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裳還有張玉堂,現在可算得上是離家千里了,因爲他們的馬車已經行駛了好幾天,現在即使慕雲裳回頭看也看不見他們的鎮了。
因爲記者趕到晉城,所以他們這些天來都是急着趕路,在路上花費的時間非常的多,很少有停下休息的時候。
只有到晚上了,在路上遇見了在路邊開的客棧,他們纔會停下來睡一覺,然後第二天的時候才接着趕路。
就是在這樣一直交替着趕路的路程中,慕雲裳全身就好像是散了架。
馬車坐得並不舒服,再加上古代的路鋪的並不像是現代的那些馬路一樣平坦,所以那些馬車搖搖晃晃的,晃得她全身都痠痛了起來。
張玉堂現在也不用再顧忌着他的病,只是偶爾的時候才假裝咳那麼幾聲,所以很多時候在趕路,他都是直接把慕雲裳抱在懷裡,讓她能夠更加的舒服一些。
因爲實在是太難受了,慕雲裳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愛護,根本就沒有選擇掙扎。
“你說說京城現在是什麼樣子的?”慕雲裳雖然很難受,趕路趕得她全身都不舒服,可是心裡面卻還是一直掛念着京城裡面的情形,就是睡覺也睡得不安穩。
“你的回春醫館並沒有犯什麼事情,也沒有落下什麼把柄,所以就算劉康他想要做什麼,也不可能老的太過分,現在也只不過是小打小鬧。你放心,還來得及的。”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慕雲裳依舊是不能夠放下心來,整個人還是慌的厲害。
今天晚上他們並沒有幸運的在路上遇見了一家客棧了,所以也就只好在荒郊野外的露宿。
但是等到半夜的時候,張玉堂卻把慕雲裳給叫起來。
“大晚上的,這是要做什麼?不睡覺,難道明天你還在馬車上睡得着嗎?”清夢被人擾醒了,慕雲裳覺得有些煩躁。
張玉堂不把她的這副樣子放在心上,他笑了笑,反問了一句:“難道每天在車上睡得像豬一樣的人不是你嗎?”
某人傷起的臉頰有些發紅,但是卻並不能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因爲張玉堂這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她每天舒舒服服的窩在張玉堂的懷裡,也的確是在睡覺,因爲除了睡覺根本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反正都被吵醒了,慕雲裳也只好爬了起來,她伸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後背,問道:“晚上的這麼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但是現在張玉堂卻並沒有打算要告訴她,他只是神秘兮兮的對着她勾了一下手指頭,“你先跟我來。”
總之張玉堂不會害她,慕雲裳就沒有多過防備,直接就跟他走了出去。
走出了有一段距離,最後張玉堂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帶到了一處地方,實現陷入了一片黑暗,慕雲裳根本就看不清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但是她的耳朵卻還是能夠聽得到聲音。
都是一片水聲,淅淅瀝瀝的,聽起來非常的討人喜歡。
慕雲裳心中一喜有點明白了,張玉堂帶她來到這裡爲的是什麼了。
張玉堂低着腦袋,在慕雲裳的耳邊輕聲的說:“你現在是不是很不舒服,我知道你每天晚上入睡之前,都必須得先洗一下澡。今天我們沒有客棧住,就不能洗澡了,我想你也許會睡的很不舒服。”
所以就帶她來到這裡洗澡了。
等到張玉堂把他的手放下來的時候,慕雲裳發現眼前果然是一片湖水。
慕雲裳心裡面一片感動,她看着張玉堂,然後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二話不說就一口親在他的臉頰上。
“謝謝你真是太好了。”
張玉堂的眼睛彎了起來,他笑了笑,然後也跟着親了一口。
“爲娘子做事,這是爲夫的榮幸。”
慕雲裳也沒有繼續跟他貧嘴,而是要他轉了個身,然後乾淨利落的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下來,直接就走下去洗澡了。
看了一天的路,滿身都是風塵,慕雲裳的確是渾身難受。他原本是想要將就一晚的,但是沒有想到張玉堂居然會找到這樣的一個地方,現在也有他在旁邊守着,她也可以放心的大膽些了。
但是慕雲裳洗着洗着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爲她居然聽見身後有水波撞擊的聲音。
慕雲裳嚇得一回頭就看見了張玉堂,此時已脫得光溜溜的站在水裡面看着她笑。
剛纔不是已經讓他轉過身去了嗎?爲什麼現在他會在水裡面!
意識到現在兩個人都是光裸的,慕雲裳就覺得有些羞澀起來。
她往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睛看他,“你下來做什麼?”
