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巧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瘋話!?是人家人多勢衆的壓着你,你還敢說他死定了?真是胡扯。”
葉重重新躺了下去,雙手放在腦後,笑說:“你知道嗎?我剛纔要揮刀下去的時候,是打算一刀飛過去,刺中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人多沒有用,我們離蔡德最近,他那些手下根本來不及阻止。而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過去查看和救助蔡德,不然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去,這時,我們就可以趁亂逃出去了。”
短短一席話聽得楊巧巧是目瞪口呆,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聽到高級數學方程式的表情。
“逃出去?說的簡單,這裡這麼大,連排的別墅又是山區,你知道往哪跑麼?”
“當然。”他雙手交叉着環抱在胸前,自信道:“你以爲在車上時,我是無聊跟他們說那些廢話麼?其實我一直在觀察這裡的地形,腦中已經有了一副完整的逃跑路線,一直說話只是爲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罷了。”
她聽的有些匪夷所思,皺眉詫異道:“你……你真的是醫生嗎?”
“如假包換。”葉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看着他,楊巧巧突然覺的眼前這整天貧嘴的男人除了有點神秘外,關鍵時候還是有那麼些靠譜的。說不定還真能出去,便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他深吸了口氣,嘆道:“聽天由命。”
“啊?剛進來的時候,你不是一直跟我說沒人能傷害我們嗎?現在怎麼又聽天由命了?”剛剛還覺的他有些靠譜,居然這麼快就粉碎了自己的希望,楊巧巧心中憤恨不平。
“你看看周圍,不是一個人都沒有了麼,還怎麼能傷害的了我們?”
“……”她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麼,“我似乎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葉重聳了聳肩,向上一挑眉毛,“這不是欺騙,是愛護。”
“哼,騙子。”
……
……
到了晚上,走道里來了個人。他端着兩份快餐,從牢門欄杆中的縫隙裡塞了進去,喊道:“吃飯啦。”接着便要走。
葉重趕緊從牀上跳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抓着牢門上的欄杆笑道:“誒誒,這位大哥,我想問下,你們老大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呀?”
那人朝他哼笑了聲,說:“你們還想出去?呵呵,做夢吧。你們呀,就好好享受接下來的這幾天吧。或許等那件事辦完後,你們就可以出去了,不過……是橫着出去,哈哈哈……”
他一邊笑着,一邊搖頭,慢慢消失在走道的盡頭深處。
“這下可完了,我們要死在這啦!我還沒談戀愛結婚呢,嗚嗚嗚嗚嗚……”一聽這話,楊巧巧立馬坐在牀上雙手環抱着膝蓋,將頭深埋,哭的稀里嘩啦的。
而葉重嘿嘿一笑,上前激動道:“沒事,還有我呢,現在跟我談戀愛還來得及。這時間可不等人啊,我們頂多只有三天,所以濃縮一下,在這三天裡把談戀愛、結婚、生孩子,都快速的過一遍吧。呃……談戀愛和結婚可以稍快點,多用點時間在生孩子上,做人得有責任心嘛,你覺的怎樣?”
楊巧巧擡起頭,露着兩顆大眼睛,鄙夷的盯着他,道:“我覺的你就是那滾進鍋裡的元宵。”
“啥意思?”
“混蛋一個。”
說完,她又把頭埋進膝蓋裡,嚶嚶嗚嗚的抽泣起來。
“呵呵,真是可愛的傻姑娘。”葉重無奈的嘆了口氣,趕緊上前安慰道:“別哭呀,我這不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嘛,最看不得女人哭了。”
楊巧巧轉過身,不再理他。
沒辦法,葉重坐在牀沿邊扶着她的肩膀,探過頭對着她耳朵輕聲道:“放心吧,我早就有計劃了。”
這話一入耳,楊巧巧猛的擡起頭,頓了頓,轉過身問,“能有什麼計劃?這裡銅牆鐵壁的,你還能飛出去不成?”
