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慧彤身軀僵硬地看着陳斐，目光當中透出的眼神，從無法接受到極致的怨恨。
絲絲縷縷的黑霧自空間縫隙中透出，涌入到廖慧彤的身體內。
陳斐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變化，廖慧彤這樣的眼神，陳斐見了太多，早已經沒有太大的感覺。
殺人者恆殺之，這是陳斐一直秉承的理念，你既然要來殺我，那被我殺掉，也就不要怨天尤人。
而且人死如燈滅，即便有滔天的怨恨，最終也改變不了任何的結果。
但這一刻，情況似乎有些不同，那些黑霧偏向心詭之力，但跟心詭之力又有些許不同。
心詭之力在物質界，會快速的污染周圍的天地元氣，可一旦後續的心詭之力沒跟上，最後反倒是天地元氣將那些心詭之力同化掉。
而這些從空間縫隙中冒出的黑霧，並不污染天地元氣，而是針對性的涌入到廖慧彤的身軀內。
並以驚人的速度轉化廖慧彤，要將其轉化成怨靈。
陳斐眉頭微皺，想的倒不是廖慧彤的問題，而是這種黑霧，心詭界內的怨靈，到底是怎麼弄到物質界的空間縫隙內的。
廖慧彤的靈粹已經變成漆黑一片，廖壽南則還是普通靈粹的模樣。
而且陳斐再用嗜神去閱讀神魂記憶，也無法閱讀出多少。
到時候就是人人自危，進而恐慌和絕望。而恐慌絕望，也是心詭界吸收的一種能量，估計也會引起這些黑霧的肆虐。
因而從廖慧彤這掠奪來的天資，沒有讓陳斐的悟性提升多少。
這等於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物質界，而且這些黑霧應該是跟隨怨恨、癲狂，這些負面情緒來顯現。
運轉青銅碎片和嗜神，兩道靈光涌入陳斐的神魂當中，還有一道血肉能量在陳斐體魄中流轉，但沒有提升效果。
這點陳斐倒是不怎麼在意，陳斐更在意的還是掠奪來的天資。
廖壽南的體魄絕對是開天境極限強度，畢竟是陰陽兩具肉身融合在一起。
轉化成怨靈，戰力可能會變得詭異，但並沒有質的提高，畢竟這裡不是心詭界，不是怨靈的主場。
如果往後只要有這種情緒，這些黑霧就出現，那所有的城池都要亂套。
“嗤！”
這未來斬殺敵人，出手還是要快一些，不然都變成怨靈，即便陳斐可以純化，但靈粹的品階會下降許多。
廖慧彤不談，比一般的開天境後期資質強，未來突破到開天境巔峰應該是不難，但是造化境與其無關，除非未來遇到天大的機緣。
陳斐左手翻轉，廖慧彤和廖壽南兩個的靈粹飛到陳斐手中。
“呵……”
低沉的笑聲突然自廖慧彤的嘴巴中發出，其身軀不過眨眼的工夫，已經佈滿黑色的紋路，雙瞳滿是血紅。
陳斐抽回乾元劍，廖慧彤的身軀一個踉蹌，接着身軀被磅礴的劍元斬成了一團血霧。
但陳斐的體魄早已達到八階造化境初期，開天境的血肉能量已經無法給陳斐的肉身提供助益。
倒是從廖壽南這掠奪來的天資，讓陳斐的神魂感知到了明顯的冰涼感。
而這樣的負面情緒，在整個物質界中，可謂是司空見慣。
大到一個域，小到一座城，甚至是城內的一條街道上，短時間內這樣的情緒都能見到好幾起。
廖壽南的天資毋庸置疑，在那麼多八階種族的開天境中，都屬於最頂尖的那一批，比雨族的共敬休還要強上不少。
陳斐之前的天資，在多次提升的情況下，其實已經達到普通意義上天驕的水準，但跟廖壽南這種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如今吸收了部分廖壽南的天資，陳斐之後不依靠面板的話，依靠自己，都有一些希望突破到造化境。
這在絕大部分八階種族中，已經屬於造化境種子，需要重點培養了。
片刻後，陳斐閱讀完廖慧彤和廖壽南的神魂記憶，將三件開天玄寶收入袖中，一掌拍出，一道漣漪擴散開，將周圍的痕跡抹除。
陳斐身形閃爍，消失在原地。
數十萬裡的距離，陳斐只用些許時間就已踏過，回到密室內，陳斐開始清點收穫。
廖慧彤的收藏，陳斐看了幾眼，沒有發現特殊的靈材，就將其全部轉移到了藏元鍾內。
而廖壽南的收藏，陳斐則是認真清點了起來。
廖壽南在整個夜族來說，都是極負盛名的存在，殺了這麼一個天驕，之後夜族那邊來的麻煩絕對不會少。
但，麻煩再多，該殺，陳斐還是會殺，這點不會改變。 三百二十七萬中品元晶，靈材價值一百多萬，加上兩柄極品開天玄寶，廖壽南的身家在八百萬中品元晶以上。