慕雲裳還以爲張玉堂又在岸上守着她的,畢竟要是現在這種時候,要是有人過來了,怎麼辦呢?
張玉堂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了笑,“娘子離開了一天的路,很不舒服,我也很不舒服,你要洗澡我也要洗澡。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的確是沒有什麼不對的。慕雲裳無言反駁。
但是現在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又都是全都不穿衣服,很危險啊。
慕雲裳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她該說什麼了,就只好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
不過她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爲張玉堂居然就那麼正正經經的,站在她不遠的地方,然後開始洗澡。
看見張玉堂好像並沒有要動手動腳的意思,慕雲裳這時候才放下了半顆心。
然後她也開始認認真真的洗澡了起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算是這樣,他也覺得氣氛更加的詭異了,有着說不出的違和。
最後是張玉堂先洗完的,他把衣服整齊的穿好,然後站在岸邊笑着看她。
這時候慕雲裳又開始後悔了。他現在倒是在上面穿好了衣服,就這麼看的,那麼等一下,她要是穿衣服的時候不是讓他看了個精光?
慕雲裳這事糾結了一會兒就放棄了,糾結了,她咬咬牙,然和也從水中起身開始當着他的面大大方方的穿衣服。
反正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現在還在糾結這些實在是沒有必要。
抱着這樣子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慕雲裳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當慕雲裳擡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張玉堂含笑的臉龐。
明明剛纔吃剩羅提的時候他都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穿戴整齊了,看見他的這樣的笑,又一商法,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臉頰通紅,起來覺得有些羞澀。
過了一會兒,張玉堂主動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掌帶着她往回走。
“我們該回去了,不然等一下車伕找不見人就該麻煩了。”
慕雲裳點了點頭,然後低着腦袋跟着他往回走。
他們兩個人的動作靜悄悄的,動作非常的輕,所以車伕並沒有被他們驚醒,他依舊是在酣睡着,並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離開過又回來了,慕雲裳還有張玉堂相視而笑,然後輕手輕腳的爬上了馬車睡過去。
他們又持續趕了三天的路,最後才終於來到了京城,遠遠的就瞧見了那氣勢恢宏的城門口還有那些排隊者進城的人。
慕雲裳這時候才把一直掀着簾子的手放下了。
“怎麼現在好不容易纔來到京城,你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張玉堂看見慕雲裳愁眉不展的,心裡面也跟着糾結成了一團,恨不得用手把她皺起的眉毛給撫平了。
“我們剛剛來到京城,但是這只是剛開始事情,並沒有得到解決,我們等下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事情呢。”
慕雲裳越想就越覺得生氣。明明她好好的開門做生意,但是那些人卻一直都不長眼睛,非要接二連三的往他的槍口上撞,還當她好欺負的,既然是這樣,她不反擊回去,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相比起慕雲裳的擔心,張玉堂倒是顯得非常的淡定,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現在人都已經到了這裡,什麼情況進去問問就該知道,你現在就算在這裡着急上火也沒有用呀。”
張玉堂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慕雲裳也跟着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你所說的意思,我也嘗試着讓自己放下,不要去東想西想的,但是就是沒有辦法,不擔心嘛。”
況且慕雲裳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在京城是對方的主場,並且劉康在京城心已至少也已經有了三十年了,根基深厚,並不是他這種剛開了分店的人可以比得過的。
這一次要應付起來,顯然要比上一次的對付海千秋的時候更加的麻煩,慕雲裳纔會一直愁眉不展的。
他們也在排隊,等輪到他們的時候,那些守城的衛兵掀起了簾子,然後看見了慕雲裳還有張玉堂兩個人。
那個掀開簾子的衛兵看見張玉堂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玉堂卻又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
衛兵臉色一變,他正想要呵斥幾聲,這時候慕雲裳就拍了拍張玉堂的後背。
慕雲裳拍着拍着,丫頭擡起頭來對着那個衛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夫君有肺癆,他經常這麼咳的,不過不要緊,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慕雲裳這一番話說的非常的誠懇,但是那個衛兵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他對着張玉堂說:“咳咳,咳什麼咳?還呆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進去,這裡多少人,等下有人給你染病了怎麼辦?”
慕雲裳又擡起頭來對着那個衛兵賠笑,然後他才放下簾子給他們放行。
等簾子落下的時候隔,絕了外頭的目光,確定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景象了。這時候慕雲裳和張玉堂才相視而笑。
簡直太好玩了。
沒想到他們這麼一唱一和的,也會有這麼磨嘰的時候都不用跟對方商量,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
張玉堂又伸手摸了一下慕雲裳的後腦勺。
“好娘子,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