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辰挑眉,嘆道:“看來你真的很愛我。 。”
“是。在你第一次把我摟進懷裡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我一直在盼着我長大,爲的就是等到今天這樣的時候。儘管不是出於你的意願,但我會好好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一直虔誠地相信着一句話,那就是有志者事競成。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被我的真誠所打動的!”謝子怡一臉熱切地看着他,眼睛裡閃着晶瑩的淚花。
裴曜辰轉過頭,淡淡地說:“希望你永遠能像今天一樣被自己感動。好了。你還要多久才能化好妝?我已經累了,想早一點結束這場婚禮。”
謝子怡聽了,淚水失控地劃過臉龐,但她很快擦去淚水,強笑着說:“再給我半小時吧!”
“快點!別讓我等太久。要不然呆會我臉臭臭地登場,你可別怪我!”裴曜辰冷哼一聲,傲然地轉身。
謝子怡深吸一口氣,轉身在鏡前坐下,平靜地說:“趕緊幫我補妝!”
化妝師急忙應了,匆匆上前。
謝子怡在鏡中看到化妝師那一臉無法掩飾的同情,不由莫名懊惱,順手抓起桌上的一支金菊簪子就朝化妝師的右手手背上劃去。
化妝師驚叫一聲,急忙縮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血‘嘩地’順着手背流了下來,她驚悸地捂住手背,接連後退幾步,正想發脾氣,謝子怡卻從包裡拿出一沓厚厚的錢扔在了她身上,淡淡地說:“這是一萬美金,我想你傷口值這個價。好了。別愣着了。趕緊把錢收好,去衛生間包紮一下,然後過來幫我補妝吧!”
化妝師臉脹得通紅,但還是快速地將那一萬美金收了起來,轉身匆匆地跑進了衛生間,再出來時,已是一臉平靜。
半個小時後,謝子怡準時地敲開了裴曜辰的門,嬌羞無限地在他面前轉了幾個圈,然後無限期待地問道:“曜辰哥哥,你看漂亮嗎?如果妝容還不夠精緻,現在還來得及改。”
裴曜辰嘲諷地笑了,“不必改了。再美的妝容也無法掩飾你在我心目中已經醜陋不堪的面目。就這樣吧。咱們不過是被迫在一起,不必事事求完美。”
他說着傲然昂頭往前走去,謝子怡臉脹得通紅,咬了咬脣,快步追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裴曜辰面無表情無動於衷,並沒有掙脫她。
倆人下了樓,裴峻山已經在樓下等着了,看到他們手挽着手往下走,不由滿意地笑了。
他上前接過謝子怡,溫聲說道:“子怡,今天我就充當你的孃家人,親自把你送到曜辰的手裡。”
“謝謝爺爺。您對子怡真好!”謝子怡嬌滴滴地說。
裴峻山開心地哈哈大笑,“這是應該的。很快,你就是我的孫媳婦了,我不寵着你怎麼行?”
裴曜辰冷哼一聲,徑直與他們擦身而過。
很快,他就站在大廳中間的高臺上。
音樂聲響起,裴峻山挽着謝子怡出現在了紅地毯的盡頭隨着音樂的節奏款款向他走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他面前,裴峻山一臉慈祥笑意地牽着謝子怡的手正欲交到裴曜辰的手裡時,裴曜辰突然往後退了一步,一直站立在一旁的神父擋在了他面前,袍子一撩,露出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門口的保鏢。
與此同時,裴峻山的太陽穴上也被一支槍死死抵住了。
而外面已經傳來陣陣槍聲,不過一會兒,涌進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端着槍的蒙面人闖了進來。
見此情形,賓客一陣慌亂,看着那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嚇得魂不守舍。
裴峻山額頭青筋直爆,厲聲喝道:“裴曜辰!你反了嗎?”
