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週三,也就是明天就得走,掛了電話,陸正南便開始安排手上的工作,說自己要出個短差好看的小說。秦悅聽了很奇怪,方纔她去辦公室給他看合同的時候,他還一句都沒有提起,怎麼突然……
她猛地想起了葉初曉,心裡咯噔一下。
過了會兒,她狀似無意地地走到陸正南的秘書那邊,問道:“陸總出去的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明天上午11點飛香港。”秘書的話,讓她咬牙。
不出她所料,果然是去看葉初曉的。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左想右想都無法平靜下來,到最後怎麼都忍不住,發了個短信給齊禛:明天他要去香港。
齊禛收到短信時,正在開會,眼神猛地一凝,立即揮手示意會議暫時中斷,走到外面去打電話。
秦悅到底心虛,將門關緊之後才接起。
“你確定他明天去?”齊禛急問全文字小說。
“當然啊,連機票都訂好了。”秦悅回答。
“呵,隔海相會啊。”齊禛哂笑:“幾點的飛機?”
“你可別太巧合了啊,不然他會懷疑我的。”秦悅到了這時,又有些擔憂了。
“我不會那麼蠢。”齊禛冷哼了一聲:“這點你放心。”
秦悅終於把時間告訴了他,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轉來轉去,心中有種報復的快感。
齊禛在這邊,結束了和秦悅的電話之後,也馬上找人訂機票,但航班的時間,卻比陸正南的早兩個小時……
次日下午,陸正南抵達香港,當他從機場出來的時候,並未察覺已經有人等了他許久,此刻正尾隨在他後面離開。
葉初曉帶着米粒兒,在一家飯店等他,當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一剎那,米粒兒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跳下椅子飛奔過去,撲進他懷裡,哭着喊“爸爸”。
陸正南連連親她,亦是熱淚盈眶。
而父女相見的感人一幕,落在暗處的某個人眼裡,卻是心中滴血,攥緊的拳,生生砸到旁邊的牆上。
那是他的女兒,他齊禛的女兒……
門內的人,對門外的他渾然不覺。陸正南抱着米粒兒回到座位上,和葉初曉深深對視了一眼,無言,卻又似含着千言萬語。
米粒兒特別開心,摟着陸正南的脖子撒嬌。
“喲,掉牙了呀,小豁牙。”陸正南故意逗她全文字小說。
她皺鼻子:“哼,爸爸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叫我小胖妞,現在又叫我小豁牙。”
“嘁,傻寶。”他刮她的鼻尖:“不管你是小胖妞還是小豁牙,你在爸爸心裡,都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姑娘。”
這甜言蜜語說的,不愧是女性殺手,老少通吃啊。葉初曉坐在一邊,也忍不住笑。
過了一會兒,餐點上來了,米粒兒膩在陸正南懷裡,要他喂。
“都這麼大了還要人喂。”葉初曉假嗔。
“就要爸爸喂,誰讓他這麼久都不來看我的。”米粒兒嘟嘴。
“好好好,我喂,我來伺候我們公主殿下。”陸正南對米粒兒,反正從來都是百依百順,更別說這麼久沒見,更是恨不得寵上了天去,一口口仔細地喂她吃東西,自己都顧不上吃。
不過米粒兒也心疼他,不時催着他和自己一起吃。
兩個人親暱的模樣,葉初曉看着只覺得感慨。
他們終於團聚了,彼此失散後,走了這麼遠的路,終於在某個路口,再次相聚。
吃過了飯,陸正南又陪米粒兒去樂園玩,旋轉木馬,飛機……歡笑撒滿一路。
可當暮色降臨的時候,卻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她們該回去了,那一聲道別,葉初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陸正南覺察到了,笑容漸漸黯淡下來,親了親米粒兒的額:“你和媽媽該回家了。”
“那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家啊好看的小說。”米粒兒天真的話,讓兩個大人心裡,更是百味雜陳。
“爸爸公司還有事,今晚還得趕着回去呢。”陸正南不得已,只能再一次說謊,面對孩子的眼睛,只覺得難受。
葉初曉也同樣難受,低着頭不動。
陸正南用另一隻手,攬過她,在她額上也是一吻:“好了,乖,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留得越久,越捨不得離開,陸正南匆匆將她們送上車,目送她們遠去,然後轉過身,獨自落寞地走進那片陌生的夜色。
而另一個人,今天一直跟着他們的另一個人,此刻卻搭乘另一輛計程車,跟着葉初曉她們的車而去。
