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叫我學長了。”男人伸手製止她。
不叫你學長,叫什麼?瞿輝……那不等於再揭你曾被降級處分的傷疤嗎?
就在蘭沐星感覺爲難的時候,瞿輝開口了,丟給了她一句莫名其妙卻又傷人的話,“你已經不配了。”說罷,轉身負手而去。
一個爲了生存可以拋棄尊嚴出賣肉體的作賤女人是不配讓他魂牽夢縈日夜思念的。事已至此,就讓他和她,從此,別了。
雖然覺得一頭霧水,可當看到曾經的心目男神面帶失望的轉身離去,蘭沐星還是下意識的想去追,不爲別的,至少也得讓他說清楚那句你不配是什麼意思。
心念剛落,身形一動,“瞿輝學長,你等等……哎喲……”沒有防備,一個踉蹌,華麗麗的往前撲。
“pia~”一陣重重的肉體碰撞在寂靜夜街上響起。
唔,膝蓋好痛,一定是破了皮,瘀了青,腫個包了。
尼瑪,剛剛是哪個混蛋絆她的!
混蛋唐澤彥略帶歉意的掃了她一眼,疾速的將自己作案的兇腳收回,嘴角一陣冷笑,哼,想當着他的面去追別的男人,沒門!
咦,好像是摔痛了。看着她那齜牙咧嘴的表情,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心疼的走上前去扶她。
哦~淺藍色的。
唐澤彥雙眼先是一亮,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不動聲色的替她將裙子往下拉了拉。
“丫的,你絆我?!”蘭沐星迴過頭惡狠狠的問。這裡除了他誰還會如此惡劣沒品?
“不是。”某男一臉的坦蕩與磊落,“我剛剛看得很清楚,是你自己情急之下左腳跟絆了右腳跟,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高藝等人急忙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嘴,保持沉默。
原來擅長一眼識破他人謊言的人才是最大的說謊者!
唐澤彥的話讓蘭沐星不由一陣臉紅,暗罵自己衝動了,抖了抖嘴脣嚅嚅的說,“我平日裡不穿這麼高跟的鞋……嗯,你能幫我去追他嗎?”
他,瞿輝?
唐澤彥擡頭看了眼瞿輝離去的方向,斷然搖頭,清冷的問,“追他,幹嘛?”
“學長一定是誤會我了,我想跟他解釋一下。”蘭沐星狼狽的站了起來。
“你之前不是還跟許濤說什麼愛則信,不愛則是疑嗎?像他那種絲毫不給女人解釋機會就妄加懷疑的男人有什麼好追的。”他的語氣很酸很酸。
蘭沐星眨了眨,琢磨了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瞿輝學長不愛我?切,這個不用你提醒,我早就知道了。我想跟他解釋的不過是希望他不要誤解我的爲人,畢竟同學一場又是老鄉。”萬一瞿輝是個大嘴巴,回到老家逢人亂說的話,那她還有活路嗎?
唐澤彥無力的看着她,她的情商怎麼會這麼的低。
既然這樣,那他就更不能讓她去跟那個瞿輝解釋了,要解釋也得等以後。
開玩笑,要是現在讓那個瞿輝知道這一切都是誤會,勢必會藉機對她吐露心聲,屆時男有情妹有義的,那他還唱哪門子戲啊?
雖然這麼做有點乘人之危的嫌疑,有點卑鄙,但是回想起瞿輝離去時掃量自己的眼神,出於職業本能,他覺得這個瞿輝不是什麼真君子,哪怕對方是真心的喜歡蘭沐星,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與狼共舞。
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最爲保險與安全。
斂了斂面色,他故作冷靜的說,“你要解釋也得回去把衣服換了再解釋,要不就憑你現在這身打扮只會讓他更加的嫌棄你。”
蘭沐星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着裝,回想起之前在夜場裡瞿輝的眼神,覺得這次唐澤彥說得有道理。
車上,看着始終情緒處於低落狀態的蘭沐星,唐澤彥心裡大爲惱火:放着他這個絕世帥哥不理,去念那個自私的傢伙!
望了眼窗外飛快後退的路燈,他徒然開口問向正在開車的高藝,“小高,你覺得女生找對象應該要找什麼樣的?”
回頭看了他一眼,高藝無限淒涼的說着,“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就不會打了二十六年的光棍。”想到這,不由又是一陣傷心。
唐澤彥瞪了他一眼,暗罵蠢貨,轉而問向章繼軍,“你呢?”
章繼軍凝眉沉思片刻後竟將問題給丟了回去,“我是理科出身,除了覺得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唐總,要不你說說看?”
唐澤彥讚許的點點頭,彷彿在說,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將。
所謂心腹就是肚子裡的蛔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