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跳

羅夕夏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粉色公主牀上,額頭還放了一塊溫熱的毛巾,暖呼呼的,很舒服。

“咳,夕陽哥哥?”她聲音沙啞的朝門外喊了聲。

“喊什麼喊?你哥去學校了,能不能有點出息,整天就知道哥哥哥的。”井玲端着一小碗白粥走了進來。

“去學校啦?現在幾點啦?”她明明上一秒還在哥哥後面跑着,只不過在外面坐了會兒,怎麼就躺牀上了呢?

“現在都下午四點了,你大早上的跑出去,還穿那麼少,以你這身子骨肯定得感冒,快來,吃點東西,一天了,什麼都還沒下肚呢,快點兒。”井玲舀起一勺白粥就準備喂她。

“可是,我還沒跟老師請假呢?”

“這你擔心什麼?你哥已經跟你們系主任林老師說過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吧!”

“林老師嗎?”羅夕夏又想起了昨晚上的夢境,不自覺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

“嗯,怎麼啦?寶貝兒,怎麼要掉小珍珠了?”井玲看着眼前滿目通紅的女兒心疼不已。

“媽媽,哥哥會喜歡我嗎?”羅夕夏顫抖的聲音說道。

“夕夏,你長大了,去大學交個男朋友好不好,你對哥哥只是依賴,放棄吧,乖。”井玲溫柔的撫摸着女兒的額頭,自己的眼睛也是噙滿了淚水,自從她不小心看到了羅夕夏的日記,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上羅夕陽的時候,她 就明白,女兒肯定會很辛苦,不是怕外面的流言蜚語,而是這麼些年,家庭的溫暖都沒有焐熱的羅夕陽,又怎麼會因爲女兒的迷戀而感動呢?

“放棄不了的媽媽,我終於長大了,我會有勇氣跟夕陽哥哥告白的,夕陽哥哥會喜歡我嗎?”羅夕夏又重複着同一個問題。

“會的會的,這麼可愛的妹妹誰不喜歡啊。”

“不是妹妹,不是妹妹,媽媽,不是妹妹的喜歡的。”羅夕夏突然撕扯的嗓子喊道。

“好好好,不是妹妹,聽話,先吃點東西,你嗓子都啞了。”井玲連忙改口,生怕惹了女兒生氣。

“嗯,哥哥今天回家嗎?”自從羅夕陽24歲畢業留校工作後就不經常回家裡住了,常常住在學校旁邊的公寓,有時候一連好幾個月她都見不到人,現在好了,她考上了那所大學,也可以住到哥哥對面,這應該是她十八歲生日最好的禮物了。

“不回家了,他說學校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明天去學校可以見到哥哥。”

“好吧,哥哥怎麼每天都這麼忙啊?”羅夕夏失望的說道。

“因爲哥哥有自己的信仰啊,就跟你想做音樂一樣的,都朝着自己的太陽忙碌,是很快樂的事情。”

“不是,我的第一信仰是哥哥,第二信仰纔是音樂。”

“哈哈哈,嗯,什麼都是哥哥,爸爸媽媽放在哪裡了?”井玲捏了下羅夕夏的鼻頭,寵溺道。

“不一樣嘛,我最愛爸爸媽媽了,木馬。”羅夕夏親暱的抱着井玲的臉親了一口,小表情因爲感冒粉嘟嘟的,可愛極了,活像一隻跳脫的小奶貓。

“嘁,小機靈鬼。”

學校————

“羅老師,聽說你昨天過生日啊,怎麼樣,又老了一歲,開不開心啊?”林姜小跑着到了羅夕陽的面前,開玩笑的說道。

“跟往常一樣。”

“哎呀,羅老師,你就不能笑一笑,你不知道,這萬千女大學生等你的一笑,可是從入學等到了畢業,還沒等到呢,今天開會,給同學們個福利,讓她們高興高興,怎麼樣?”

林姜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上咔咔作響,引起羅夕陽的反感,他很討厭高跟鞋的聲音,原本是可以再昨天晚上羅夕夏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好好的祝賀下,但看到她腳上的高跟鞋後,瞬間就莫名的討厭了些,冷着臉過了一個一如平常的沒有聲色的生日。

“沒什麼福利不福利的,想笑自然就笑了。”羅夕陽快速走過林姜身邊,表情看起來厭惡極了。

“我身上有惡臭嗎?表情怎麼這麼嫌棄?”林姜在後面疑惑了好一會兒,然後就踩着黑色高跟鞋離開了,搖曳的身姿飄蕩在走廊中,還有那股高級香水的馬鞭草味兒。

“喂?老寧?”林姜剛回到辦公室坐下就接到作曲家朋友的來電。

“哈嘍啊,林姜,好久不見,幫個忙唄。”寧凱是個直性子的藝術家,從來不會拐彎抹角。

“說吧,藝術家。”

“我剛寫了首歌,你給我找個人,唱一下。”

“你身邊一大把明星歌手,找我這麼些個學生幹什麼?”