遠遠地看着她們進了家門,他知道自己進不去,望着那高門大宅,恨之入骨,只好讓車折返回城中。
總算是見到了米粒兒,那麼可愛的孩子,卻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纔是她的爸爸。
他恨葉初曉,更恨陸正南,奪走了原本屬於他的愛……
而那天到家的時候,葉初曉悄悄叮囑米粒兒:“今天見爸爸的事,你先不要告訴家霖哥哥和e日c叔叔。”
“爲什麼呀?”米粒兒不解。
“總之你聽話,先別告訴他們。”葉初曉嘆氣。
米粒兒雖然仍疑惑,但看着她悵然的神情,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不說。”
進了屋,家霖從樓上下來,問她們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葉初曉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說,找了箇中醫給米粒兒做鍼灸,時間長了些,所以回來晚了全文字小說。
聽說是爲了給米粒兒治病,家霖便也沒再多問,就此作罷。
隨後,他陪着米粒兒玩,葉初曉上了樓。
關上門,只覺得疲憊,走到陽臺上,看着游泳池裡倒映的點點星光,她知道此刻的陸正南,一定也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和她看同一片星光。
心中安慰了些,轉念間,卻又覺得更酸楚,她握着手機許久,終於打電話過去。
“喂,初曉。”那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說了句:“今晚的星星真美。”
“是啊。”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片高樓間狹小的夜空,其實她若不說,他都沒發現,今夜還有星星。
此刻看來,的確很美,哪怕,只是那樣微弱的光芒。
原本晦暗的心,似乎也因了這光芒,明亮起來,釋然了許多。即使,此刻不能相見,他們卻仍然是相愛的,她的心,在他這裡。
初曉,我會等你,就像……你曾經等我一樣。
次日,陸正南迴到古城,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秦悅看着他風塵僕僕的模樣,心裡如被針扎。什麼時候,他才能爲她這樣,千里迢迢奔赴而去,只爲看她一眼,滿足她的一個心願。
這輩子,怕是無望了吧?她苦笑,卻還是不願服輸。
下了班,她破例沒有加班,而是早早回家,經過齊禛門口的時候,按響了門鈴好看的小說。
開門的是紀雪,昨天齊禛走時,給了她家裡的鑰匙,但他自己,卻直到現在仍沒回來。
“你在啊。”秦悅看見她時,先是詫異,隨即又回過神來,笑了笑:“齊總呢?”
紀雪面對秦悅時,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垂下長睫,淡淡地回了句:“他不在家。”
她此時的神態,忽然讓秦悅心中,閃過另一個人的影子。
念頭一轉,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初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有種熟悉感,卻又說不出來爲什麼。
原來,她在某些時候的氣質,有點像葉初曉。
呵,齊禛的心思,竟是在這兒。
秦悅嘴角微翹,上下掃了紀雪一遍:“那等他回來,讓他過去找我一下。”
說完,她便步調優雅地離去,紀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明白她和齊禛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而齊禛那天,直到很晚纔回來,開門之後看見客廳裡的燈,人都恍惚了,他家裡,難道還會有人等他?
這時,客房的門開了,紀雪走了出來,他怔怔地看着她,彷彿她和記憶中的人影,漸漸重合,忽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她抱進了懷裡。
她愕然,想劇烈掙扎,卻忽然發現不對勁,他的身上,燙得驚人,而且鼻息沉重。
“你是不是……生病了?”她猶豫了一會兒,輕聲問。
他沒回答她,似乎想用力抱緊她,可手卻虛弱無力地垂下全文字小說。
她趕緊將他就近扶到沙發上坐下,伸手去探他的額,溫度果然很高。
“家裡有藥嗎?”她問他。
但他閉着眼睛,神智已不太清醒。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分一秒都沒睡,也沒吃東西,今天回來之後,又在護城河邊,吹了很久的風,到了此刻終於回到家,見到她,似乎僅剩的最後一點氣力,也徹底空了,人便垮了。
紀雪無措地看着他,最後只得跑出去敲秦悅的門。
秦悅開門看見是她,有些不耐煩:“怎麼了?”
