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霓虹點綴着這座位於西北的中心城市。
晚風陣陣，吹走白日的酷熱。
西北部城市夏天晝夜溫差都較大。
再往西北角一點，還會流傳一句俗話：早穿棉襖午穿紗晚上圍着火爐吃西瓜。
長安沒這麼誇張，但在陣陣晚風中，氣溫也降了下來。
方歆左手牽着方年，右手牽着陸薇語，顛兒顛兒走在街上。
身上披了件可愛的黃色透明防風外套。
是下午在商場裡，陸薇語趁着方三歲帶着方九歲玩兒時買的。
她好歹在長安上了四年學，對這裡的天氣變化還是有數的。
不過她跟方年依舊是上身着短、長袖，沒有披外套。
畢竟大人小孩還是有區別的。
“小語姐姐，明天真的去看兵馬俑嗎？”
“真的。”
“是不是真的跟書上說得那樣？”
“差不多的。”
“……”
清脆稚嫩的童聲後面總會跟着如泉水叮咚悅耳的女聲。
走着走着就到了索菲特人民大廈。
這次局外人總算換成了溫葉。
主要是她不能上去牽着陸薇語的手。
回到酒店後，方年先是跟方歆、陸薇語一起進了她們的房間。
最後走進房間的方年邊摸出手機邊咕噥道。
“差點忘了跟家裡報個平安，也不知道林鳳女士怎麼沒着急。”
一聽這話陸薇語猛然回頭：“你到長安後還沒給阿姨打電話？！”
“現在就打。”方年訕笑道。
說着就撥出了電話。
才響鈴一聲，揚聲器中就傳出來一聲厲喝：“方！年！”
“媽媽~”方歆的聲音先方年一步發出。
“我跟着哥哥來長安了，跟小語姐姐玩了一下午，好多好多好玩的。”
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林鳳女士正在生氣。
因爲是電話的緣故，也沒有注意到林鳳語氣的不對。
聽到方歆的聲音，林鳳氣消了一半：“不是去申城？”
方年適時開口：“順路來長安把小語接去申城，她剛好畢業了。”
“阿姨。”陸薇語連忙主動打了聲招呼。
用清晰的棠梨方言歉意道：“下午是我很久沒見到方歆，光顧着跟她玩鬧，所以方年纔會忘記給您打電話的。”
“是小語啊，吃晚飯了吧？”林鳳女士立馬換了種和善親切的語氣。
拉了會家常，林鳳忽然話鋒一轉：“小語你就別替方年開脫了，他就是懶的！”
“方年，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懶！”
“第一次帶你妹妹出遠門，都不知道打電話報個平安！”
“早晚要一拳丟你的頭！”
“……”
等林鳳訓完，方年才小聲嘀咕：“那你也沒給我打電話啊。”
“我的我的，下次一定注意，等我們從長安到申城後一定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報平安。”
“……”
數落完方年，林鳳又跟陸薇語、方歆拉起了家常。
反正她知道自己這兒子不差這點電話費。
“……”
說兩句後，方歆繪聲繪色地學舌：“哥哥說小語姐姐畢業賴在長安不走，馬上要被趕走了，得接她回申城；
你一定不知道我們現在住哪。
小語姐姐已經住在酒店了，肯定是被趕出來了。”
“哥哥就是不同，提前就曉得了，溫葉姐姐還說哥哥是瞎說的。”
“……”
方歆的話語還沒落下，方年便察覺到自己身旁有道目光盯住了自己。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陸薇語女士的。
乾脆，方年裝作什麼都沒感覺到的樣子，目光虛虛的盯着手機，像是在聚精會神聆聽遠在茅壩的林鳳女士的指示。
林鳳確實有很多指示，或者說疑惑。
“小語是畢業很久了嗎？學校還會趕人？溫葉是小語的同學？”
三連問，直擊核心。
沒等方年跟陸薇語開口，方歆搶先學舌：“我知道我知道。”
“溫葉姐姐不是小語姐姐的同學，她是哥哥的秘書！”
“……”
雖然方歆學舌講出了很多令林鳳女士產生‘？’的信息，但方年卻並不着急。
他清了清嗓子，耐心解釋起來。
“小語是24號才畢業，她在學校還有些職務需要交接，估計還要一週左右才能搞完；
溫葉是我的秘書，幫忙協調處理公司事務的，剛好也在長安；
順便讓她關照一下小語的交接事務。”
說到這裡，方年咂咂嘴感慨了一句：“你還不知道小語在學校很優秀吧；
她重點名校西交大的畢業生，往後前途無量。”
聽完方年的解釋和感慨，林鳳女士纔算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你的秘書都說你瞎說！”
接着又嘖嘖稱奇道：“你現在也算是懶出了一定境界，事情都有秘書幫你做了！”
語氣稍顯複雜，有欣慰，有調侃，也有高興激動。
臨掛電話前，方正國纔出聲說了兩句話。
知道方年跟方歆在長安，玩得很開心，也就放了心。
實際上他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要不然能一下午都不打電話過來。
去年全家旅遊的經歷，已經讓方正國、林鳳夫婦看到了方年的面面俱到。
比他們還要準備充分……
方年對來了長安，還不能摟着陸薇語睡覺並無微詞。
照樣是睡得很安穩。
方歆願意跟陸薇語睡，陸薇語還開心呢。
畢竟……
她可沒有個這麼小的妹妹。
尤其是這兩年方歆愈發乖巧且懂事。
可招人喜歡。
