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慕雲裳轉過頭一看,發現鍋溢出來了,三人光顧着說話了,沒注意到鍋裡已經溢出來了。
陳氏立馬將蓋子揭開,“你個孩子,溢出來你揭開蓋子就好了嘛,叫什麼。”
張玉蓮也不說話,就嘿嘿的笑着。
慕雲裳將弄好的麪疙瘩全部倒到了鍋裡,然後就開始放調料。
不一會,一鍋番茄雞蛋麪疙瘩就做好了。
陳氏將飯端到桌子上的時候,也沒有見着張玉堂,不禁疑惑的走到張玉堂屋裡,就看到張玉堂臉色不好的坐在牀邊。
“玉堂?”
“恩。”擡起頭應了一聲。
“快出來吃飯了。”陳氏叫了一聲就出去了,可心裡在犯嘀咕,這都怎麼了,她不僅是和當家的去了田地裡一趟嗎,怎麼回來家裡就怪怪的了。
飯桌上,陳氏吃了一口麪疙瘩,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道,“早上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情啦?”
張玉堂,慕雲裳和張玉蓮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張玉蓮最先反應過來,嬉笑着說,“沒有啊,怎麼了娘,出什麼事情了嗎?”
“對呀,娘,家裡出什麼事啦?”慕雲裳也跟着問道。
陳氏疑惑的盯了兩人一眼,看着張玉堂。
張玉堂繼續吃飯,吃了一口才慢慢說道,“是不是爹和你說什麼了,家裡好好的能出什麼事。”
“我沒說什麼啊。”張雲峰一上桌就開始默默地吃飯,聽到張玉堂叫自己,莫名奇妙的說道。
“媳婦,我說啥了?還有出啥事了,我覺得家裡都好好的啊,我們在外面不也好好的嗎?”
被張雲峰這一問,陳氏也是無話可說了。
張玉堂這纔看着陳氏一臉的無奈,“娘,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了,馬上就過年了,別想些有的沒的,好好過年。”
陳氏無奈的繼續吃法,心裡止不住的想,是自己想多了嗎?
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飯桌上,慕雲裳和張玉堂一句都沒有互相說,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對方一個。
午飯後,沒什麼事張雲峰夫婦就午睡去了,兩人午睡成習慣了,張玉蓮知道大嫂和大哥之間是暗流涌動,爲了不自己找罪受,也縮回自己屋裡了。
吃完飯,張玉堂就一聲不吭的回了屋裡,慕雲裳看着他進去了就沒有了進去的想法,乾脆出門去走走消食。
天氣很冷,外面難得看到一個人影,走了幾步的慕雲裳乾脆回去駕了馬車去鎮子上。
自己已經有些天沒有回醫館了,下午沒事正好出去看看,若是有病人也可以治一治。
不趕時間,慕雲裳慢悠悠的駕着馬車,腦海裡回想到了早上的一幕幕。
她感覺到張玉堂生氣可能跟楚翊戈有關,可是慕雲裳想不明白,楚翊戈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病人而已,張玉堂何必生氣,難道自己以後都不能給年輕男子看病了嗎?
明明張玉堂已經答應過自己不吃醋的,這又算怎麼回事。
還有最讓她受不了的那一幕,張玉堂明明知道太守千金別有企圖,爲什麼還讓她進屋,爲什麼還要讓她抱着胳膊,難不成真的想要納她爲妾嗎?
慕雲裳在太守千金面前從來沒有自卑過,也從來不相信張玉堂會喜歡她。
但是張玉堂今天爲什麼不拒絕?
或許她就不應該讓太守千金進門,可是很快她又想到,若是張玉堂真的這麼經不起太守千金的示愛,那麼兩個人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張玉堂的優秀肯定還會有女子倒貼,自己也要這麼一直防狼似的防着衆人嗎?
越想慕雲裳越覺得委屈,眼淚將眼睛打溼,一粒粒的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加上駕車的風,颳得臉生疼,彷彿疼到了心裡。
馬車走得很慢,但還是慢慢的來到回春醫館的門口,慕雲裳早就將臉上的眼淚擦乾,、。
將馬車交給店裡的夥計,慕雲裳才進了醫館。
慕雲裳前段時間招的李掌櫃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掌櫃,以前也是在京城醫館做掌櫃的,年紀大了就回家了。
李掌櫃一看到慕雲裳就走過來,“慕神醫,您回來了。”
“恩,醫館怎麼樣。”
“醫館很好,每天都是井井有條的,就是好多病人來找您看病,我說您有事回家了。”李掌櫃將這些日子的賬簿拿過來交給慕雲裳。
一天進賬多少錢,買藥材多少錢,還有其他支出,李掌櫃都記得清清楚楚。
慕雲裳離開前觀察過這李掌櫃一段時間,是個實誠人,所以這些日子她雖然不回來,但是也是很放心的。
在李掌櫃的陪同下,慕雲裳去看了庫房,裡面的藥材按照自己說的那樣,少了多少就補多少,保證每天的供應不會出問題。
慕雲裳還在裡面拿了一些藥材走,上次慕香香求她救上官婉容時得到的那株雪蓮花,她準備製作成丹藥,正好這次回來拿些家裡缺的藥材回去,這幾天不想理張玉堂還可以自己做丹藥。
慕雲裳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就在鎮子買了些肉就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張玉堂冷着一張臉坐在院子裡,看到慕雲裳拿着東西回來心裡才放心,但是臉色依舊很難看。
“你去哪裡了?”