裴曜辰淡笑,“這是你逼我的。”
他說着走到臺前,對着慌亂的賓客大聲說道:“各位靜一靜,我想說幾句話。”
但是衆人只顧着慌亂,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裴曜辰皺眉,對一旁的艾爾德使了個眼色。
艾爾德立即舉起槍對準天花板開了一槍,槍聲瞬間讓大廳立即肅靜下來,靜得彷彿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看着那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裴曜辰卻綻開了溫柔的笑靨,大聲說道:“各位別慌,我並沒有要傷害大家的意思。我只是想請各位在這裡爲我們裴家作個見證。我宣佈,從現在開始,我裴曜辰正式接管火龍幫。”
“以後無論大小事物都由我來決定,至於裴峻山裴老爺子從現在開始就金盆洗手隱退江湖了。他爲裴家操勞多年,現在已經是風燭殘年身體過度透支,隨時隨地可能一命嗚呼,我接管實在是迫不得已,但既然接管了,我就會好好履行我的職責的。我保證依然和各位維繫以前的關係。當然各位若想另求合作伙伴,我也不介意。我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民主。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聲名,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各位再去找我爺爺他老人家了。打擾了他清閒的日子,我可不幹!到時候別怪我裴曜辰沒有事先打招呼。好了,話我已經說完了,婚禮也取消了,各位請好走。”
他說着拍了拍手,那原本持槍堵住大廳門口的人立即往兩邊散開,留出一條道來。
衆人見有了逃生之路,二話也不敢說,急忙拔腿作鳥獸散。
不過一會兒,原本熱鬧喧譁的大廳就變得空蕩蕩蕩的了。
這時,艾爾德遞上一顆藥丸,裴曜辰接過扔進嘴裡,仰脖吞下,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咧開嘴笑了,“有力氣的感覺真好!”
他說着揮了揮手,“艾爾德,把謝子怡帶出去,暫時把她送到我們的秘密基地裡關着吧。是時候讓她學些規矩了!另外,大家都去外面候着吧,我有幾句話要對裴老爺子說!”
艾爾德點頭,押上一臉絕望的謝子怡帶着衆人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裴曜辰走到臉色難看的裴峻山面前,冷笑道:“怎麼?不高興?您不是一直盼着我接管裴家的這一天嗎?現在我如您所願接管了裴家的一切,您怎麼還馬着個臉呢?爺爺,您爲什麼就這樣難伺候呢?”
裴峻山氣得臉部直抽搐,痛心疾首地說道:“裴曜辰!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簡直在自掘墳墓!爲了那麼一個女人,你值得賭上你的性命,還有整個裴家嗎?”
“值不值得,我心裡自有分寸。至於裴家是興旺,還是沉沒,那也由不得你了。你既然一心想要我做繼承人,那就不該再管三管四霸着位子不敢退!裴峻山,不管你曾經有多厲害有多霸道,你也老了!你鬥不過我!我覺得你已經不適宜地出現在任何公衆場合了,正好我媽有些寂寞,不如我送您去療養院陪陪我媽吧!”裴曜辰說着拍了拍手。
兩個蒙面人應聲而進,將裴峻山一左一右地架住拖着就往外走。
裴峻山倒也沒吵鬧,只是回頭冷冷地說:“你會後悔的!”
“我後不後悔也是我自己的事,您已經管不着了。還是把心思放在以後的日子上吧。好好想想該怎麼打發那難熬的一分一秒纔好。”裴曜辰淡笑。
看着車載着謝子怡和裴峻山離開,裴曜辰才長舒了口氣,用力和艾爾德抱了抱,笑道:“多虧你及時趕到了。”
艾爾德笑道:“這要多虧你那忘記收回的命令。那天我們如約趕到h市,卻並沒有見到你,你的別墅成了一座空宅子,我們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即回紐約着手調查,發現果然是你爺爺搞的鬼。只不過當時你爺爺守衛太過森嚴,而你的身體受到了控制,我們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沒有及時出手相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趁着人多混亂的當口,我們混進來悄悄制服了守衛這裡的人,又佔據了各個有利的地勢,這才反擊成功。”
“多謝!”裴曜辰感慨萬端地再次用力和他擁抱了一下,隨後說道,“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留下來幫我整頓混亂中的裴家,我現在沒辦法留下來,得立即趕往中國h市。要不然,只怕一切都遲了。另外有什麼事只管問胡伯,他在裴家服務了一輩子,一心只爲裴家好,你別擔心他會反抗。”
艾爾德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地這裡交給我,你趕緊去吧。另外,我昨天晚上就已經把被你爺爺趕回倫敦的管家又召了回來,他現在已經先你一步回去了。他會把你的別墅重新拿回來的。你那別墅建得太奢華,掛牌這麼多天,連個敢問的人都沒有。”
“我裴曜辰的東西,豈會輕而易舉被他人得到!”裴曜辰傲然一笑,轉身登上了早已等候已久的直升飛機。
裴曜辰回到中國h市的時候,正是上午十來點。
他興沖沖地下了飛機,衝到門口激動異常地摁響了門鈴。
可是摁了半天,始終沒有人應答。
他皺眉,掏出鑰匙開門進去,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夏至把屬於她私人所有的東西都收走了,傢俱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灰,看情形,應該是夏至從紐約回來後便直接收東西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