他呵呵一笑,直起身子,往後偷偷一看確定沒人,這才說道:“我就是在觀察他們送飯的頻率,要想出去,就得從這送飯的人身上下手。”
“你……你說的是真的?”見他已有了對策,楊巧巧這才破涕爲笑,用帶着淚瑩的大眼睛望着他。
“瞧好吧。”葉重拾起地上的快餐,遞了一份過去,“逃跑是需要力氣的,來,先吃飯。”
有了他的保證,楊巧巧終於稍稍的有點放心了,但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她接過快餐盒,放在腿上,一直盯着盒子。
而葉重卻高興的翻開快餐蓋子,笑道:“來,讓我們看看土豪的快餐跟平時的有什麼兩樣?”
一打開,頓時驚喜連連,只見裡頭三素兩葷,一把手槍雞腿還冒着熱氣,“嘖嘖嘖……我就說嘛,這土豪快餐確實不同凡響,好吃,恩恩,確實好吃。”
楊巧巧見他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忍不住眯着眼睛,微蹙眉頭,道:“你還真吃的下去啊,不怕他們在菜裡下毒麼?”
“呵呵,多此一舉。”葉重側過頭朝她微微一笑,邊嚼邊說:“如果他們想下毒,那就不用關着我們了,還要把我們的屍體從這裡擡出去,多麻煩。”
想想也有道理,楊巧巧這才翻開餐盒,抿了抿嘴,斯文的夾了幾口。
他們一邊吃,一邊互相看着,漸漸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似乎忘卻了一點剛纔的陰霾。
突然,葉重咬了幾口雞腿後,有了個新的想法。他凝視着飯盒裡的雞腿,眉頭緊皺的停住了動作。
楊巧巧看他楞在那裡,疑惑的問道:“葉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他回過神,眼睛仍然直視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身子猛的一側,神秘道:“我在想既然這個含有病毒的水,全市都喝了。爲何有的人發病了,有了人卻沒發作?”
低頭尋思了一番,楊巧巧不住的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是爲何呢?你有了頭緒?”
“你回憶下,剛纔那蔡德要喝酒,他手下提點了下他,說這段時間不能喝,是什麼原因?”
“你的意思是說……”楊巧巧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似乎抓到了某種聯繫在一起的關鍵點。
葉重的眼睛快速的轉動着,嘴角邊揚起一絲笑容,“在公安局裡的時候,你表姐曾經跟我說過,接連幾個報警,有一個是在三十幾層樓高的辦公室裡的老總,是脫水而死,他每天應酬,不就是喝酒麼?還有那些民工,你想想,現在天氣這麼熱,他們收工後能不喝幾瓶?”
楊巧巧聽的睜大了雙眼,似乎已經揭開了謎底。可突然的,她又失落道:“可那小女孩是不喝酒的,她怎麼也是嘴脣發白的嚇人?”
葉重思量了一會兒,說:“只有一種可能,那小女孩的家裡,有用料酒做菜的習慣,而肝蛭病只不過遮掩了她體內的病毒。”
“那她父母又該怎麼說?”
“只能說,她的父母沒有喝到帶有病毒的水源。我敢肯定,那個小女孩一定有喝過離她家有一段距離的水,比如……城裡的礦泉水。至於這水源是怎麼到她手裡的,我也想不到。但這也從側面說明了病毒還未大規模擴散,現在還有機會,我們得趕快出去讓你表姐趕緊的聯繫林業局進行大規模全方位‘降雨’。”
說完,他眯着眼睛,望着前方,斬釘截鐵的嚴肅道:“看來,酒精……就是激活病毒的關鍵物質。”
同意着葉重的觀點,楊巧巧不住的點頭,“你說的對,但現在我們又怎麼能出的……唔……唔唔……呸……”
她話正說到一半,只覺的嘴裡的飯菜有些硌嘴,皺着眉頭吐到手中一看,是張用保鮮膜包裹着的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