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哥哥……你是來接我了嗎?

爹把娘交給村民扶着,走到于飛的身邊,看着如受驚了的兔子一般躲在於飛懷裡的雨淋。怕會驚到她一樣,輕呼一聲:“雨淋,來……到爹的身邊來。”

在於飛懷裡忍着不哭出聲的雨淋聽見自己爹的聲音,緩緩轉過頭,看見自己的爹爹,再也忍受不住的一頭撲進爹的懷裡,痛哭出聲。哭着道:“爹……爹爹,是雨淋的錯,是雨淋不乖,是雨淋太自私了才害死了哥哥……爹爹……對不起。”

雨淋的爹安慰的撫着雨淋的背,眼中也落下了淚。沒有責怪雨淋的任何言語。

于飛此時更是愧疚得無地自容。

誰也沒發現蒙晴的周身散發出的點點熒光,慢慢的凝聚成一顆如雞蛋大小的元神,然後在逐漸變得透明,再次變成點點熒光緩緩的飛到雨淋的身邊,一直在她的周身纏繞着,盤旋着。

痛哭中的雨淋,似乎感覺到了一股來至哥哥的熟悉安全感,一下止住了哭泣。哥哥……是你嗎?是你在我的身邊嗎?雨淋擡眼間似乎可以看見圍繞在自己周身的點點熒光,擡起手去觸碰這些不存在卻又可以讓自己看見的東西。指尖直接穿過熒光,雨淋知道這是哥哥的神智,就算死了,哥哥還在保護着自己,雨淋忽然覺得自己擁有這個世上最幸福的東西。

三個月後,這天風和日麗,天空甚是蔚藍,日頭溫溫的不烈,照得人暖洋洋的,很舒服。然……在這個如此美麗的日子同時在進行着一場豪華而驚到全城的婚禮。上至高官下至貧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文武雙全,貌美無雙的二皇子于飛要成親了,讓一干等千金小姐心碎得是如一片汪洋一般。

這件事在舉國上下那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就因爲二皇子公然在朝堂上拒絕皇上爲他指婚,惹得龍顏大怒不止還提出一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要求,他……他居然要娶一個普通的不能普通的農民家的女兒,毫無身世背景可言。把皇帝氣得當場拍案而起,揚言你要是能在一個月內把鄰國頻頻來挑釁的東城一舉拿下,朕就答應你。

于飛二話不說,立即領命前往鄰國,在一個月之內終於拿下東城,負傷回京。對着皇帝只說了一句話:“父皇……你答應我的。”

皇帝被于飛的堅持不懈所感動了,於是點頭同意了這場婚事。于飛這種精神受到許多人誦泳,令一些小小年紀的女孩在心中埋下一顆美好的種子,將來我長大了也要嫁給像于飛二皇子那般勇敢不可一世的人。

當雨淋看着鋪滿一條街,貼滿喜字的彩禮時,一時被嚇得不知所措。看着于飛一臉笑意的走到,恭敬的對着爹孃道:“雨淋的爹孃,于飛今日特來向雨淋提親的。”

雨淋的爹孃恍若當頭一棒般,不知所作,簡直不敢相信這滿滿的一條街的彩禮,是來我們家提親的。

雨淋聽見於飛的話,心中不禁疑惑,爲何如此突然?爹孃既沒有收下彩禮也沒有拒絕,只是默默的站着。讓衆多前來圍觀的村民很是不解,心中替他們着急,快接彩禮啊!這麼好的女婿都不要這人是不是傻子?

爹孃沉思了一刻,回過頭對着雨淋嘆息,道:“雨淋……爹孃老了,該如何抉擇,隨你吧!”

雨淋感動的看着爹孃,我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擁有如此愛我的家人?給了一個眼神于飛,就往後院走去。于飛趕緊跟上。

雨淋認真的看着雨淋,正色道:“于飛大哥,你爲何娶我?”

于飛眼裡露出溫柔,還帶着一絲愧疚,緩緩道:“蒙晴大哥臨終前,託我要好好照顧你……”

雨淋笑了,笑得心酸,笑得淒涼,笑得眼中泛着淚光。如是以前聽見這句話她還是會不在乎一切,只要能待在於飛大哥的身邊就好。只是現在聽見這句話,雨淋就感覺如同一個惡魔一般,拿着哥哥的鮮血,拿着哥哥的生命換來的幸福,這種幸福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在蒙晴死後,雨淋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蒙晴的羽翼被保護得太好了,突然失去羽翼的保護,雨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恐慌。夜夜飽受着自己的心魔所折磨,半夜時分心常常痛得

無法呼吸,痛得在牀上翻來覆去,直到吐出一抹鮮紅的血。雨淋知道自己生病了,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在漸漸流逝中,半句不敢告訴爹孃。自哥哥死後雨淋看見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爹孃,更是不能再讓爹孃爲自己操心了。雨淋只是淡淡的一笑,“哥哥,雨淋來陪你可好?”鮮血淋漓的心漸漸的被關上,哥哥不在了,那麼爹孃就該由她這個時日不多的不孝女來守護吧。

二月的花兒開得正豔,枝頭上的喜鵲在歡樂的叫喚着,在這個喜慶的日子,更多添了一分喜氣。

街上的炮竹聲響個不斷,許多婦女抱着年幼的孩子,記在路邊,希望能在迎親隊伍經過時,微風能吹起新娘子的蓋頭,偷得一眼歡也是好的。

雨淋收回思緒,坐在梳妝桌前,任由着娘那起了皺褶又粗糙的手拿起木梳,輕輕的爲自己梳起了婦人髮髻。雨淋看着眼前銅鏡中的女子,如桃花盛開般嬌豔無比。哥哥……你還在雨淋身邊嗎?你看看……雨淋漂亮嗎?雨淋要嫁人了,你……高興嗎?

空氣中肉眼無法看見的熒光,在雨淋的身邊暖暖的抖動着。

火紅的蓋頭鋪下,蓋住瞭如如花般的嬌豔,蓋住了暖暖留下的一滴晶瑩淚珠。

雨淋牽着爹的手,感覺到微弱的顫,跟着爹的牽引,一步一步的踏出房門,走到家的大門前。

看見地上的一雙繡着龍祥紋理的金邊紅靴,雨淋知道那人是于飛。感覺到爹的不捨,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手交到于飛的手中,于飛的手很熱,很大把自己的手全部包裹着,微微有些汗的溼意。

他突然抱起雨淋,在衆人的目光下,走上了豪華的皇室御用馬車。

爹……娘……女兒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希望這國戚的身份能夠讓你們後顧無憂吧!女兒能做的只有這個了。一路上聽着行人的呼喊驚叫的歡喜聲,雨淋心中並無半分被這種喜慶感染到。強忍着心中的刺痛,告訴自己必須堅持住,一定要堅持到拜完堂……才能倒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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