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山被熱情的村長家留了午飯,再出來是已經是正午了。
雖然夏天的太陽着實太熱,但是在綠柳陰陰的下高村,想要去別家拜訪也不是一件十分受罪之事兒。只是夏日太長,村子裡的人都習慣中午睡午覺,於海山也不好上門打攪,這纔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看着炕上的被褥上的褶皺,許是早上夏姑娘起的匆忙併未整理,他也不嫌棄,脫了自己上衣躺了上去。
只是說不上爲什麼,明明昨天一宿都沒睡好,這會兒卻連半分睡意都沒有。
在炕上躺了一會兒,幽幽的女兒香只往鼻子裡鑽。於海山一拍腦門,想了起來,自己如今當務之急應該是找了媒婆去夏家提親纔是!
自己若是再耽擱兩天,指不定那夏有德還以爲自己反悔了,到時候夏姑娘還不是要被他們賣了?
這麼一想,他再也睡不着了,一把抓起搭在炕頭的粗布衣裳,披在肩頭,就朝着屋外走去。
李香蓮可是這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媒婆了,但也不全是因爲她口才好,而是經過她的口成就的新人大都和和美美的,沒有出什麼怨偶。可見這婦人對於看人也有一手,當然想要找她出手,費用也不低呢!
於海山與夏梨這樣的是不用她幫着相看了,只要找個媒人通他一起上門提親就好。只是於海山想找個好彩頭,這才上了李香蓮的門兒。
於海山上門的時候,李香蓮才睡起,剛打了盆涼水洗了臉,端着水出去倒,就看見於海山上門了。
這些年來,李香蓮也沒少和於海山打交道,於海山算是這十里八村的黃金單身漢。雖然他家中沒地,房子也僅僅是兩間破屋子,但是僅僅是他獵的那頭虎,就沒人相信他沒有幾分家底,這附近的幾個村子怕是也僅僅只有他們家是天天吃肉的。
要在虛妄山上打獵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附近的獵戶也不是說每回都能獵到,但是奇怪的就是於海山每回總能滿載而歸......
李香蓮看着於海山上門,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她今早在家拾掇屋子,並沒有去地裡,因此於海山與夏梨的事情她還不知道,這會兒子看見於海山上門,連忙驚喜的大叫一聲,“哎呦!這可是稀客呦!於大兄弟怎麼有空來我家了?可是找我家那口子有啥事兒?”
事到如今,李香蓮也沒敢想她這大兄弟是來找她幫忙說親的......
於海山看見她端着個空盆子,籬笆外邊還有一灘水跡,便知道她這是才睡起來,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稍微來的晚了會兒。
他站在籬笆外,並沒有進去,而是隔着籬笆對着李香蓮說道,“王嫂子,王大哥在家嗎?”
李香蓮夫家姓王,於海山這麼稱呼她也不爲過,不過村子裡的人更喜歡叫她李媒婆罷了。在她看來,嫁出去還能以自己的姓被人這麼稱呼也挺好的,因此無論大家怎麼叫她,也都熱情的應了。
聽於海山這麼問,李香蓮更加以爲他是找自己男人有事兒了,笑了笑,“你大哥這會兒也快醒了,我去給你叫叫去!”
於海山剛想說別,自己可以等會兒,就見她已經扭着屁股進了屋子門。
要說他找李香蓮的男人也沒啥事兒,只是這孤男寡女的總得避嫌纔好,這村子裡人一閒,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人拿了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