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的婁清寒,將手機甩到很遠處,狠狠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目光轉向我,我這才驚覺,剛剛只不過是披了一件衣服,身上未穿寸縷。
婁清寒直直的眼神讓我不由自主地縮了縮,他眼裡的慾望太過明顯,就和剛纔他還沒接到傅軒電話前一樣,甚至更甚。
我縮頭的動作明顯地刺激了婁清寒的神經,他眼睛眯了一眯,然後伸出手橫抱起我,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呼叫了一聲。
只聽見婁清寒悶聲笑了起來,我感覺將頭埋進了婁清寒的胸口,任憑他抱着我一步一步上樓,樓下一片寂靜,只有茶几上孤零零地兩部手機作伴,一個婁清寒的,一個我的,就連手機都是排在一起的。
明明我纔剛出院,住院的時候婁清寒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我出什麼事,結果一出院,在牀上婁清寒就什麼都顧不得了,一個勁兒的折騰我。
我覺得自己快散架了,只是住院幾天了,公司都沒有去過,雖然自己很累,但還是強打着精神去了公司。
不過一進公司,總感覺有人的目光在偷偷打量我,我心下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剛好迎面看見美寶,我趕緊快走幾步拉住了她,美寶擡頭見是我,臉色欣喜,忽而又轉爲擔憂:"姐姐,你昨天才出院,今天就來公司了,你身體吃得消嗎?"
我笑笑,答道:"當然沒事了,我自然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放心好了。"只是想到那些奇怪的目光,我不由問美寶,"美寶,公司是又出什麼事了嗎?怎麼他們好像都是在看我?"
美寶看了看周圍的目光,然後看了看我,也不由露出深思的目光,我被她看的心裡發毛,伸手在美寶的眼前晃了晃:"美寶,看什麼呢?"
只聽見美寶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姐姐,我剛剛真是多此一舉,居然會擔心你的身體,我真是想太多了!"
美寶邊說邊搖了搖頭,她說的話更是讓我摸不着頭腦了,我急了,"美寶,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美寶神秘地笑了一笑,低聲說到:"姐姐,我先去幫你買一樣東西,你待會肯定會需要的,至於你想知道爲什麼,姐姐你去洗手間看一下就知道了!"
說着美寶就一溜煙的走了,沒想到美寶現在也是說話說一半留一半了,我被她吊足了胃口,有些無奈了。
站在原地頓了一會兒,默默回想着美寶剛剛的話。什麼叫去買點我需要的東西?什麼叫去洗手間看看就知道了?
我心裡一個咯噔,難不成是大姨媽來了,衣服上沾染到了血跡?只是仔細想一想,時間也是不對啊,我開始埋怨美寶了,話也不說清楚就走。
又有路過的一個人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不再停留原地,趕緊聽美寶的話,先去了一下洗手間。
看着鏡子裡的我,我終於恍然大悟,這才叫進了洗手間就知道原因了,美寶也的確需要給我去買我需要的東西。
因爲鏡子裡的我脖子處有明顯的吻痕,我不由暗自問自己,怎麼今天早上一大早沒看見,難怪一路上這麼多人看着我,一想到這個,我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我用手揉了揉吻痕處,不管怎麼揉還是消除不了印跡,我默默嘆息,今天怕是丟臉丟大了,連美寶都這麼光明正大地取笑我了。
"婁清寒,都是你乾的好事,一點都不知道嘴下留情!"我在心裡默默腹誹着婁清寒。同時內心也在期盼着美寶快點回來。
還好,沒等太長時間,就聽見洗手間外有敲門聲,然後門被推開,美寶探出頭來賊嘻嘻地對着我笑。
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向他伸出手,美寶立即意會將拿着的袋子遞給了我。我拿出一看,美寶選的還算適合今天的衣服,不然的話配着奇怪的絲巾,任誰都會想入非非的。
我擺擺手讓美寶暫時先出去,拿出盒子裡的絲巾趕緊繫了個結,將脖子上明顯的吻痕給遮住了。
只是再看看鏡子裡的我,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有種無力迴天的感覺了,在洗手間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整理好絲巾,確定已經看不到吻痕了,我才準備好走出去。
拉開門,只見美寶還沒走,倚靠在門邊,見我出來,只是抿脣笑。我心裡暗自嘆氣,感覺快步走回了辦公室。
"好了,美寶,你想笑就笑好了,憋着不難受嗎?"我瞥了一眼一路上一直咬着脣忍住不笑出聲的美寶,不由沒好氣道。
聽了我的這句話,美寶一下子就繃不住了,笑得簡直直不起腰來了。好一會兒,美寶才漸漸止住了笑聲。
"姐姐,抱歉,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真的是很難得看到你這麼羞窘的樣子!"美寶終於不笑了,可以正常說話了。
只是這解釋更是讓我羞窘了,連美寶都笑成這樣,還不知道剛剛那一路上打量我的人心裡會這麼想我呢。
我面上的憂愁不禁流露出來了,美寶自然也是看見了,"姐姐,你不要想太多,大家也只是好奇,沒什麼惡意!"