“我找不到合適的,他們聲音都太老練了,進不去感情,你給我找個清透一點的聲音,有靈氣的,最好是能一聽就能感覺到希望的。”

“我回頭找找,看看你想要的帶着希望的嗓音在不在我的學生裡面。”

“在的在的,我給你發資料。”

兩人掛了電話,林姜沒有在意,因爲每次給他幫忙,兩人就總會出現各種分歧,最後也不歡而散。

“噹噹噹當,哥哥,驚不驚喜?”羅夕夏在羅夕陽門前等了兩個多小時,練了幾十遍的話術,依然覺得語氣不夠可愛。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夕陽哥哥?”她又繼續排練着。

羅夕陽剛從學校回來,一身疲憊,走出電梯就聽到一聲悅耳的聲音響起,沒發覺自己的嘴角竟稍稍上揚了些。

“在做什麼?”羅夕陽走到羅夕夏身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啊?哥-哥哥,你回來啦?”剛纔的排練像是無用功,一個字也沒用上,羅夕夏看着面前的羅夕陽,緊張的說道,眼睛都不敢對視。

“嗯,我問你幹什麼呢?”

“我-我沒沒幹什麼,就是讓李媽剛把行李給我搬進來,來看看你,呵呵。”其實,下午吃完飯後,就讓家裡的保姆李媽急忙收拾東西過來了,然後就在這等他。

“嗯,吃飯了嗎?晚飯。”羅夕陽輸了密碼打開門,讓她進去。

“沒-沒吃,想吃你做的面。”羅夕夏在等他之前就已經吃了三個麪包,兩杯奶茶,還有一大堆的零食,那些食物殘渣現在還凌亂的待在她的小房間裡,她有些心虛的看着羅夕陽。

“好,你先坐吧。”羅夕陽自然是能看出她的小心思,只不過從來沒有拆穿而已。

“嗯,我可以看電視嗎?”

“看吧!”

羅夕陽圍起圍裙站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忙碌,羅夕夏悠閒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個場面像極了熱戀中的小情侶,可是,不一樣的就是,兩人這種場景時常發生,可終究不是熱戀中的小情侶。

“今年冬天,我也想遇見神明,讓可愛的小夕夏遇見心軟的神明吧,然後滿足我的小小小小的心願。”羅夕夏看着電視上的韓劇,心裡期待着,也想遇見如同畫面上的那個男人一樣,偷偷保護她,實現她的小心願,關鍵是很愛她。

“來吃麪。”羅夕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幻想,可是當她看到羅夕陽的那一刻,又彷彿自己的心願實現了似的。

“嗯,來了。”羅夕夏歡喜的跑了過去。

“哥哥?”

“怎麼了?”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羅夕夏這個問題也是練習了好久,膽戰心驚的問道。

“好好吃飯。”羅夕陽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催促道。

“哥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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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女孩子嘛?”自她記事起,從來沒有見過哥哥跟女孩子有過親密的關係,甚至畢業後,也從沒聽過哥哥的花邊新聞,不禁讓她有些害怕。

“夕夏?我待會要忙,你吃完趕緊回去。”羅夕陽無奈的看着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小腦瓜裡整天都在想什麼。

“我還不想回去嘛,那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羅夕夏撒嬌道。

“那你回家住吧,讓老王每天接送你。”

“不要,哥哥,你可以像媽媽那樣給我講故事嗎?”羅夕夏試探性的問道,她是真的害怕,因爲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在外面住。

“我還要忙一會兒,你先回去,待會兒忙完我過去。”羅夕陽看了看羅夕夏,語氣溫柔了些。

“不要,那我先在沙發上看電視,你忙完叫我,我們一起過去。”她生怕被騙似的,不等羅夕陽回答,就跑到了沙發上,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剛纔的韓劇,繼續看了起來。

“隨便你吧。”

羅夕陽忙完已經快十點了,正當他準備去洗漱睡覺的時候,突然瞥到沙發地毯上的粉糯糯的女孩兒,纔想到羅夕夏還等着自己過去講故事。

他走到羅夕夏旁邊,蹲下身,眼前的妹妹好像跟小時候不一樣了,不知道哪裡不一樣,就是現在不自覺的想多看幾眼,他摸了摸羅夕夏白嫩的臉蛋兒,觸感甚好,羅夕夏還在他的手心裡蹭了蹭,像只睡夢中的小貓,嘴上還沾着薯片殘渣,又像只偷吃的小饞貓。

“哥哥——。”羅夕夏糯糯的叫了聲,應該是在做夢,她一翻身,正好整個身體都轉向了羅夕陽的胸膛,包圍的嚴嚴實實的,特別有安全感,她緊緊的抱住羅夕陽,沉沉的安心睡着。

羅夕陽看着眼前的小奶貓,心裡暖呼呼的,但這種情緒並沒有持續很久,羅夕陽很快就把她抱起來送到了旁邊的房間,當他走進門看到滿地狼藉時,腦海裡浮現晚飯前站在他門口的羅夕夏,心虛的說沒有吃飯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應該是聲音吵醒了羅夕夏,也或者是她睡夠了,當羅夕夏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發現自己竟然被哥哥公主抱抱在懷裡,心跳狂跳不已,她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又悄悄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刻。

羅夕陽把她放在牀上,蓋上了被子,便出了門。

出門後寵溺的呢喃道:傻丫頭,心跳那麼快,不知道的還以爲心臟出問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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