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雲裳冷冷一笑,對付上官婉容,她有一百種方法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甚至讓上官婉容來苦苦哀求自己也是可能的。
上午她不就是纔來哀求自己嗎?
“喲。”說起潑婦,秋香婆婆可是最看不慣上官婉容這麼沒事找事,心腸狠毒的潑婦了。
“老婆子我來告訴你怎麼不放過你!”秋香婆婆說完就拉扯上官婉容的衣服和頭髮,準備幹上一架。
秋香婆婆這動作太快,說做就做,慕雲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上官婉容的頭髮被秋香婆婆揪在手裡,用力的拉扯。
“哎喲,我的媽呀,疼…”上官婉容大聲哀嚎,這一哀嚎整個場面就失控了。
一大坨人扭打在一起…
慕家三房慕天河小心的把懷有孩子的林嬌護到一旁,就在媳婦的催促下趕緊去幫慕雲裳。
哪知慕雲裳根本就不再人堆裡,開打的時候,慕雲裳就感覺到一隻有力的手快速將自己拉了出去,她知道那手掌一定是張玉堂的手。
因爲只有張玉堂的手會那麼溫暖有力,也只有張玉堂的手可以那麼準確無誤的抓到她,畢竟練出來了不是?
慕雲裳對上張玉堂那漆黑如墨的眼睛,柔柔一笑,輕輕的叫了聲,“相公。”
一直黑着臉的張玉堂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
“嫂子,你能不能先不要跟我哥膩歪。”張玉蓮不得不出聲提醒,她當然希望嫂子跟他哥的感情更好,可是她看着那一團扭打在一起的人羣,着實用力的嚥了咽口水。
這是打羣架的節奏啊!
慕雲裳嬌俏的小臉一紅,明媚的眼睛快速看了看京陶和明堂,小孩子是最要緊的,萬一這打起來傷着兩個小孩子,她是怎麼也無法心安的。
三嬸林嬌也遠遠的站着沒事,扭打在一起的除了慕家二房的人,還有祖母,秋葵嬸,慕天河,自己的爹孃,秋香婆婆,還有自己的公公張雲峰。
慕雲裳是斷然不能讓自己在乎的人受傷的。
她從袖子裡悄悄的拿出九門行雲針,在上官婉容和慕京遠,秋葵嬸,慕刀還有祖母身上快速的紮了一下。
因爲這些人正打的起勁,根本沒有在意那麼小小的一針。
扎完後,慕雲裳一邊拉扯着人羣護着自己的“親人”,一邊大聲喊,“祖父,祖父,你快叫他們停下來的!”
慕老爺子也在拉架,這時才反應過來,大聲一吼,“都停下來。”
哪知過了幾秒,扭打在一團的人羣並沒有因爲他的這一句話有所收斂,老爺子一張臉漲得豬肝色一樣,用盡平生力氣大吼一聲。
“都給老子停下來!混賬!!”
許是老爺子聲音太大,嚇得打架的人立即停下手來,愣愣的看着老爺子。
慕雲裳也停下動作看着老爺子。
主要是老爺子這聲音太大了,慕雲裳擔心老爺子的嗓子明天會不會啞。
慕老爺子一張老臉通紅,明天會不會啞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的嗓子生疼生疼的。
“咳咳咳…”
老爺子控制不住的咳嗽,彷彿能把肺給咳出來。
張玉堂的眼睛睜大,他裝肺癆的時候也沒有老爺子咳得這麼狠啊!
“祖父!”慕雲裳秀氣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她打心眼裡還是心疼慕老爺子的。
“老爺子哦。”祖母從人堆裡爬起來,輕輕的拍打着慕老爺子的後背,急得在原地打轉。
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一身整齊的麻布衣衫被拉扯的亂七八糟,混着白絲的髮髻凌亂不堪,皺巴巴的老臉上還有些紅色青色的痕跡。
慕雲裳將自己爹孃和公公張雲峰,秋香婆婆拉了起來,從袖子裡拿出九門行雲針,快速的在慕老爺子的手上和胸口,臉上紮了幾針。
這時老爺子不停咳嗽的動作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老頭子喲,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婆子我也不活了。”
祖母雖然平時對人苛刻,但是和慕老爺子幾十年相依爲命,是打心眼裡在乎慕老爺子。
“你…”慕老爺子想說什麼,喉嚨生疼的不行,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
慕雲裳對着張玉蓮說道,“玉蓮,你去將平時給你哥做粥的乾杯拿些來,碾成末溫水兌開。”
“恩恩。”張玉蓮應了一聲,胖胖的身子快速跑進了屋裡。
這時候,上官婉容和慕刀,慕京遠,還有秋葵嬸才狼狽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上官婉容最慘,兩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烏青烏青的,若不是情況特殊,慕雲裳真的想大聲的笑笑,平時整理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歪歪扭扭,頭髮就像瘋婆子一樣披散在身上,還有一小撮在秋香婆婆的手裡。
