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他突然聽見房間裡面傳來了一陣微弱的聲音,心裡暗叫:不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他把長凳放下,剛要推開門,就聽見原來的聲音已經轉爲抽泣聲,懸着的心終於放下,想要敲門的手也已慢慢垂下。小煒心想:姐姐已經在心裡憋了一天了,應該好好發泄一下了,只希望,不要累壞了身子纔好。小煒又重新坐回了長凳。後來,微弱的抽泣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更加大的哭聲。這淚水,飽含了逝去親人的苦痛,對今後流離失所的生活的無奈。姐姐在屋裡哭着,大滴的淚水掉落在地上。弟弟在外面哭着,似乎是感受到了姐姐的苦痛,姐姐的無奈,姐姐的苦衷,他也在哭着。拿起手中的蕭。這是老爺爺生前最愛的樂器。他說相愛卻無法相守的人,是最悲哀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彼此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當然,也只有樂聲,才能寄託思念,傳遞情感。死後,老爺爺把他生前最喜愛的蕭送給了小煒,他認爲。小煒能把樂聲詮釋的很好。而現在,他不想別的,只希望自己最愛的姐姐能夠從悲痛中走出來。他拿起蕭,獨自的吹了起來。優美的琴聲透過門縫,幽幽的飄過來。這美麗的琴音在空中漂浮着,遊離着。聲音婉轉,樂曲悠揚。漓裳沒有聽懂弟弟在吹的是什麼曲子,或許就像老爺爺說的,弟弟小煒是文藝天才而姐姐漓裳卻是文藝蠢才,看來,老爺爺所言極是啊。就算聽不懂,她還是能聽明白那是小煒吹給自己聽的。
正如七天後的今天,漓裳穿着一件白裙,那是老爺爺在她今年生日的時候,買來給她的。她在街邊,邊走邊看招聘報紙,她想要找份工作,可以養活自己和弟弟的工作。
然而,上帝卻似乎特別愛開死亡的玩笑,在他們姐弟之間,老爺爺的死已經給他們夠沉痛的打擊,可是現在——哼,來了——[www.kanshU.com]
漓裳在街邊走着,少年的車在急速飛馳着。就像原本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樣,但此刻,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全神貫注的漓裳完全沒有注意到飛馳過來的車輛。就在這一瞬間,那輛車已經全完失去了控制。【砰】的一聲,漓裳的身體突然飛出五米高,而後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竟被向後託了十五米!車裡的少年眼睜睜的看着穿着白裙的少女,從她頭上,臉上,手上,身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鮮紅和素白攪合在一起,看的人心驚膽戰,更何況,還是一位柔美的少女就這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周圍的不懂,都來跑過來看熱鬧。坐在車裡的那位少年,可以來說是【肇事者】正看着眼前的一幕,曾經的鎮定沉着早已不見,可省下恐懼,慌張。他顫抖的拿出手機,顫抖的撥出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顫抖的說:管家,我撞了人!
“叮——叮”救護車的聲音傳來。因爲圍觀的人羣太多,救護車也是好不容易纔開進來。等待醫生下車時,就看到了滿地的血跡,和汽車的剎車痕跡。醫生們看到這個場景也已經嚇壞了。爲什麼這位美少女會如此狼狽的躺在地上,失去了直覺,醫生們不敢多想,慌忙的把這位女孩擡到了擔架上,關上了車門,救護車伴隨着來時的聲音,叮——叮,開走了·····
搶救室的燈忽的打開了,明晃晃的寫着【手術中】的三個字。紅的那麼刺眼。院長也已親自發話,要求院中所有有資歷在十五年以上的醫生務必全都趕到,做好一切準備來爲眼前的這位少女做手術。手術室的門開了一次又一次,進了一批又一批人,手術足足做了六個小時,不懂,爲什麼一場普通的車禍能勞煩這麼多人來,到了最後兩個小時的時候,進手術室的竟然還有一些外國人,是美國的,還是英國的,不過沒進來多長時間,便又出去了,帶着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表情,臉上似乎寫着:人都已經治好了,沒什麼大問題。李Sir爲什麼又讓我們來啊?真搞不懂,再說,那種女生根本就不是李Sir的菜啊。
哈哈,這就是命運,讓人琢磨不透。或許,你想的,總是相反的。上帝笑觀着這一切···
在手術期間,醫院已經通知了墨煒,那時墨煒正在進行選修課,在上課期間突然鈴聲響起——【不如就此相忘於塵世間,此夜無風無月星河天弦】這是姐姐最喜歡的一首歌了。但即使是最低沉最有磁性的嗓音,突然間的出現,也還是會讓人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在上課期間,響的時候就看見老師的眼神在緊緊的盯着自己,小煒連忙拿出手機,把通話結束,然後對同學和老師致以歉意。講臺上的老師剛要拿起粉筆繼續講課,就聽見那首音樂又繼續的想起,小煒心想:不好!就只看見老師把粉筆像窗外一扔,又聽見樓下有個童鞋在【嗷】一聲,而後又說:是誰家的玩意,敢把東西砸在老子的頭上,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聽完這句話,老師的臉從原來的紅潤,再聽到小煒電話鈴聲的慘白,再到後來聽到罵聲的黑綠。老師的臉可真是像調色板一樣啊。小煒心想。手機還在繼續唱着歌。看來,這電話不接是不行啦,這課也不能上啦,算了,翹了吧,不過上到一半怪可惜的,可是再看到老師的那張顏色說不清,是紅,是綠還是黑的臉時,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課得翹,以後看見了這位老師得繞道走啊,他這科的畢業論文要好好寫啊····kudushu www.kud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