要不然方年纔不敢單獨帶方歆出遠門到處溜達。
…………
…………
七月份的第一天，長安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也是中國很重要的一個節日，建黨。
電視新聞和公共網絡空間上從昨前天開始就有些相關的熱點。
一大早方年就起了牀，喊上陸薇語跟方歆去了酒店的健身房。
方歆年紀小，但也能在健身房找到合適的樂趣。
連昨天要出遠門時，方年都沒忘早上拉着方歆晨跑，現在也算是養成了習慣。
“小語姐姐，我可以去跑這個嗎？”
“小語姐姐……”
“……”
從清脆的童聲中開啓了新月第一天的美好……
上午九點多，方年、陸薇語、方歆還有開車的溫葉，一行四人去看了兵馬俑。
順便規劃要遊覽了驪山園、華清宮。
畢竟臨潼距離市區有四十公里車程，前幾天方年在長安都沒折騰去那麼遠。
上午也就是看完兵馬俑跟驪山園。
在臨潼區府附近，也就是華清宮旁邊吃了午飯。
飯桌上，溫葉挑了個機會簡單跟方年彙報了點事情。
“方總，當康公益基金上午十點鐘有發佈新的消息。”
聞言，方年做了個手勢：“簡單說一下。”
溫葉點點頭，照本宣科道。
“根據當康遊戲2010年第二季度完整週期營業收入覈算，當康遊戲已於今日上午十點再一次性追加投入5569萬5千元至當康公益基金賬戶；
當康公益基金將在7月6日即下週二公佈公益扶持項目規劃；
擬定投入第三季度完全必要運營費用後的全部款項。”
溫葉的話語落下後，方年稍作沉吟，道：“當康遊戲的營收是不是將海外收入計入了？”
“是的，不過具體覈算信息還沒有通知過來。”溫葉確認道。
聞言，方年露了個笑臉，沒再多說。
…………
午飯後，方年一行進入華清宮。
幾乎是在走入景區後，方年的清淨便被打斷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劉芹的號。
“恭喜方總，當康遊戲平臺上線第一個季度營收破三十億，據說破了遊戲行業幾乎所有記錄……”
“……”
說了幾句恭維話後，劉芹話鋒一轉，和善道：“方總這次是把大家都給蒙在了鼓裡；
硬是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我們這些投行幾乎全部忽略了當康遊戲海外運營收入；
粗略算下來，上線一個季度當康遊戲在海外當季運營收入高達4億人民幣。”
說到最後，劉芹嘖嘖稱奇起來。
對賭協議裡面最重要的一項目標，當康遊戲2010年營收60億，忽然變得觸手可及起來。
雖然原本就有二十多億的基礎在。
但這憑空多出來的四個億營收，令所有知情人都大吃一驚。
方年笑呵呵地道：“劉總，實不相瞞，我現在都還不知道營收詳情，但海外市場的營業收入我們在融資時就提過的。”
“而且我們是計算相互代理費用扣除之後的營收，所以真是一點都沒有蒙大家。”
劉芹苦笑了聲：“是我們的錯，也是方總你運營手段的高超之處，堪稱鬼斧神工！
誰能想到當康遊戲居然在海外也能有這麼高的收益！”
說到這裡，劉芹話鋒一轉：“說句實話，如果對你不瞭解的人，還以爲你坑人。”
“坑人？不存在的，我方年的爲人你們還不清楚？！”
方年和和和氣氣地道。
“當康遊戲出海也只是想跟外國友人交交朋友，誰能想到收益這麼高；
而且當康遊戲營收越高，大家掙錢不是就越利索，這些可都是用我的血淚換來的啊！”
劉芹趕緊道：“我就那麼一說，還請方總大人大量！”
“不多說了，我得去籌錢準備明年的投資會了。”
方年：“……”
劉芹的電話後，緊接着是任羽新。
“方總厲害，明明白白將事情擺在我們面前，我們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這次算是吃一塹長一智。”
方年打了個哈哈：“任總可千萬別這麼說！”
“當康遊戲可是在當牛做馬，給各位投資大佬掙錢！”
“海外市場也是經常風雲突變，這次還是我們的CEO吳鴻先生親自在美利堅逗留多日才完成的結算交易。”
電話裡，任羽新嘆氣道：“海外市場太難開闊了，我們鵝廠遊戲的付出回報收益頗低；
實在是沒想到才成立不久的當康遊戲卻給了我們教科書般的實際案例操作；
方總辛苦了，我們鵝廠得準備明年的投資囉！”
方年輕輕一笑：“感謝任總高看我們當康，實際上我們也沒做什麼有效的舉動，無非是順其自然，而且結算還稍微有點困難。”
“明年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吶~”
“……”
除了當康遊戲的幾個投資人紛紛打過來電話恭喜，表態以外。
方年還接到了另外的許多電話，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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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這更也算是難產，10點多出門夜走，遇大雨，回來就凌晨一點多了，寫到現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