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超吃痛很快就醒了過來,發現大家都看着他,臉上神色各異,腦子裡纔回想過來自己暈過去之前聽到了什麼,臉色就更加蒼白了。
周景擔心他再暈過去,自己還要跟他耗上了,便連忙對着他說道,“三公子,還請您接旨謝恩吧!”
劉遠超知道自己這是賴不過去的,一下子撲倒在他爹的面前,伸手拉住他爹的褲腿,像個孩子一樣對着他爹哭喊道,“爹!救救兒子吧,兒子不要死啊!”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頭,安遠伯即便是再恨他,也捨不得他去死。但是,如今聖旨以下,他也無力迴天啊!
只好嘆了一口氣,別過頭去,劉遠超瞧着他這樣子,就知道他爹這是放棄他了。
又擡眼看向了他娘,見他娘哭的淚眼婆娑,但是始終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有些心灰意冷。
伯夫人是個聰明的,怎麼也不可能爲自己這一個兒子,搭上了所有的兒子。只是在心頭想着,看看這事還有沒有迴轉的餘地。
見了劉遠超遲遲不肯接旨,周景也有些怒了,忽然高聲斥道,“劉遠超,你是想抗旨不尊不成?!”
你聽他這話,他一旁呆着的四弟先着急了,“三哥,你快接旨啊,這抗旨不尊,可是要將咱們整個府上都搭進去了呀!”
劉遠超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孃大哥,閉上眼睛,眼眶裡流出了兩行清淚,身體晃了晃,然後轉過身來,對着聖旨一拜,重重地說道,“臣謝主隆恩!”
周景將聖旨交給了劉遠超,然後命自己身後帶着的侍衛帶着劉遠超出了安遠伯府。
安遠伯府裡的衆人見着他們離去,都是一陣唏噓,然後都各自散去了。
只剩下米氏和安遠伯,還愣在原地。
安遠伯看了一眼米氏,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着她說道,“老三媳婦,你跟我來趟書房!”
米氏猛不丁聽見他這話還有些奇怪,但是她相公如今被判了秋後問斬,若是她再得罪了她公公,這府裡頭她可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便應了一聲,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跟在安遠伯的身後,一路朝着他的書房走去。
到了安遠伯的書房裡頭,爲了避嫌,安遠伯倒是也沒有讓下人出去,而是徑直對着米氏問道,“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同勤郡王府上的王妃交好,可是真的?”
米氏如今的情緒已經稍稍平復一些了,便點了點頭,“正是,媳婦未出閣的時候,便同勤郡王妃是手帕交。”
安遠伯聽了話,眼睛裡涌上了一抹希翼,對着她說道,“如今出了這事兒,你要不去試着求求她,看勤郡王能不能從中間運作一二?銀錢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說起來,安遠伯對這個媳婦可是很不滿意的。出了這事兒,她也不幫着想法子,一天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往孃家跑。
若是早早去找勤郡王妃的話,皇上的這道聖旨都不一定能夠下的下來!如今聖旨以下,再想要讓聖上更改聖意,那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