慕京遠的身上不知道是被自己人踩的,還是被張雲峰和慕大山踩得,就連秀氣的臉上也有一個大大的腳印,正中腦門,嘴角紅紅的,被打破了皮。
慕刀也是一身的灰土,不過因爲是粗人幹粗活,力氣大,只是嘴角擦破些皮。
秋葵嬸站起來一拐一拐的,八成是打鬥的時候被打着腿了,一臉的土,頭上的頭髮裡都沾滿了土,洗的好好的衣服散落一地,被踩的髒兮兮的。
慕雲裳這一派的人好了很多,公公張雲峰是後加入的,一直在外圍,除了身上蹭了寫土倒是沒受什麼傷。
孃親平日在家做的活最多,手腳也靈活,所以也只是髮髻有些凌亂,衣服被上官婉容和秋葵嬸扯爛了一角也沒受什麼傷。
慕大山是慕家的主要勞動力,幹活的人,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慕家二房身上的傷多半就是他弄的,秋葵嬸那一拐一拐的模樣也是拜他所賜。
秋香婆婆那是出了名的潑辣,祖母臉上那一道血印子就是她抓的,只是她也被上官婉容手上抓破了皮,冒着血珠。
怎麼看都是慕雲裳這一派完勝,所以啊,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很快,張玉蓮就拿着溫水兌開的乾貝走了過來,“給,嫂子。”
“恩,好。”慕雲裳也不含糊,趕緊接過遞給祖父,“祖父,你先喝點這個乾貝水,等一會你的嗓子就會舒服很多,明天我再給你扎幾針就沒事了。”
慕老爺子點點頭,接過碗看了看不中用的二房幾人,慢慢的喝了下去。
看着老爺子喝下去,慕雲裳才放下心來,認真的叮囑道,“祖父,接下來幾天你可不能在動氣了,我用針疏通了幾處,你若再是生氣,可就麻煩了。”
慕雲裳不提還好,一提老爺子就猛的站了起來。
“老頭子啊,快坐下,別生氣!”祖母連忙拉着慕老爺子坐下。
隔了半晌,慕老爺子才慢慢開口,“老二,兒媳婦,京遠,你們可知錯了?”
“爹!”上官婉容受的傷最重,本來就心裡不平衡,老爺子現在受了慕雲裳的恩惠,幫着他們說話,上官婉容就更不幹了。
“你閉嘴!”慕老爺子狠狠的瞪了上官婉容一眼。
“老頭子,這事也不全是二房的錯。”祖母忍不住開口偏袒。
慕老爺子用手打了祖母一下,傷了中氣的手也沒什麼力道,“你個瘋婆子,你還說,今天要不是你在裡面幫襯着,會有這些事?你是不是要看着我今天被氣死你才高興!”
“老頭子,可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怎麼會這麼想,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祖母開口哭訴,也不再幫着二房說話。
上官婉容一看娘都不幫着說話了,心裡更是不甘,“爹,你不能這樣說,是慕雲裳那小蹄子差點害死了京遠啊。”
慕京遠也在一旁幫腔,“祖父,真的是慕雲裳那個賤人害我的。”
左一個賤人,又一個賤蹄子,聽得大房夫妻和張家人心裡非常不樂意,張玉堂的臉又黑成了鍋底。
慕雲裳也不開口說話,只是淡淡的囑咐張玉蓮,”玉蓮,你去將庫房裡的乾貝在拿些出來,碾成末包起來,祖父這次怕是得喝上幾天才行。“
“爹孃,你們看這樣可以嗎?”慕雲裳故意大聲問道,一是要詢問二老的意思,這些東西畢竟是張家的,就算爲了治病,慕雲裳也得問過張家二老的意見。
再有就是她就是故意說給二房和慕家二老聽的,尤其是祖父。
張玉堂輕輕瞥了一眼慕雲裳,意思是說小樣,在你相公面前耍花樣。
慕雲裳朝着他甜甜一笑,張玉堂心裡一爽,那張黑臉纔開始轉白。
陳氏和張雲峰本就是心地善良的人,再說又是慕雲裳的祖父,當然是同意的,“雲裳,這事你不用問我們,你也是張家的一員,這些事你做主就行了,我們都是支持你的。”
張家夫妻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慕家二房三個人說的,意思說,慕雲裳現在是我張家的人,你們別想欺負。
張玉蓮也懂了慕雲裳的意思,大聲說,“好嘞,嫂子,我給多包點去,祖父總是用的着的。”
張家人的話讓慕老爺子老臉一紅,自家的孫女在自家受盡委屈,在張家確是被愛護的好好的。
一想到這,慕老爺子就對慕家二房恨鐵不成鋼,“你們三個今天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現在給雲裳和張家人道個歉。”
慕老爺子的態度很強勢,慕老太看着老爺子的身體也不好再開口說些什麼。
可上官婉容心裡恨啊!
明明是她們吃了大虧,怎麼還要她們道歉,今天她們除了一身傷,就剩下道歉了。
慕雲裳心裡狠狠的嘲諷了他們一番,最後總結出兩個字:活該!
真是活該!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道理。