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們三個吧把他們扔到村口,等他們自己醒了離開。”
馬大豆艱難的背起來,大吐氣說道“這傢伙,這麼重,簡直是比俺家以前養的老母豬還沉!”
牛大樹走的歪歪扭扭,“老母豬要是有這重,就好了!”
“想啥呢!趕緊揹出去,臭死了!”彭大牛幾乎捏着鼻子一路小跑着出去的。
事後,爲了表示感謝,舒笙一人給了一個驢肉火燒。
彭大牛跟牛大樹都藏起來準備回家帶給老孃和媳婦。
馬大豆拿着燒餅嘆了客氣,坐在舒笙院子裡慢慢吃掉了。
正躺在搖椅上翻書的舒笙詫異“怎麼不帶給你爹了!”
“算了,叫馬小麥看着又好嘰嘰歪歪了!”馬大豆也很心煩。
“誒,對了,秀才,你咋還吃上驢肉了!”吃到一半,馬大豆才驚奇的問道。
“別人送的!”舒笙說着一臉的得意的笑。
馬大豆撇嘴,有些羨慕,人家媳婦就差娶進門了,他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孃手底下呢!上次馬老頭跑了一趟,回來後也沒啥說法,他也就沒問。
“喲,在家呢!”鐵羅盤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馬大豆驚訝的問道“誰啊,你咋不敲門就進來了!”
鐵羅盤向舒笙努努嘴。
舒笙白了他一眼“算命的!你怎麼又來了!”
舒笙這人有時候警惕心總是會來的莫名其妙。
“我不來你這兒,你是想讓我住翠屏山嗎?”鐵羅盤一屁股坐下,撩起衣襬閃着風。
“這麼熱,來些冰塊!”
“啥人啊!還冰塊!”馬大豆看不上他,“村口有條河,河水很涼快,跳進去就好了!”
舒笙悠哉的晃着搖椅翻着遊記,閒閒的道“富貴人家啊!趕緊回家,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可沒什麼冰塊,只有井水!”
“沒冰塊?”好吧!鐵羅盤勉爲其難的說“你有吃的嗎?”
“二兩!”舒笙一攤手“有葷有素!”
“你怎麼去打劫!”鐵羅盤震驚的看着他,想錢想瘋了嗎?
“誰知道你要賴這兒多久,再說了,我以後可是要養家餬口的人!”他一抖書頁,說的理直氣壯。
“屁,老子看你是要別人養吧,一副殺雞都嫌體弱的樣!”鐵羅盤毫不客氣的嘲諷他。
舒笙一點沒生氣,更沒半分不好意思,他只撩起眼皮,瞟了一眼,口氣涼薄的說道“羨慕嫉妒就直說,別窩着,省的窩出什麼齷蹉心思!”
“屁,老子會羨慕你!”大概是被舒笙戳中了他的小心思,鐵羅盤臉一僵,隨後一揚頭,很高傲的樣子,掏出一錠銀子拍在他面前“快點,我餓了!”
舒笙挑挑眉,起身,把馬大豆揪到廚房,馬大豆很快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又回來了,鬼鬼祟祟的摸到廚房。
“秀才,就這點空心菜了,夠嗎?”馬大豆猶豫的看着自己手裡的碗。
“夠了!”舒笙瞥了眼,找了個盤子,放上兩個大餅,再切上兩塊悶好的驢肉,最後,把馬大豆拿來的空心菜整齊的碼上。
馬大豆眼一亮,看着還不錯!
“好了!”舒笙拍拍手,胸有成竹的走了出去。
鐵羅盤先瞄了眼,覺得還算色香味俱全,就勉爲其難的接過來,咬了一口驢肉,他眼睛一亮,不由讚道“這驢肉還蠻不錯的,看來你小子沒把自己餓死,確實有一手啊!”
舒笙沒理他,把搖椅挪到走廊下風口處,然後用書遮住臉,晃悠着打盹。
馬大豆知道他有睡懶覺的習慣,更愛睡午覺,就自覺的不去打擾他,一個人到旁邊去砌牆,之前地基已經打好了,馬大豆還特意要他們打的牢一些。這裡準備重新砌兩個房間,正好在原來正房偏房的後面,成田字型,田字下面則是書房,書房對面是廚房,柴房跟放雜物的偏房。
馬大豆一邊砌磚,一邊心疼銀子,你說這屋子裡都要鋪上青磚在澆上石灰水跟糯米汁得費多少銀子,這秀才不會把老本花掉吧!
舒笙白了他眼,別操心了,反正他青梅的爹給的銀子夠用了!
想着他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把自己晃睡着了!
鐵羅盤吃完剛想叫他就發現他睡得呼呼的,不由嫌棄的一撇嘴,把盤子往廚房隨便一扔。他走到屋後,站在屋檐下看着馬大豆乾活。
馬大豆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兒不說話幽幽的盯着他,不由唬了一跳,“你站那兒咋不說話呢!”
鐵羅盤一撩衣襬,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就你一個給他幹活啊!”
“不是,他們去吃飯了,還要過一會再上工,我這是沒事,索性過來乾點活!”馬大豆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跟這舒家很熟啊!”鐵羅盤笑容滿面的打量着他,“這傢伙是不是不好相處?”
馬大豆狐疑的看着他,心裡犯嘀咕,這人到底是幹嘛的,咋一來就打聽秀才家的事?!
看出他的防備,鐵羅盤笑笑,指指自己再指指前院的舒笙,小聲的說道,“我是他未來媳婦的小叔!”
“啥?”馬大豆搖頭,不相信他“不可能,你要真是,他咋可能還問你要錢呢!”
“他那死摳門,咋不可能,貪財,又自私小氣!”鐵羅盤說着,露出個不屑的眼神。
馬大豆更懷疑他了,“秀才雖然喜歡錢,但他從來不貪別人的,他只貪他自己的錢!”
“再說,這世上,有誰不喜歡錢?”馬大豆嗤笑,別逗了行嗎!
“我雖然是鄉下人,但不好騙!”所以,你別想着騙我!
誒,鐵羅盤驚奇了,他還搞不定個鄉下人,他理了理衣袖,“知道他爲啥不待見我嗎?”
“因爲我不同意這婚事啊!”
“我那侄女自幼無父無母,被寄養在庵堂,這不,我尋思着到了歲數了,接她回去給找門親事,也算對的起我,沒想着,我那傻侄女被他哄騙的暈頭轉向,認定他了,怎麼說都不肯跟我回去!”說道這兒,他還氣憤的捶了下磚牆。
“輕點,那還沒幹呢!要是倒了,你弄不弄!”馬大豆連忙去看,他忙活了半天,別給他一捶全毀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馬大豆還是覺得他可疑。
“就這窮秀才,有啥好騙得,要不是爲我侄女,我纔不跑過來挨冷眼呢!”鐵羅盤鄙夷不屑的說道。
馬大豆將信將疑的看着他。迴應他的,是鐵羅盤一臉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