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補償季清澤一些資源,也算是叔叔對侄子的一些照顧了。
雖然宣小小現在還不知道宮辭在想什麼,但是男人惡劣的話語還是讓她委屈的眼圈都紅了。
畢竟只是一個沒有經歷過太多事情的高中生,今天如果不是和家裡鬧翻了跑出來,現在這個時候她已經美美的入睡了。
想起今天在家裡和姐姐宣柔大吵一架後她惡毒的眼神,還有爸爸一臉的無謂,好不容易清澤哥幫忙找了一個暫時的容身之所,房子的主人,那個據說已經三年沒有出現在這裡的宮辭又出現了。
而且,還是以這麼惡劣的方式。
雖然宣柔平時也總是用各種惡毒的話來嘲諷自己,但是隻要是任何一個女生,被男人這樣毫無根據的猜測,都會受不了吧。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男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叔。
“宮先生,”雖然努力想要抑制,但哽咽的聲音的紅了的眼眶還是出賣了她:“我來這裡借住之前並不知道你還住在這裡,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強行將即將滾出眼眶的眼淚逼了回去:“我不會離開清澤哥,也不會轉投你的枕蓆,我只是在客房借住一宿,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拒絕,但請不要用話語侮辱。”
話音剛落,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
“那你就滾吧!我拒絕你借住。”
什,什麼?
宣小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知道這個男人的惡劣,但沒想到就這樣毫不留情的被驅趕。
忍了又忍,晶瑩的淚珠還是忍不住從漂亮的大眼睛裡落了下來。
宣小小到底是個有氣性的,擡手擦乾眼淚,強忍着不發出抽泣聲,轉身拿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就不信,偌大的一個S市,找不到一個可以居住的住所。
大不了,擦擦眼淚,大不了一夜不睡……
雖然這樣安慰着自己,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
“還不快滾。”
在惡劣的催促聲中,宣小小提着行李箱走到玄關。
“等等。”
慵懶的聲音突然出聲挽留。
宣小小背對着宮辭停下身子:“怎麼,宮先生又要做什麼。”
憤怒讓她的語氣變得尖利了起來。
“不是讓我滾嗎?”
宮辭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彈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誰知道你有沒有偷東西,光憑你一面說辭,誰知道你是真的季清澤的女朋友,還是一個小偷。”
小偷?他居然說她是小偷?
今天的火真是夠大了。
猛地轉過身,恰好對上了男人的眼。
宣小小火冒三丈氣勢洶洶的兩三步走到他的面前,猛地將行李箱往地上一扔:
“好呀,我就是小偷,你叫警察抓我啊!”
“警察來了,你再說,說你丟了什麼東西,說啊!”
這個女人好像是瘋了。
一本正經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直到宣小小有些抵抗不住他的眼神首先別過臉。
宮辭略低下頭,180的身高讓他對上157的宣小小毫無壓力,他向來是高傲淺褐色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一絲俏皮:“隨便啊,你包裡有什麼,我就丟了什麼。”
簡直要炸了,宣小小怒目而視:“有什麼,能有什麼,女生的衣服嗎,還是說……”
她猛地蹲下身,從行李箱裡粗暴的扯出一物,拎着遞在男人的面前,幾乎戳到他的眼裡。
“是這個嗎?我在你家,偷了這個嗎?”
宮辭看着眼前這個粉紅小巧的bra,上面還繡着紅色的小愛心,他難得沉吟了一陣,接着很快,伸出修長的手指將它移開他的眼前。
然後,緩慢的,擡眸看向眼前這個氣的臉都紅了的女孩:“你大晚上給我看這個,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說着,他以一種輕蔑的,讓宣小小再次炸毛的眼神輕飄了她的粉紅色bra一眼:
“果然很小。”
簡直受不了了,宣小小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惡劣的男人。
“總之,”不顧宣小小還要反駁的樣子,男人邊向主臥走去邊說:“你今天晚上不準走,今晚我沒有空,明天早上在檢查有沒有東西被你偷走。”
看着宮辭修長的背影消逝在走廊,宣小小咬牙,可惡啊啊。
但是,泄氣的塌下背,他可是宮辭誒,她惹不起的。
苦中作樂得想,至少,今晚有去處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默默的又提着行李箱回到客臥,泄氣的倒在溫暖的牀上,一邊七想八想的,一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主臥。
宮辭脫下領帶,將衣服掛在衣櫃裡,回想起剛剛女孩像是一隻被搶了心愛玩具的貓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逗她挺好玩的。
要是宣小小知道,宮辭只是覺得逗自己好玩才這麼惡劣,一定會起到吐血吧。
就好像是一隻吃飽了的獅子,無聊的把玩着一隻路過的兔子,抓了又不吃,只是享受兔子瑟瑟發抖卻又逃脫不了的感覺。
宮氏的人,好像都有這種無聊惡趣味。
想到了什麼,宮辭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又沉了下來。
打開筆記本,發起了視頻,宮辭褪下剛剛在宣小小面前高傲的樣子,溫和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全神貫注的等待着視頻那頭的人接通。
視頻接通,裡面出現了一張美豔的臉。
尤雅媚眼如絲,輕輕拂過自己的秀髮,柔柔的衝宮辭一笑:“宮總。”
宮辭卻是無動於衷:“尤雅,我爺爺呢?”