“齊禛病了,發高燒。”她急急地說:“你家裡有沒有退燒藥?”
“我也才搬來不久,家裡哪備得這麼齊全,你下去買唄。”自從發現她有些像葉初曉,秦悅便將對葉初曉的憎惡,也轉移了幾分到她身上,語氣很不好。
不幫忙就算了。紀雪也是個犟性子,轉身就走。
秦悅看着她快要進門的時候,忽然又轉了轉心思,好歹和齊禛以後還有相互用得着的地方,現在也不能做得太絕。
“你等等,我過去看看。”秦悅叫住了紀雪,隨後追上她,跟着她一起進門。
齊禛此刻雙目緊閉,嘴脣都已經乾燥脫皮,可見的確燒得厲害。秦悅想了想:“還是送他上醫院吧,我回去換個衣服,你扶他下樓,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大半夜地送他去醫院已經是積德,扶病人的苦力活她可懶得幹。
她甩手走了,紀雪看着昏迷的齊禛,只得咬咬牙,硬是將他從沙發上扶起來,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慢慢往外走好看的小說。
生了病的人,身體沒有重心,壓在身上特別沉,她幾乎是一步一挪,異常艱難。
他落在她頸上的呼吸,也是滾燙的,這讓她心裡更加焦灼。
畢竟他幫過她,她不希望他有事。
好容易出了樓,秦悅正打着呵欠在車裡等,只一個勁地催她快點,也不過來幫忙。
她吃力地把他弄上車,自己剛坐下,他就身體一滑,倒在了她腿上。
她愣了愣,終究還是沒推開他,怕開車中他摔下去,用手輕輕環抱着他。
秦悅從車鏡裡看到這一幕,微微一哂:“你對他還挺好啊。”
紀雪默不作聲。
“你知道……”秦悅本想說,你知道他爲什麼幫你麼?可又怕齊禛以後找她麻煩,還是將後半句嚥了回去,只是看紀雪的眼神裡,多了絲嘲諷。
紀雪也沒多餘的心情理會她,只盼着能儘快到醫院。
秦悅卻沒她這麼着急,依舊慢悠悠地開。
到最後紀雪終於忍不住了,催她:“能不能快點?”
秦悅笑了一聲:“你們這一類人,倒是挺會在男人面前表現。”
紀雪不知道秦悅說的“這一類人”,除了她,還指誰,但這話聽起來很不順耳,她也有點煩了:“甭管表不表現,現在他病了,您也上點心,成嗎?”
秦悅不屑地撇了撇嘴,總算將車速加快了些……
總算到了醫院,紀雪剛扶着齊禛下車,秦悅的車便開走了全文字小說。
紀雪氣得發笑,什麼人啊這是!
掛號,找醫生,進急診室輸液,等忙完一切,看着仍舊沒醒的齊禛,紀雪也已是精疲力竭。
守到最後,她困得直打盹,卻又怕他有什麼異常狀況,只得硬撐着不睡。
天快亮的時候,齊禛終於醒了,看着坐在牀邊,頭一點一點如小雞啄米般打瞌睡的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他輕輕推了推她,她猛地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你醒了啊?”
