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他便挑了一個周景公公在宮裡不當值的時候,去了周景在宮外置辦的宅子。
周景正在下人們的伺候下泡着腳,他在皇上身邊伺候了一天了,這腿痠腳也酸,也確實該好好泡泡。
忽然,一個下人匆匆走了進來,對着他行了一禮,說道,“老爺,安郡王府來人了。”
周景一聽,眉毛一挑,顯然很是驚訝,於海山此時已經在南疆了,他府上就有他一個夫人。這人就只能是他夫人派來的了,他夫人派人來見自己,到底是所爲何事?
這麼一想,他心裡頭就更爲好奇了,抓過一旁放在椅子扶手上帕子,擦了擦腳上的水,穿上府上的下人們早已經準備好的家裡頭穿的軟底鞋,這纔對着來傳話的下人說道,“讓他來見我。”
易文和周景原先是見過面的,因此周景一眼就看出了這人是於海山身邊的得力護衛,於海山外出打仗,連自己的護衛都不帶,看來他對他這媳婦兒還真是寶貝的很。
不過於海山寶貝媳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這麼一想,倒是覺得也正常,他眉毛一挑,對着易文問道,“你來我這兒究竟是爲了何事啊?!”
易文是自然知道他心目中的疑惑,便直接對着他說道,“周公公,這回前來可不是爲了公事,而是爲了件私事兒。”
他這麼一說,周景就更加好奇了,“哦?私事兒?那我可要好好聽一聽了,到底是什麼私事兒?說來聽聽。”
易文見他問的直接,曉得他們這些整日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整日要揣摩聖意,這如今一出了宮,便再也不耐煩做那些揣測的事兒,一個說話比一個直接,便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了他。
“先前兒我們家郡王妃去廣華寺的時候,路上碰見了一個婦人領着孩子,暈倒在了路邊兒,我家郡王妃心善,便救了她。她說來京城投奔親戚,我家郡王妃仔細一問,才得是來京中投奔她小叔的,這婦人夫家姓周,原先在樟樹村,有一個孩子叫周鳴,我家郡王妃聽聞周公公也是樟樹村人士,這纔來問問,看看您認不認識。”
周景一聽樟樹村,心中的一動,便又接着追問了一句,“不知道那叫周鳴的孩子,如今多大歲數了?”
易文皺着眉頭想了想,才答道,“我瞧着像是有七八歲的樣子了。”
周景當初離家的時候,也纔不過八九歲,但是他記得當初他走的時候,他嫂嫂已經有了身孕,若真是他嫂嫂的話,兒子怎麼說也得十來歲了啊?
這年齡上對不上號,他便搖了搖頭,“大約我是不認識的,你也知道我來京裡頭已經有十幾年了,樟樹村的那些人我可是記不得幾個了。”
誰料易文聽他說完了話,卻並沒有離去,而是對着他接着說道,“周公公,在下還有一事要問。”
周公公雖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但是看在他是於府上的人,倒是給了他幾分薄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