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疑問的葉重看着那個面色堅毅,長髮披肩的面孔,一步步的向着他走來。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懷着天大的疑問,葉重不敢相信的顫抖着開口問道:“獵狗?”
獵狗看着他面前那個狼狽不堪全身血污的葉重,眼神冰冷。
“怎麼?你們認識?”獨眼龍顯得有些吃驚,但很快便笑起來,“哈哈哈,這樣更好,既然認識就不用再介紹了,獵狗,直接上吧。”
獨眼龍拍了拍獵狗的後背,像指揮一條狗去前方銜起自己的獵物一般。而獵狗沒說一句話,掩蓋在長髮後的眼睛依然冰冷的望着葉重。
葉重也望着他,豁然的嘆了口氣,低沉着聲音道:“你終於來了。這是我們的最後一站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
獵狗依然沒有說話,還是直愣愣的杵在那,似乎在想些什麼。
“嘖,獵狗,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多人讓出來給你表演,你怎麼不動啊?”獨眼龍在一旁催促着,緊蹙眉頭的似乎有些擔心事情會發生什麼突變,“快點動手吧,跟一個要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這裡是趙家,不是遊樂場,過一會要是警察來了,那就麻煩了。”
這時,獵狗終於動了,他緩緩的擡起右手握成個拳頭,然後慢慢的倒過來,向下伸出個拇指,就像古羅馬競技場上的角鬥士。
隨着獵狗帶有挑釁意味的動作開始,全場的目光都是集中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下一刻,獵狗猛的向前衝去,面無表情的架起雙手,似乎要使出殺招。
而葉重身子快速的往下一弓,面朝前方,眉頭下陷,眼睛裡印着獵狗衝殺過來的身影,雙手已經握的咯咯作響。
……
……
豐寧市九倉區公安分局二樓,一間掛着副局長牌子的辦公室,整潔的地面,擺放有序的書架辦公桌。
這間辦公室就是白音的辦公地點,對於自己辦公的地方,白音總是喜歡把它打理的乾乾淨淨,井然有序。
本來作爲副局長的白音,是不需要親自動手打掃辦公室的,只要她說一句話,便會有很多男同事跑來幫她打掃。
但是白音非常討厭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雖然是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暗地裡總是隱藏不住他們那深深的目的。
所以自從她做到副局長這個位置以後,就從來沒有讓別人打掃過辦公室,都是自己親自動手。
自從酒店回來後的白音習慣性的打掃完辦公室後,順便查看了一下最近的案宗。
這是白音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案宗是一個有着豐富信息的東西,從裡面可以看出來犯罪分子的思路,可以知道了解他們一般犯罪時候的心理動態。
她坐在椅子上緊蹙劍眉的不斷翻看着案宗,想找找有沒有跟酒店裡那些殺手屍體有關聯的信息,卻突然意外的找到個很有意思的案例。
轉念之間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種種跡象表明,豐寧市的怪病案,嶽百雲兒子的死,甚至趙小曼的毒,看起來好像八槓子打不着,可細看之下卻又聯繫的很緊密,因爲這些案子同時都指向一個共同的勢力——龍江幫。
這個幫會由來已久,幾乎同時與這個城市一起興旺起來的。可以說,它見證了這座城市從漁村小港成長爲大都市的歷史,是豐寧市不可或缺的另一面的參照物。
“這個龍江幫,他們到底要搞什麼?照理說要是沒了這城市,他們也發展不起來啊?難道他們要自掘墳墓?這不符合常理。”
正在她疑惑不止的時候,突然,從回來的路上剛買的手機裡傳來了一聲震動,拿起來一看,是葉重給她發的短信。
打開之後,短信內容只有一句話:“趙家有事。”
看完短信之後,白音就有點迷惑了。要是從警方的角度分析的話,這句話可以說是出事了。但是白音一想到在趙家那個戒備森嚴的別墅莊園,還能夠有什麼事情發生。趙家那個莊園,即便是軍隊想要簡簡單單的攻破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使用重火器。
而葉重,白音跟他接觸的這段時間,也是看得出來,身手和智謀都是無上之選,堪稱妖怪一般的人物。出事的話,更不可能跟自己求救了。
這纔多久沒有看到我,他想我了?
