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壓抑不住興奮的賀方聊了一陣之後，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餘秋長長舒了一口氣，卸下了維持這麼久的自信樣子。
非爺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說：“壓力太大？”
餘秋苦着臉問他：“你呢？”
非爺翹起一邊嘴角說道：“我也有壓力。”
餘秋抓了抓腦袋：“也超出你的能力範圍了？”
“當然。”非爺也不裝，悠悠說道，“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就那個模樣，我也就是打算悠哉悠哉過完這輩子，搞個非也文化還是沒問題的。可惜啊，這樣的日子過了那麼幾個月，其實就無趣了，一眼看得到頭。”
他跳下了桌子走到窗邊：“我要是一個人吧，估計也早就鬥志昂揚，朝着這條路上走了。本來以爲自己是個貓，怎麼過不是過？可惜，實在沒啥樂子，這樣的日子過下去是真無趣。所以，做點有挑戰的事情，日子過得快些。”
餘秋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說：“那我們都要提高能力了。”
非爺回頭安慰道：“你不用背那麼大壓力，無論如何，我這邊還有四十多萬個幣兜底，這筆財富會很驚人。咱們現在缺的，是人才，還有管理上面的經驗。這兩點，都有辦法解決，只要在這件事上不追求最大限度的利益就行。咱們就牢記一點：頭條這個項目，是我們用來緩解遊樂園前期投資缺口難題的。”
“這個目的明確了，讓雷布斯和其他人稍微多佔一點。而我們，只要在這個事情發展到C輪D輪之前對整個項目有絕對話語權、掌握住大方向就行。”
餘秋點了點頭，暗自提了一口氣。
非爺眼睛裡冒着懾人的光：“沒有誰一開始就是大佬，有事情推動着，纔會有動力進步。餘秋，你才24，我估計也就這十年。趁年輕，甩開了衝吧！十年後，隨你想幹什麼。這十年裡，幫我完成這個心願！”
餘秋笑道：“不用專門鼓勵我啦。用你的話來說，我都開了掛，不幹點大事太浪費了。”
非爺哈哈大笑：“行，就要這覺悟。”
他心情大好地走向裡間。
正如他所想，籌劃混沌鏈和頭條的事，主要是爲遊樂園在兩三年內的前期投入做準備。
既然自己短時間沒辦法變出那麼多錢，就要通過借錢的方式。
借的方式有很多種，對於非爺這種重生掛來說，還有什麼比用前景巨大的項目拉攏雷布斯這樣的人更好呢？
他就代表了一個圈子的層次。
在進入這個層次之後，纔會找到一些辦法。
至於雷布斯所擔心的，餘秋的精力問題。那是因爲他並不知道，餘秋不只是一個人，他的背後，還有非爺這個老手。
非爺的精力甚至更集中。
因爲他在這個世間，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唯有事業。
儘管非爺上輩子，沒有踏足那樣高的層次。但是非爺也可以進化提升，他有的是時間。
他只是沒有一輩子的時間。
……
一週後，餘秋、非爺和朱毅淡一起前往燕京。
朱毅淡考慮再三，覺得雷布斯所說的發展方向，確實對於大夥團來說更加務實。
去之前，他特地跟餘秋再次討論過了。
雖然他非常佩服餘秋之前所描述的那副圖景，但既然餘秋都說了在這個項目上雷布斯說的更靠譜，他還有什麼好說？
這一點餘秋也很無語，非爺老實交代了，讓朱毅淡走之前的那條路，可以爲主題樂園帶遊客。
所以非爺思路就跑偏了。
這也體現了非爺對於主題樂園這個事情的看重和執着，餘秋對此有了更深的感觸。
“嘿，你這個車開着比我那個有勁多了。”朱毅淡在車上感慨道。
“都一個牌子的，有這麼明顯差別嗎？”餘秋笑着回答，“我也滿一年了，等下到服務區，換着我開一路。”
朱毅淡自無不可，頂多留點神，多提醒一下他。
“你覺得雷總上次說的，是客套話還是真的？”朱毅淡又忍不住問。
餘秋無奈地笑了笑：“朱大哥，肯定不是客套話啊，你都問幾遍了。放心吧，能談成。”
朱毅淡呵呵笑了笑，然後不由得說：“自從搞這個事，我還真是有點熱血沸騰，找到了點20多歲時候的感覺！”
餘秋聽完扭頭看了看非爺，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樣。
過了一會到了個服務區，他們下車休息了一下，餘秋就第一次在高速上開車了。
非爺都不敢說話，生怕這小子緊張。
其實在高速上開車，比平常路況好多了。
只不過對注意力的集中程度更高，因爲車速這麼快，有時候就是一晃神的事。
看得出來朱毅淡也完全不敢放鬆，又怕多說話讓餘秋分心，只是時不時閒聊兩句，讓餘秋不會犯困。
餘秋哪裡會犯困？一路上精神高度集中。
等終於到了燕京的高速出口，他忍不住說道：“長途開車真是累啊。”
“我就說坐高鐵來嘛！”朱毅淡笑道。
餘秋笑而不語，這不是因爲後面有隻貓嗎？
非爺總算放鬆了，懶洋洋地說道：“努力奮鬥，等朕有錢了，買個私人飛機，叫飛天神貓號。”
餘秋忍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太離譜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朱毅淡沒跟着餘秋一起出來。
雷布斯的時間約的是第二天，這頭一天，餘秋是準備到頂峰和楊安之那邊看作業的。
到了頂峰，高總仍然是熱情接待，也確實在會議室裡向餘秋和非爺呈現了一個設計方案。
他們不僅做了仙俠主題建築的設計效果圖，還做了一整個主題園區的初步規劃。
看餘秋聽得連連點頭，高會濤不禁笑眯眯的。
餘秋還沒去楊安之那邊，自然是按非爺教的答覆道：“高總，不論怎樣，貴公司的實力我看到了！這個主題樂園，後面一定需要高總這邊的參與！”
高會濤客套話說得震天響，表態要做個行業標杆案例。
雖然餘秋還完全沒說下一步的事，但高會濤也會安排一個人跟進。
就算是其他客戶，他們一般也會做一個概念方案作爲前期打動客戶的彈藥。這個方案，要不了多少成本。
去楊安之那邊的路上非爺也說道：“沒太多原創的東西在裡面。名山大川類的規劃方案，他們做得多了。在別人的方案裡稍微改動一下，把模型圖庫裡符合仙俠風格的東西湊一湊，也就是這樣。”
餘秋呆呆地說道：“這樣的嗎？”
“你看那個主題建築，不覺得眼熟嗎？”
“眼熟嗎？”
“道觀的設計啊，就是再P進去了一些景觀，P了些仙鶴。”非爺懶洋洋地說道，“不過，他們也確實是專業做這個的。咱們一毛錢都還沒給，想讓人家專心搞設計也不現實。”
“……那楊安之他們那邊是不是也這樣？”
“去看看吧，希望他們更認真投入一下。”
再次來到楊安之和卓龔他們的工作室，楊安之先請他們坐下了說道：“稍微等一下。知道你們要來，桌子看了看之前的方案又改了一下，正在渲染。”
卓龔在電腦前面舉手打招呼示意的。
餘秋喝着茶心裡嘀咕：莫不是之前沒搞，約了時間之後臨時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