美寶說得的確沒錯,大家都沒什麼惡意,不過是多了幾分談資罷了,可是不管怎麼想都會心裡感覺到一點點的彆扭啊。
我擺擺手,"美寶,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冷靜一會兒。"美寶見狀,捂着嘴就出去了,眼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只是美寶前腳剛走,紅玉後腳就來了,我不由驚訝道:"紅玉,你怎麼也來了,不會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吧!"
紅玉聽我這麼問,不禁愣住了,緩過來後,將手裡的文件遞給我,慢慢開口道:"看什麼笑話?我只是來送份文件來給你簽字而已。"
紅玉的解釋讓我汗顏,我還真是草木皆兵了,以爲來看我的人都是來看笑話的。面對紅玉探詢的眼神,我心虛地笑了笑。
"籤文件啊!好,我知道了,文件先放我這裡,我看一下,你如果沒其他事情對我話可以先回去了。"我對着紅玉說到。
紅玉聽着點了點頭,轉身準備走出去了,只是剛走幾步,又頓住了,返身折了回來。雙手搭在我的辦公桌前,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歡顏,我好像忘記問了,你剛剛說我看你笑話,看什麼笑話?"紅玉眯着眼睛看我,讓我噎了一下。
半晌我才支吾着說:"哎呀,真的沒什麼,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趕快出去吧!"我現在真的是後悔莫及了,幹嘛非要一時嘴快,現在紅玉都開始不住地懷疑了。
我心裡默默嘆氣,紅玉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狐疑地上下左右打量了我好幾眼,最後視線定格在我的脖子上,我被她盯着微微有些不自然起來,趕緊攏了攏絲巾。
卻渾然不知,我的這一動作在紅玉看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紅玉不由笑了出聲:"哦~原來如此啊!"
我暗自苦笑,想必紅玉也是已經看出來了,紅玉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倒是沒再打趣我了,丟給我一個眼神然後出了辦公室。
只是紅玉沒說什麼,我的心情依舊還是很鬱悶啊。看着脖子上略顯突兀的絲巾,心裡更是一陣煩悶,不禁又腹誹起婁清寒了。
明明都是婁清寒乾的好事,我卻要被人一路上打量,還有,婁清寒真是偏偏在這麼顯眼的地方上留下吻痕,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越想心裡越是不舒服,我一把扯下繫着的絲巾,拿起手機就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婁清寒,附加信息——都是你乾的好事!!!三個感嘆號足以顯示出我此時內心的憤怒。
只是婁清寒向來臉皮厚,他自然也理會不到我此時的生氣。反而回了我一條別有意味的短信——春光正好!
我看到婁清寒回我的這條短信,不由微微變了臉色,心底暗暗罵婁清寒:婁清寒,你果然是色中餓狼,看照片關注的點和別人都不一樣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不過,順着婁清寒的話再去看我剛剛發給婁清寒的照片。我拍到的果然有一點點可以看得到我胸前的風光了。
只是我明明想讓婁清寒看的是我脖子上那顯眼的吻痕,卻不知不覺被婁清寒一句話帶偏了過去,我面上有些羞窘了,感到自己的臉頰都在發燙了。還好婁清寒沒有站在我面前,不然的話我一定潰不成軍了。
咬了咬牙,還是決定不去和婁清寒計較了,畢竟耍嘴上的功夫,我是比不過婁清寒了,他的臉皮無人能及的了。
默默將手機拿遠,眼不見心不煩,這樣可以讓我暫時先清淨一點點。我手裡我握着剛剛扯下來的絲巾,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心下有百般不情願,還是默默將絲巾戴了上來,剛剛好蓋住了吻痕。
只是,我還是小看了公司員工傳八卦的能力,總感覺我一出辦公室就會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雖然這很大一部分都是緣於我自己的想象罷了。
我默默心底嘆了一口氣,不再想着脖子上的吻痕了,也不再一直想着脖子上帶着絲巾了,暫且先忘記,專心將手頭上的事情先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