剛想完,白音就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不要臉,都多大了還*?咦?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子想?唉,看來跟他待久了就被影響了。”
微微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但葉重既然發了這麼一條信息,那就說明多少都是有點事,自己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
想了一會,白音收起手中的案宗,所在抽屜裡,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順手把門鎖上。
而此時在趙家的別墅裡,衆人的心情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因爲現在獵狗的拳頭已經是馬上就打到了葉重的臉上,而葉重雙手一握,翻轉着將對方的手腕朝一側旁引開,勾起右手朝獵狗的肋下就是猛烈的一拳。
而對於他們兩人的狠鬥,在場的人,包括殺手們,都是斂聲屏氣的觀望着,只有一個人看着很是高興的,那就是獨眼龍。
此時他臉上帶着笑意,彷彿馬上就有大把大把的*可以進入口袋裡,心中還在想着到時候拿到錢之後,自己該去哪裡瀟灑一下。
獵狗的拳頭急速無比的來到了葉重的面前,可是葉重卻只是一味的躲避,並沒有太頻繁的還手。
然而獵狗卻沒有因爲葉重不還手和躲避就停下他的拳頭,而是以更加快速和更猛烈的拳勁衝向了他。
獵狗極其擅長近身格鬥,一拳下去少說也有百斤力氣。而葉重還是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接下獵狗的一拳,可以想象他的腦袋會是受到多大的衝擊。整個人被獵狗的一拳打得向後倒飛而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且鼻子和口角都是流下了鮮血。
獵狗看着躺在地上的葉重,嘴裡低聲咆哮着說道:“你給我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的跟我打一場。怎麼的?看到你的對手是我,又是把你那個可憐無比的善心拿出來了,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給我站起來。”
這時候葉重好像是被他給打醒了似得,看着面前抓着自己衣服的獵狗,突然回憶起剛纔那一套連擊拳還是自己教給他的,可這時候自己卻防禦不住了,真是赤裸裸的黑色幽默。
一想到這,似乎連帶着想起以前他們在一起戰鬥時的場景,但畫面卻很模糊,就像是剛纔還清晰無比的能夠看清楚那些記憶中獵狗的臉,可是現在無論葉重怎麼想都是一片模糊不清。
這時,一臉猙獰的獵狗在他面前怒吼着,葉重伸出雙手把對方的手打開。兩眼血紅的看着獵狗用一種平靜的有點可怕的聲音說道:“獵狗,你答應我。不論我們今天誰輸誰贏,都不要牽扯到後面的這些人。”
獵狗側過頭,看了看他身後的趙博鴻和趙小曼他們,嗤笑了聲,“你還是這樣,都死到臨頭了還在爲別人考慮。行,我答應你,但是……”
他頓了頓,隨即臉上變的陰暗起來,“但是我答應你的是,若是我活着,我就殺光這些人,而你活着,他們才能活。”
望着陰冷詭異的笑容,葉重心裡很清楚,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以兩人的生死定一羣人的生死。
說完之後,葉重搖了搖有,把鼻子上面還留着的鮮血擦乾,定定的看着前面這個曾經的兄弟,現在生死相搏的敵人,拳頭不由自主的就是握起來了,關節傳來了一陣的爆響。他心中的戰意隨着緊握的拳頭緊緊揪起,開始燃燒着。
而面前的獵狗看到葉重的變化之後,突然仰起頭哈哈大笑着說:“這就對了嗎,只有這樣,這場戰鬥纔會有點意思。剛纔你受傷了,我也不佔你便宜。但是現在……”
他從身後抽出那柄慣用的軍刀,亮晃晃的在袖子上擦拭了下,陰冷的笑道:“現在開始,我們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說完之後,對着葉重舉起手中的刀,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
場中的氣氛已經不似剛纔那樣的一方死氣沉沉,一方激烈猛勁。而是變成了兩隻猛獸在比拼着各自的氣勢,待到氣勢圓滿,就會毫不猶豫的殺向對方。
葉重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忽然低下了頭。瞟了一眼任人宰割的趙博鴻喝趙小曼,特別是躺在地上的管家父子,心中的一團火瞬間猛的躥起,燒到了腦頂上。
他回想着方纔父子倆死去的那一刻,忍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腰抽出葉子刀和手術刀,想離玄的箭般猛的衝到獵狗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獵狗頓時一驚,心想怎麼變的這麼快。他不愧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神經反應靈敏至極,剛想完便下意思的用刀朝前擋着。
可萬沒想到,此時的葉重早已在半路上一躍而起,待獵狗橫刀在前時,他已經緊握着滿爍寒光的利刃在半空中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