“我沒事了,你回家睡吧。”他低聲說。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這個動作,昨晚她已做過無數遍,習慣了,此刻並不覺得不妥,可於他,卻像是第一次,心裡的感覺更加異樣。
“還是有點燒。”紀雪收回了手,去給他倒了杯水過來,熟練地扶起他,給他背後塞了個枕頭,然後把杯子遞給他:“你喝點水,嘴脣很乾。”
他接過來抿了一口,或許是水太暖,心也似乎暖了幾分。
紀雪並未注意到他神色的微妙變化,又忙着出去叫醫生進來看他。
檢查了一遍,已無大礙,她才終於放下心來,長長舒出一口氣:“昨天你可嚇死人了,燙得跟個火球似地。”
他看着她的表情,微微笑了笑:“謝謝你。”
他這樣認真地道謝,到讓她有些尷尬了,低頭絞着手指:“住你的吃你的用你的,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全文字小說。”
“別這麼說,總之謝謝你。”他語氣柔和:“你也累壞了吧,回去休息,我一個人沒問題。”
“送都送進來了,當然要等你能出去我才能走。”她撇撇嘴。
“嗬,倒是義薄雲天啊。”他好笑地調侃了一句,往旁邊挪了一半地方出來:“那你也上來睡一會兒吧。”
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
“我沒別的意思,不然我下牀你上來躺也好。”齊禛說着還真要下牀,紀雪忙擺手:“不用不用。”
“那你就上來。”齊禛的語氣裡帶了些耍賴的味道:“不然我就下去。”
哪有這樣的人啊?紀雪皺眉,最終不情不願地半躺在牀的另一頭,而她實在是太困,即使是這樣不舒服的姿勢,過了不多時,也沉沉睡去。
齊禛凝視她半晌,將她輕輕撫着躺平,蓋上被子,自己也重新躺好,兩人就這樣同牀而眠。
但他並未睡着,閉上眼睛,腦海中閃現的,卻還是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幕。
那些親密的場景,那些開心的笑臉,還有唯獨被屏蔽在她們的世界之外的,他自己。
用手遮住眼睛,他沉沉地嘆出一口氣,而這嘆息聲,似乎驚動了沉睡中的紀雪,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側了側,被子滑落。
齊禛回過神來,重新給她蓋好,大約是有些冷,她冰涼的腳竟借勢鑽進了他懷裡,那個瞬間,他一怔,但終究沒動,任她取暖……
直到天光大白,護士進來輸液時,紀雪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腿還大喇喇地壓在人家身上,頓時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腳亂地爬下牀,滿臉通紅全文字小說。
他卻只是笑,眼神中似含着寵溺,卻又那樣黯然。
她像“她”,他可以像寵“她”一樣寵着她,可她終究不是“她”啊。
不過,暫時有個寄託也好吧,在這樣孤單的時候,至少有人陪伴。
又輸了兩瓶液,他終於徹底退了燒,便和紀雪一起回了家。
而因爲剛發過高燒,齊禛胃口不好,從早上到現在沒吃什麼東西,紀雪想了想,進廚房去熬粥。
正在淘米,卻聽見外面門鈴響起,她忙擦乾了手出來,卻見齊禛對她擺手:“我去開吧。”
她點頭,隨即又折返回廚房。
進來的人,是秦悅。今日的她,可比昨晚熱情了許多,狀甚關懷:“齊總你好些了吧?昨天看着可真是嚴重,我急得趕緊叫小雪幫忙,一起把你送到醫院……”
她的話,紀雪在裡間聽見,哂然一笑,什麼叫會表現,她這樣的,才叫做會在男人面前表現吧?
秦悅拉着齊禛表完了功,隨即又話鋒一轉:“你去香港那邊,看見他們了嗎?”
齊禛的眼神,驀地一沉:“去書房談吧。”
秦悅瞭然地望了眼廚房的紀雪,笑了笑,跟着他進了書房。
進去之後,她又再次追問當日的情形,齊禛卻沉默。
她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這次受的刺激鐵定不小,只怕之前那場病,也是拜此所賜全文字小說。
這樣就好,至少這個人,還會是她的同盟。
“好了,你也不要太着急。”她彎了彎嘴角:“只要有一天他們分開,孩子和葉初曉,也不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不過……”她玩味地一頓:“到時候小雪怕又不好處理了吧。”
齊禛微怔,隨即做出送客之意:“今天人不舒服,改天再聊吧。”
秦悅倒也沒堅持,飄過去一記頗含深意的眼風,告辭而去。
齊禛出來,重新坐到沙發上休息,紀雪過來拿東西時,他的眼神在她的身影上凝注了片刻,又再度移開……
而秦悅那天回到自己房裡,本想午睡,卻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齊禛着急,她又何嘗不着急?