聽到張玉堂的聲音,慕雲裳的腳下一頓,但是很快就朝着廚房走去,也不回答張玉堂的話。
張玉堂一時間氣的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神色晦暗的盯着廚房的方向。
慕雲裳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在案板上,就回屋裡準備睡覺。
張玉堂看到慕雲裳沒有理自己的打算,跟着慕雲裳就進了屋,還關好了門。
慕雲裳不搭理她,就那麼躺在了牀上準備眯一會。
“問你話呢,你去哪裡了?”慕雲裳越是不搭理張玉堂,張玉堂就越發的生氣。
等了一分鐘,慕雲裳都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打算,張玉堂徹底怒了,走過去一把將慕雲裳扯起來,臉色發冷的看着她,冰凍的臉色輪廓散發着冷氣,“我問你,你去哪裡了?”
“張玉堂,你放手,我去哪裡用的着向你回報嗎?”慕雲裳用力的扯出自己的手,瞪着張玉堂。
他心裡不舒服,難道她的心裡就舒服了?
“慕雲裳,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不打算解釋解釋嗎?”張玉堂居高臨下的看着慕雲裳,一雙眼睛鎖着她,讓她感覺壓力山大。
“呵呵。”慕雲裳反而笑了起來,“張玉堂,你以爲你是誰呢,就算皇帝也管不着我去哪裡了吧”
“慕雲裳,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管着你天經地義。”
妻子兩個字一下子就刺到了慕雲裳,慕雲裳一下子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看着張玉堂,“張玉堂,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妻子!”
慕雲裳很憤怒,這種憤怒讓張玉堂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皺着眉頭問道,“你在生氣,是因爲李雲玉那個女人?”
被戳中心思的慕雲裳臉色一僵,但是一下子就笑出了聲,“張玉堂,你是不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慕雲裳憑什麼要天天圍着你轉?”
說完,看也不想看張玉堂,走過去將楚翊戈畫的畫拿起來,在張玉堂憤怒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張玉堂臉色更加的難看,彷彿就要噴火。
暗處的潛龍暗衛悄悄地走到張玉堂的身邊跪下,“主子,需不需要我去將那副畫給毀了。”
“毀了?有本事你去毀了那個楚翊戈!”張玉堂火氣極大地說道。
潛龍暗衛恭敬的彎了彎背脊,然後從張玉堂的面前離開。
張玉堂氣的肝火旺,慕雲裳故意從他面前拿走呢那副畫,那副畫下午自己看過,確實畫的還算可以,慕雲裳本就是極美的,那副畫也算是畫出了五分的神韻。
本來張玉堂想要毀了那副畫,但是與生俱來的傲氣讓他沒有那麼做,他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偷東西的面首,而且他的心裡是相信慕雲裳的。
但是就在剛剛,他真的很後悔爲何下午沒有撕了那副畫,見他鬼的傲氣。
他就是看着慕雲裳拿那副畫不爽,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拿着畫出去的慕雲裳坐在了院子裡的石凳上,看着面前的畫出神,這幅畫她一點都不寶貝,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她就是不滿意剛剛張玉堂的態度,所以故意拿走那副畫讓張玉堂生氣。
畫拿出來她也沒有打開,就那麼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慕雲裳看着出神。
一下午都躲在屋裡的張玉蓮看着天色已經暗下來,才慢慢地走了出來。
遠遠的就瞧見慕雲裳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張玉蓮觀察了一下張玉堂不在,然後就朝着慕雲裳走過去。
“大嫂,幹什麼呢?”
慕雲裳轉過頭,輕輕地搖搖頭。
張玉蓮一坐下就看着面前這幅畫,就是一幅畫讓大哥和大嫂吵架了。
“大嫂,你別生我哥的氣,他是絕對看不上那李雲玉的,我都看不上還不說我哥。”
慕雲裳沒有說話,就那麼安靜的坐着。
“大嫂,你要相信我哥。”
“玉蓮,你看到了嗎?”
“啊?”慕雲裳突然來一句,張玉蓮有些反應不過來。
慕雲裳轉過臉看着張玉蓮,“玉蓮,你看李雲玉抱着你哥了嗎?”
張玉蓮的心裡一突,連忙解釋,“大嫂,不是抱着我哥,是手臂,是手臂。”
“那也是抱着了。”慕雲裳臉上帶着失望的神色。
“大嫂,所以你是吃醋了?”張玉蓮小心翼翼的問道。
慕雲裳一下子就不說話了,她是吃醋了嗎?她就是看到那一幕很刺眼很刺眼,太守千金的話也很刺耳。
謝謝張公子?所以張玉堂已經答應她了嗎?
張玉蓮一看就知道了,笑着說道,“大嫂,你看你跟我大哥都成親這麼久了,怎麼還吃醋呢,你明知道你在我大哥心裡的位置,你看看每次都是護着你,都不管我,我可是他親妹子!”
看着張玉蓮一臉的哀怨,慕雲裳忍不住輕笑出聲,張玉堂待她是真的很好,自從蘇嫂子之後,自己也決定要相信他。
可是她真的覺得那一幕好刺眼。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小氣了嗎?慕雲裳的神色有些落寞,她不想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張玉堂,她知道自己是愛她的,張玉堂也是愛自己的,可是對於這些頻繁出現在兩人之間的人她真的很煩。
所以,她到底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