息,又找人調查,終於有了點眉目,確定了陸璐在蘇州。

此時已經距陸璐出走過去了一年半多,瞿霖得到消息後就立刻趕了過去,他從來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要找一個人竟然要這麼長時間,這讓他都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

如果陸璐在這期間和別人結婚了,那他可以自殺謝罪了!

到了蘇州,調查員拿出了一疊照片給瞿霖看,瞿霖一見就愣住了,照片上,陸璐抱了一個男孩,笑的很甜。

“這孩子是誰的?”他還沒問,江南就搶過去邊看邊問道。

調查員笑道:“這我可不知道,你們去問她吧!我只能提供孩子的出生年月!”

他翻出一張調查表遞給了瞿霖,瞿霖一算就傻住了,除非這孩子是早產兒,要不就是陸璐在自己走時就和其他男人有什麼,否則這孩子八成是自己的!

他想起了去烏鎮的事,再算算時間,就更加肯定了這事實。

江南在旁邊端詳着孩子的照片,笑道:“霖哥,這孩子和你很像啊,八成是你的!”

調查員驚訝地看了看瞿霖,湊過來又看了看照片說:“啊,還真像啊,我就說這孩子怎麼有點面熟,原來是霖哥的孩子啊!”

“我有孩子了!”瞿霖搶過照片,看了又看,咧開嘴笑了。

江南在旁邊擠兌道:“我覺得你現在該操心的不是有沒有孩子的問題,而是怎麼向嫂子請罪的事,人家都躲到這裡生孩子了,八成就是對你太失望了,會不會原諒你還是問題呢!你要想做孩子的爸,我看還有的磨……”

“不怕……璐璐心軟,我說幾句好話就沒事了!”瞿霖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江南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這男人太自大了,他希望陸璐別輕易原諒他,好好折磨他一頓挫挫他的銳氣纔是。

拿到了詳細地址,瞿霖和江南一起去農莊,近鄉情怯,本是自信滿滿的瞿霖頭一次有了遲疑,問道:“江南,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贏回她的心啊?她懷孕,生孩子我都不在她身邊,現在想想,真是對不起她!”

江南笑道:“你剛纔不是很有信心嗎?怎麼,現在才知道自己不是人了?”

“你纔不是人呢!”瞿霖給了他個大白眼,誠懇地說:“你覺得她會原諒我嗎?”

“會吧,嫂子不是有個農莊嗎?你給她做做農夫,澆澆菜,捉捉蟲什麼的,讓她看到你的誠意,我想她會感動的!”江南努力忍住笑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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