平時只要是視頻,都是宮爺爺接的,宮辭疑心是宮爺爺病情又嚴重了。
視頻裡的尤雅美豔的臉上不見憂慮,“宮董下午玩累了,這會正在房間休息呢。宮總,要我叫醒宮董嗎?”
“不必了。”宮辭沉聲拒絕:“叫爺爺好好睡吧,明天按時向我彙報爺爺的情況。”
沒有掛視頻,宮辭徑直離開筆記本,身後,視頻裡的尤雅的臉一瞬間陰沉下來……
……
一大早,宣小小就起牀了,廚房裡居然有食材和工具,悄悄地瞪了主臥一眼,她就簡單熬了小米粥,煮了三個雞蛋,權當是自己的早餐了。
複習了一會功課,米粥特有的香味就傳到了她的鼻子裡,宣小小放下手中的書,帶着咕咕響的胃來到了廚房。
“……”
宣小小沉默的和正在盛粥的男人對視。
宮辭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有條不紊的盛了一大碗米粥,又很順手的從隔壁的鍋裡撈了兩個雞蛋。
看着男人目不斜視的帶着她的早飯從她身邊走過,宣小小忍無可忍的大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怎麼?”宮辭若無其事的端着手中的碗站在原地。
桃花眼輕佻:“有事麼?”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你手上的米粥,還有雞蛋!是我的早飯!”
我的這兩個字咬的尤其重。
“恩。”答應一聲,男人理所應當的回答:“所以我不是留了一個雞蛋給你嗎?”
“還有,”男人暗示的掃了眼還在咕嘟嘟冒着氣泡的鍋:“這個鍋,米,以及這幾個雞蛋,這些食物的歸屬權都是我的,所以,你懂得。”
懂什麼?宣小小簡直要被氣笑了,他的意思難道是,連最後這一個雞蛋也是他施捨給她的嗎?
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要不是,要不是目前自己寄人籬下……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屈服了,端着僅剩的一小碗米粥和一個雞蛋,坐在了宮辭的對面。
宮辭慢條斯理的喝下一碗粥,淺褐色的眼眸逐漸變深,似是無意間的看向宣小小。
對面的女孩氣咻咻的喝着粥,好像喝的不是粥,是他宮辭的血一樣。
清晨的陽光射進了屋裡,恰好照在宣小小的身上。
女孩姣好的面孔在陽光下呈現半透明的色澤,臉頰和鼻尖泛着粉紅,上面薄薄的汗毛仿若一層淡色金邊,茸茸的讓人極想觸摸。
小巧的嘴巴一口口的含住盛滿白粥的勺子,嫣紅的嘴脣和煮的恰恰好的白粥形成了極大的對比衝擊。
宮辭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對着侄子的女人。
他硬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既不溫柔,也不漂亮,難道是最近太久沒有找女人了麼。
宮辭放下手中的勺子,一時有些想不通。
宣小小奇怪的看着他晦澀不明的臉色,“你怎麼啦?”
宮辭猛然回神,立馬回道:“不用你管!吃你的飯吧!”
神經病!
自己幹嘛多管閒事。
好心沒好報的宣小小嘟囔了幾句,不再管他,專心的吃起飯來。
而宮辭,則是認真的開始考慮起找個牀伴的可能性了。
瞅了瞅對面這個吃的頭都擡不起來的女人,嫌棄的想,絕對不能找她這樣的。
多大的臉都不夠給她丟的。
不過,看看碗裡的白粥,宮辭難得認真的一口一口吃起來。
吃完飯,宣小小刷完碗,決定還是告辭吧,再在這裡待下去,遲早被宮辭氣死。
拖着行李箱,走到門口,想了想,她轉過身,對在茶几上翹着兩條大長腿的男人掬了一個躬,不管怎麼說,他也收留了她一晚。
“宮先生,多謝你昨晚的收留,那麼我就告辭了。”
沙發上坐着的男人貌似在看書,無動於衷,甚至還翻了一頁。
宣小小咬咬脣,轉身:
“不管怎樣,還是多謝您了。”
說完,打開門把手。
呼!新的生活就要開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