如今還只是跨海相會,萬一葉初曉後面下定決心,帶着孩子回到陸正南身邊了呢?那她豈不是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她總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捱到下午,她打電話給陸正南,語氣調侃而親暱:“哎,兄弟,你不是說要爲我慶功呢嗎?今兒週末,正好啊,咱喝場酒。”
陸正南剛見過葉初曉和米粒兒,這兩天情緒不錯,週末也沒事,於是爽快答應:“沒問題。”
隨後,秦悅便訂好了地方,又叫了公司裡的幾個人,晚上聚一聚。
等一切安排好,秦悅可就忙了,出去打理了頭髮,回來挑了兩小時衣服,最後在裡面穿了一條胸口若隱若現的裙子,外面卻又欲蓋彌彰地加了件外套,然後噴上新買的香水,在鏡子前左顧右盼,對自己徹底滿意了纔出門全文字小說。
到了地方,衆人都誇她漂亮,她也飄飄然,卻發現陸正南不在。
“陸總呢?”她問。
“給老闆娘打電話呢。”李叔笑着隨口答道,他是深知陸正南和葉初曉的感情的,雖說他們離了婚,但還是拿葉初曉當老闆娘看待。
秦悅聽了這話,笑容一僵,但瞬間便又恢復如常:“這樣啊,那我們先喝,等他回來,罰他三杯。”
大家說笑着入座,陸正南站在外面打了將近半小時電話才進來,一推開門,秦悅就領着大家起鬨:“三杯!”“三杯!”
“哈,你們還不知道我那酒量,三杯下肚,人就倒了。”陸正南笑着推辭,秦悅卻舉着杯子走到他面前:“哎,那可不行!今兒說好給我慶功的,所以我說了算喲,再說了,這是自己人聚會,喝醉了又不誤事兒,怕什麼,喝喝喝!”
之前公司經歷了那麼大一場浩劫,直到三年後的今天,大家才重新相聚,也確實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在一起樂過,其他人便也都跟着勸酒。
陸正南最終推辭不過,只得喝了那三杯酒。
秦悅滿意地回到座位上,假裝吃菜,卻在暗中觀察陸正南的臉色有無變化。
空腹喝了三杯白酒,陸正南的確有些暈沉,倒還是能支撐得住,依舊在和旁邊的人聊天。
於是過了一陣,秦悅便開始了第二輪,她倒沒先敬陸正南,而是挨着敬了一圈纔到他。既然其他人都喝了,他自然也不好拒絕,只能又喝了一杯。
秦悅是天生的好酒量,加上商場這幾年的鍛鍊,可謂千杯不倒,她也不急,一圈一圈地車輪戰全文字小說。每輪一週,陸正南便得多喝一杯。
如此下來幾輪,他再也受不了,終於擺手,閉目靠在椅背上昏睡過去。
秦悅卻越戰越勇,和其他人接着喝,直到滿桌子的人都撐不住,個個醉得不像話,她便也假裝喝多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招呼服務員進來買單,又讓就近在樓上安排房間,扶大家上去休息。
輪到扶陸正南的時候,她便也跟在後面,到了門口,揮了揮手:“好了,你們走吧,我照顧他就行。”
反正都是客人說了算,服務員便走了。秦悅將陸正南扶到牀上躺下,站在牀邊,俯視着他,心裡波濤洶涌。
“正南——”她試探地喊了他一聲,但他沒反應。
她又推了推他,他皺了皺眉,迷迷沌沌地睜開眼睛,目光卻沒有焦點。
呵,真醉了就好。
秦悅的脣邊,勾起抹得逞的笑,緩緩脫下外套。
裹着長裙的身體,可謂曼妙,她慢慢俯下去,故意將胸口對着他,聲音充滿誘惑:“正南,你看我美不美?”
可隨着她的接近,香水味卻直衝陸正南鼻間,他下意識地皺緊了眉,伸手將她推開。
葉初曉從來不用香水,所以他討厭過於濃郁的味道。
秦悅猝不及防,竟被他的力道,推得從牀上跌下去,狼狽至極。
這讓她氣急敗壞,爬起身來,看着又已昏睡過去的陸正南,狠狠一咬牙,伸手解開他的衣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