不如顏翠屏，因爲兩者的身份不太一樣。
顏翠屏管理雨族內的一個支脈，身邊更有共南溟這樣的造化境強者，擁有的資源自然不是一般的開天境巔峰可比。
廖壽南的家族在整個夜族來說，並不算顯赫，到了現在，廖壽南更是其家族中最強的存在。
廖壽南修行所需資源，很多都是來自其師門。
廖壽南能夠擁有兩柄極品開天玄寶，還有如此多的中品元晶和靈材，已經是其師門鼎力相助的結果。
在廖壽南和廖慧彤的神魂碎片中，陳斐又得到了金章夜藏訣，這門夜族的傳承功法。
還是殘缺，但是殘缺的程度比當初從廖峽那拿到的，已經完整了許多。
不過這門功法，對於如今已經有極淵天象訣的陳斐而言，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並不能讓極淵天象訣有什麼質的提升。
倒是從廖壽南神魂中，得到的另外一門功法，對陳斐來說，還更有意思一些。
不死劍！
這是廖壽南師門賜下的功法，修的正是陰陽規則。
依靠陰陽兩個肉身，實現某種意義上的不死。
這是陳斐第一次得到陰陽規則的功法，陳斐也在廖壽南的身上看見了這門不死劍的威力。
如果不是陳斐自己身上，擁有諸多底牌，更有完全不講理的八階體魄，一般的開天境確實難擋廖壽南的鋒芒。
作爲強力規則中的一種，陰陽規則的強大毋庸置疑，陳斐要是將其領悟，必然可以提升戰力。
不過短期內，陳斐並不打算真的去領悟陰陽規則，而是先將地水火風四種主規則齊聚，達到極限開天境的位置。
到時候如果還有閒餘的時間，再行領悟陰陽規則，畢竟境界，纔是一切的根本。
“融合！”
殘缺的金章夜藏訣和不死劍融入了極淵天象訣內，功法的名字沒有變化，就連熟練度也只是從圓滿境一成，跌到了初入圓滿境。
能夠讓極淵天象訣還有所進步，當中主要的功勞可能還是不死劍中，對於陰陽規則的領悟和操控之法的功勞。
處理好廖壽南兩個的收藏，以及功法融合，陳斐又將廖慧彤的靈粹純化了一下，接着將其一把掐碎。
靈機降臨，大量的感悟涌入到陳斐的識海當中。
片刻後，靈機消散，陳斐又掐碎了廖壽南的靈粹，遠比剛纔濃郁得多的靈機，瀰漫在整個密室內。
廖壽南當時已經在突破造化境的路上，且除了地水火風四種主規則外，還有陰陽規則。
崩碎靈粹，會牽引到如此多的靈粹，原因就是當中的規則碎片與靈機共鳴，因而規則碎片越多，牽引靈機的效果越好。
廖壽南的這份靈粹，算是陳斐用靈粹修煉以來，感受到的最強大的一次靈機。
雖說陳斐如今的修爲境界也已經水漲船高，感悟規則的難度上升了一個臺階，但這份靈粹中的靈機還是讓陳斐識海中的感悟源源不斷。
不過片刻工夫，陳斐體表就泛起一道炎光，這是陳斐領悟了第四條火的次級規則，並且第五條火的次級規則還在繼續。
密室內的靈機來到高位，接着緩緩下降，在靈機即將消散的時候，一個異象在乾坤城的上空緩緩凝聚。
一座望不到底的深淵，深淵中似有一雙眼睛凝視，讓人望而生畏。
乾坤城內，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剛要露出驚恐的神情，卻發現天穹上的深淵異象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量光在播散。
不僅是乾坤城內的人發現，不遠處鉉族的天波城，也注意到了這個古怪的天象。
不過這深淵和無量光的異象，只持續了幾息時間，就自動消散，一切宛如幻覺一般。
道嶽峰幾人漂浮在半空中，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且無論是陳斐還是陳斐的戰兵都沒有現身，這也讓道嶽峰他們隱約明白了這異象的來源。
密室內，靈機已經恢復正常，陳斐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道恐怖的氣機在陳斐體內含而不發。
鎮蒼穹從圓滿境一成，修煉到了圓滿三成，這後期的熟練度多得驚人。不過兩成的熟練度增長，還是讓陳斐的體魄之力提升巨大。
火的第五條次級規則已經凝聚一半，這剩下的一半，陳斐依靠吞服啓靈丹，都可以在一年的時間內將其徹底凝練。
而這次修煉，最大的成果，是極淵天象訣突破到大圓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